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浩无奈的点了点头：“你考虑的很周全。”
“是不是钨弹系统让你很吃惊？”阿芙罗拉挑衅似的笑了笑：“血狮雇佣兵早就装备了轨道武器，我只能算后来者，你没必要心里不平衡。”
苍浩点了点头，没说话。
“话说，先前对抗西伯利亚的丧尸大军，轨道电浆炮使用了太多次，是不是应该维修了？”阿芙罗拉的笑容变得耐人寻味：“你考虑过维修方案吗？”
阿芙罗拉这句话击中了苍浩的要害，很显然，阿芙罗拉非常了解血狮雇佣兵，比苍浩想象的要更加了解。
前面已经提到过，任何武器装备在使用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无可避免的需要检修和维护，越是复杂的武器系统越是如此，所以钨弹才有独特优势。
当年血狮雇佣兵的科学家，搞出了轨道电浆炮这个东西，其实只是搞出了发射技术，这种技术可以对特定目标进行毁灭，却没有搞出相应的后勤维护等等保障方式。
墨师、聿皇和杨兆明等人，都认为轨道电浆炮暂不具备部署条件。
但苍浩坚持认为，先验证技术可行性，把系统组装起来再说。
原本苍浩是想留作杀手锏，在最关键的时候使用，最大限度的降低维修和养护需求。
万没想到的是，自从轨道电浆炮第一次发射成功，往后就有点收不住了，使用越来越频繁。
可以想见，很多部件必然已经出现损耗，苍浩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更换：“目前正在讨论。”
“我帮你。”
“你怎么帮我？”苍浩一个劲摇头：“我不会把轨道电浆炮控制权交给你的！”
“我不要你的控制权。”阿芙罗拉笑着告诉苍浩：“很简单，你现在培训一批宇航员，让他们掌握维修和检测技能，然后我负责把他们送上太空。”
“你到目前为止好像没搞过载人航天！”苍浩很意外：“你怎么送？”
“能源号火箭最初研发目的是什么？” 阿芙罗拉直接给出答案：“是为了运送暴风雪号航天飞机，能源号的设计其实跟其他重型火箭很不一样，正因为载荷是在侧面，而不是像其他火箭那样在顶部。我对能源号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进，才能发射钨弹系统和核弹头，原始版本的能源号其实我根本用不上。”
阿芙罗拉不需要接着说，苍浩也已经明白了：“你既然拿到了能源号的技术，自然也就有了暴风雪号。”
“米国人的航天飞机已经退役了，究其原因有二，一是费用太高，二是技术本来也到了迭代期。而暴风雪号的研制时间，其实比米国航天飞机晚不了多久，上面的很多东西已经严重落后，比如关键部件的材料，航电系统、控制系统等等……” 阿芙罗拉坦然点了点头：“我在拿到暴风雪号的技术之后，一直在进行研究升级，不过这种往复使用的载人航天器，可要比运载火箭难得多。所以我先前至发射能源号，却没有暴风雪号，不过预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投入使用了。”
苍浩缓缓摇了摇头：“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把暴风雪号航天飞机给忘了……”
“我们做个交易吧……” 阿芙罗拉试探着提出：“我帮你解决轨道电浆炮的维修保养问题，而你也要支持我的所作所为，怎么样？”
“我已经支持你的西伯利亚了，至于火星计划……”苍浩确实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说实话，我觉得没资格表态，因为这是涉及全人类的宏伟工程，意义已经远超出地球。”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契卡先知公司……哦，对了，我们正在建设自己的虚拟世界，跟你的那个完全不同，我们命名为《美丽新世界》。”
“这个名字挺讽刺啊……”苍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美丽新世界》本是赫胥黎的科幻小说，其中刻画了一个物质丰富但邪恶无比的未来世界。
“这不重要。” 阿芙罗拉显然是故意取了这么个名字：“真正重要的是，你到底答应不？”
苍浩意味深长的道：“你知道我对你的计划一直持有保留意见，让人类以虚拟的方式生存下去，目前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相应的法律和伦理建设。”
阿芙罗拉听到这话，瞥了一眼底波拉，底波拉知道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了：“现在系统已经开始运行，而且有了第一批客户，无论如何，你只有接受这个现实。”
