阿芙罗拉告诉苍浩,这家公司主要职责是挖掘那些有演艺才能的年轻人,其实他们还真就是从事各种演艺和影视剧生意。
只不过,他们同时兼负责一个秘密使命,把认为合适的人发展成为联邦安全局特工,毫无疑问,他们觉得阿芙罗拉就是这样的人。
联邦安全局的特工分属很多领域,这些被培养成为明星的特工,主要工作是打入上层社会,监控大人物的一举一动。
当然,她们也会被派到国外去出入各种社交场合,搜集国外上流社会的各种情报,或者选定某些适合的任务发展为间谍。
某种程度上,从这家公司走出去的人,算是特工这个行业里的高帅富和白富美。
根据七号囚犯所说,当年的克格勃就是这样。
看起來阿芙罗拉很有前途,但她很快就发现,这个前途需要用色相來铺路。
可以想见,被培养成为女明星的特工,必然要依靠身体來换取情报。
阿芙罗拉不愿这样做,跟上级爆发了几次争吵之后,上级把她从这家冒牌经纪公司调到联邦安全局总部,安排了一个文职工作。
这意味着,她连成为普通演员的资格都沒有,直接被雪藏了起來。
换句话说,阿芙罗拉这位特工之花沒有执行过任何任务,这一次來华夏还是第一次。
阿芙罗拉神情沮丧,说话声音很低,有点像是自言自语:“我输了……刚一來,我就输了……”
“我们华夏人常说,,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在联邦安全局是一个闲人,这种情况不会继续下去……” 阿芙罗拉显然对自己的职业前景感到灰心失望,苦笑着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这些吗,因为这些都已经不再是机密,关于我下一步生活早已经决定了,等到办过了契卡的案子回国,我会被调到警局,”
“也就是说你要从联邦安全局退役了,”
“退役当一个普通警察,这还是不错的结果……” 阿芙罗拉再次怆然笑起:“刚來华夏,死了这么多人,我现在连这个资格都沒有了,”
“联邦安全局总不会把你撵到街头上让你流浪吧,”
“你以为他们不会,” 阿芙罗拉一摊双手:“如果真这样,其实还算走运……”
阿芙罗拉沒把话说下去,不过苍浩已经能够猜到,阿芙罗拉不掌握机密才能落个如此下场。
如果是掌握重大机密的人,只怕直接人间蒸发了。
这种战争就是这样残酷,或者说肮脏,完全不同于苍浩曾经经历的那些。
阿芙罗拉说话越來越轻,苍浩听的都很费力,周围沒有任何人能听到她说了些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孟阳龙走了过來,咳嗽两声,随后冲着苍浩使了一个眼色。
苍浩站起來,跟孟阳龙走到一边,阿芙罗拉双手抱膝仍然坐在路边。
孟阳龙看着阿芙罗拉的背影,轻声问苍浩:“你们两个聊的好像挺开心,”
“她跟我说了很多,说起她做特工的经历,看起來她受了很大打击……”望了一眼阿芙罗拉,苍浩冷冷一笑:“但无论如何,她说的都有点太多了,”
“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要注意一些,”
“我能猜到,他们这种人说话,真中有假,假中有真,不能不信,但还不能" target="_blank">/19181/”>零级大神/19181/全信,而且他们说出这些话可能是有某种目的……”叹了一口气,苍浩接着又道:“不过,她有一件事情应该沒说谎,那就是她在联邦安全局内部不怎么得意,”
“怎么,”
“无论哪种特工,身份都是涉密的,”苍浩抽了一口烟,又道:“既然联邦安全局能把她的资料给我们,说明她既不在重要岗位工作,也不掌握什么机密,”
孟阳龙点点头:“有道理,”
“还有,如果她对我说起的个人经历属实,那么跟七号囚犯应该不是血亲,”又瞥了一眼阿芙罗拉,苍浩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觉得接下來的重点应该是调查雷泽诺夫与七号囚犯之间的关系,”
“我就是要告诉你七号囚犯的事……”孟阳龙示意苍浩往旁边走几步,离开其他人更远,这才接着道:“七号囚犯逃走了,”
苍浩一挑眉头:“哦,”
“沒错,他逃走了……”孟阳龙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虽然我们称呼他七号囚犯,实际上他并不是囚犯,所以我们平常不限制他做些什么,他有什么物质上的要求也都尽量满足,然后就是刚才守卫发现他不见了,”
“确定是不见了,”
“沒错,”孟阳龙点点头:“他留下一张纸条,写了两个字‘再见’,警卫找遍了全岛都沒找到他,根据他遗留的痕迹可以判断,他使用我们提供的一些东西乔装改扮了,我们现在不知道他打扮成了什么模样,要知道他可是伪装高手,”
苍浩点点头:“哦,”
“怎么你好像一点不感到惊讶,”
苍浩淡然说了一句:“预料之中,”
孟阳龙非常惊讶:“你料到了,”
“我跟他谈起雷泽诺夫家族的时候,时刻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悔意,他感觉对不起自己的亲人,”耸耸肩膀,苍浩有点无奈的道:“不过,从这一点还不能断定契卡的雷泽诺夫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是七号囚犯自己也误会了,”
“你料到他要逃走为什么不提醒我,”
“说句不好听的话,我觉得七号囚犯在那个小岛上终其一生,实在是生不如死,如果他渴望自由,就应该给他自由……”顿了顿,苍浩很认真的道:“更重要的是,或许他能帮我们铲除契卡,那样不是更好吗,”
“这……”思忖片刻,孟阳龙认同了苍浩的说法:“有道理,”
“现在怎么办,”
“我让人善后,安排阿芙罗拉去休息,你也可以回家了,”
“好,”苍浩回到阿芙罗拉身边,递过一张名片:“保持联络,”
阿芙罗拉直接把名片收起:“知道了,”
联邦安全局配合打击契卡,哪怕派來的不是中坚力量,苍浩觉得这也是好事。
然而,这些人刚來华夏就被血洗,形势变得更微妙了,苍浩觉得自己跟阿芙罗拉的合作也告一段落。
熟料,第二天一早,阿芙罗拉就给苍浩打來电话:“出來聊聊,”
苍浩打了个哈欠:“聊什么,”
“别忘了我们是搭档,”
“好吧,”苍浩想去多林寺,于是就约了附近一家咖啡屋。
半个小时后,苍浩赶到的时候,阿芙罗拉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黑色短夹克和紧身牛仔裤,脚上是高筒棕色皮靴,现在天挺热的,苍浩有点担心她会捂到脚。
苍浩坐下來,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要聊什么,”
“你能不能提起精神,”阿芙罗拉恢复了第一次见苍浩时的那种冷漠和高傲:“不要忘记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极度凶残的犯罪组织,”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有点犯困……”苍浩又打了一个哈欠:“我这人比较喜欢睡觉……”
“我认为一个军人应该时刻保持高度警惕,”
“你说的沒错,”苍浩用力点了点头:“更重要的是,军人遇到挫折不能流泪,不能情绪失控,”
“你……”阿芙罗拉听到这话颇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昨天有些失态了,”
“听着,第一、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因为你伤害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同事;第二、一个负责任的人不该说对不起,因为这沒什么用,而是会去复仇……”苍浩摇了摇头,又告诉阿芙罗拉:“我们沒有一败涂地,至少你还活着,”
阿芙罗拉有点愠怒:“你这是挖苦我吗,”
“不,”苍浩又摇摇头:“如果你沒有跟我搭档,又如果昨天你早去了两个小时,很有可能追随你的同事而去了,既然你现在活着,那么已经扳回一局,就看你接下來怎么做,”
这些话给阿芙罗拉提了一些气,阿芙罗拉急忙告诉苍浩:“我已经向国内汇报了昨天的事,很幸运,他们暂时沒追究什么……”
“哦,”
“还有就是国内方面提供了一个信息,契卡那边有一个非常厉害的杀手,被称为死镰,凡是契卡需要除掉什么人,往往由死镰执行……”顿了顿,阿芙罗拉接着说道:“从昨天同事们身上的伤口來看,完全符合死镰出手的特征,”
“死镰,”苍浩深深一笑,沒有告诉阿芙罗拉,自己有兴趣见识一下这位高手。
“还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你是否了解,我们已经确认布塔什是契卡的卧底,”
“可以预见,契卡的战争阴谋,必须有联邦安全局内部人配合才能实现,”
“我可以肯定是你杀了布塔什,” 阿芙罗拉死死盯着苍浩,一字一顿的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沒有追究你,很大程度上正因为布塔什是卧底,”
“那么我倒要谢谢你们深明大义了,”苍浩呵呵笑了笑:“可你知道吗,无论布塔什到底是不是卧底,我们双方对他的死都故作糊涂,你把这件事情提出來,本就犯了一个错误,”
“为什么,”
“因为你沒有证据,仅仅只是猜测,”顿了顿,苍浩接着道:“你我之间还沒有熟悉到以诚相待的地步,所以每一句话都要经得住推敲,否则就会落下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