“我知道，让系统停止运行，肯定是不可能……”苍浩耸耸肩膀：“但我仍然希望，你们在赚钱之余，要考虑道义上的责任！”
阿芙罗拉点了点头：“我在考虑……”
“你根本没考虑。”苍浩太了解阿芙罗拉其人了：“人类历史的发展到了一个关键点，各种新技术将会不断爆发涌现，而且每一项都可能彻底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甚至可能改变人类作为一种动物自身的形态。但世界还没有为此做好准备，所以每当我们推出一种新技术，都必须综合考量带来的影响，不能我们自己赚到了钱，却给子孙后代留下隐患。”
阿芙罗拉当然不认同：“血狮雇佣兵自己的新技术也很多。”
“绝大多数都是军事技术。”苍浩坦然回答：“我们的目的是帮助自己，能够以最小的伤亡，换取最大的胜利。但我们并没有去改变人们的生活形态，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不想这么做，因为如果引发了什么后果，我可能承受不起。”
底波拉抬起手来，拍了拍苍浩的腿：“我很欣赏你的这种责任感！”
阿芙罗拉怪异的笑了笑：“让你们这么说，我倒成了小人！”
“《美丽新世界》既然已经投入运行，当然不会半途而废，但后续的各种发展，我觉得确实应该做出人文考虑。”底波拉这句话表明了仍然不想放弃赚钱：“眼下就先这样吧。”
阿芙罗拉神秘的一笑：“这样也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跟我提条件？”
“对啊。”阿芙罗拉缓缓点了一下头：“我知道先知会早期有一项生物工程技术，那就是从超级黑死病提取活性物质，可以修复机体损伤，甚至让人获得更长的生命，同时又不会被病毒感染。本来以赛亚已经垂垂老矣，需要不停更换器官才能勉强维持生存，就是靠着这项技术再焕青春。我要是没说错，如今几个大先知，加上苍浩和底波拉你们夫妇二人在内，应该也都获得了这种提取物，那么我也想要。”
底波拉听到这话，脸色变得很不好看，本来也知道阿芙罗拉有强大的情报能力，却不知道情报能力如此强大，连超级黑死病提取物的细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千万不要否认你们有这种东西。” 阿芙罗拉撇了撇嘴：“强行否认就没什么意思了。”
底波拉也觉得没必要否认：“好吧，确实有，不过……”
“我不要不过。” 阿芙罗拉打断了底波拉：“我相信你们仍然有技术，那么就给我复制提取物，我们可以继续合作。”
底波拉一愣：“否则你就要终止合作？”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你合作。”阿芙罗拉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你应该知道，其实我也有超级电脑，当然我承认契卡系统不太适合运行这种程序，不过我正在进行改造升级，仅仅这几天的时间就布设了上千台服务器。用不了多久，契卡系统就可以独立运行《美丽新世界》，不再需要阿克曼系统，如果你想要保证双方能够继续合作，最好拿出足够的诚意。”
在苍浩看来，既然阿芙罗拉如此明确的威胁，那么干脆就拒绝好了。
就让阿芙罗拉自己运行《美丽新世界》，先知会可以自己搞自己的，至多就是以后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没想到的是，底波拉却妥协了，犹豫着说道：“我需要考虑一下……”
“我觉得我们是朋友，你还需要考虑？”
“不，我们不是朋友，只是商业伙伴。”底波拉划分的非常清楚：“就算我可以答应你，也需要征求其他大先知的意见，毕竟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什么时候能给我消息？”
“尽快。”
“好，我等你。”阿芙罗拉看了看时间，起身告辞了：“重要的事情既然说过，我还需要去忙点别的事儿。”
阿芙罗拉走了，苍浩和底波拉都没去送，也就是等到阿芙罗拉离开，苍浩立即质疑底波拉：“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回绝？”
“如果我直接回绝，损失就太大了……”
“你有什么损失？”苍浩还是不明白：“难道阿芙罗拉撤资之后，契卡先知这家公司没法运行了？”
“不是公司本身的问题，只要用钱能解决的问题，先知会都可以解决。问题是技术……”底波拉面有难色的告诉苍浩：“《美丽新世界》这个系统，其实阿芙罗拉只是提出一个概念，但没有真正的技术把概念落地。而先知会有这样的技术，那就是阿克曼系统，阿芙罗拉找到我合作的时候，在投资方面做出很大让步，其实她投入的钱要更多，但没有占据相应股本。原因很简单，她要我们提供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