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二章:帝北羡,你要我怎么办?
九天大帝出去了,帝北羡又坐回了她的身边,修长的五指轻轻捧住她苍白的小脸,低声道:“梨儿,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这句话他已不知说过多少遍!他甚至知道梨儿已经听腻了,可他还是要说!只怪自己对她的占有欲太强烈,明明知道梨儿不会背叛他,可就是忍不住去猜测。
就是这种该死的占有欲让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帝北羡,你自己觉得可笑吗?”叶清梨偏开头,声音很疲惫。她真的好累,原谅几年前那次伤害是鼓足了毕生的勇气,更是承受着凌迟的痛苦。
痛苦的记忆就像刀子,经常会割她的肉,碎她的骨。
“梨儿……”帝北羡心疼她,更恨自己为何会失去记忆。若是这一次没有失忆,他绝对不会去怀疑她和神为卿。
“帝北羡,扎过的刀子的伤口不是说消失就能消失的!你明白吗?”叶清梨抬手轻轻抹去眼角的眼泪,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她试着去抹平那个伤口,可是眼前男人却一次又一次得揭开伤疤。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已经记起来了……”帝北羡将她的手放在心口处。
两人沉默了许久,叶清梨竟然听到他的抽泣声,仔细一看,这男人竟然正抱着她的手臂哭。
“帝北羡……”她很无奈,现在是谁被谁欺负,他哭什么?
“恩?”正在哭泣的男人突然停下声音,抬起一双发红的黑眸。
叶清梨的愤怒的情绪基本已平息,但伤口还未愈合,便道:“我们分开一段日子吧,冷静一下,好不好?”
“不可能!”帝北羡直接了当的拒绝,分开?那不是要他的命?
“这不是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的!决定权在我的手里!你应该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不会再改变。你也知道,我不喜欢被束缚!我有我的信仰和梦想,不是你的金丝雀,更不是你的暖床工具!”叶清梨的表情无比的严肃,她当然还爱着眼前的男人,可她不是自虐狂。不想再受到伤害,也不想再将伤口随时给他扎两刀。
“暖床工具?”帝北羡愣住了,在她心里,竟将自己想得如此不堪?
“难道不是吗?帝北羡?你扪心自问,你遇到事何时会与我商议?你这个太子身份又瞒了我多久,这些,我都不与计价!可是你变本加厉!”
叶清梨很虚弱,唯有用手捂着心口才能继续开口,可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帝北羡想要开口,可她却再次道:“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你一定会说,害怕暴露身份,我和父皇都不相信你!是不是?”
他呆愣。
“呵,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与父皇待你如何,你心里比什么都清楚!我父皇养育了你,而我,我将整颗心都扒给你了。你还要我们怎么对你!”
叶清梨的眼眶通红,她不想再掉泪,那样太懦弱,可是眼泪就是不听使唤,争先恐后地往下掉。
帝北羡哑口无言,他不告诉她计划,并非是不信。而是自负,他以为自己能安排好一切,不需要她担心,也不需要东方御泽操心。
良久,她对视着眼前这双布满血丝的黑眸,轻声道:“帝北羡,你放过我吧……”
这句话,五年前她说过,两年前她也说过!如今再说,就好似锋利的刀子直刺他的心脏,再一点点挑开浑身筋脉,让他生不如死。
叶清梨已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和颤抖的十指,他心痛了?
可是他又是否知道,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也在痛,往事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帝北羡,我们……”
“我们合离?”帝北羡替她说了下去,此刻的他竟收住了眼泪,唇角突然扬起一抹苦涩且微凉的笑:“叶清梨,我告诉你!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他臂弯的力量大的出奇,就这样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挣扎分毫。
“梨儿,我知道你气我!气我丢下你!气我怀疑你,这些我都能改!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军师,我做什么都过问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又突然变得卑微,听似在询问,其实更像是恳求:“不要离开我,求你,不要离开我……”
叶清梨感受着他的拥抱,听着这些话,鼻子顿时酸涩,她就是这么没用,一次又一次心软。一次又一次原谅!明明应该挣扎开这个怀抱,甚至应该捅他一刀子,让他死了这条心。可是她做不到!
“我很快就能成功,我们回封澜。和你父母团聚!再也不分开,好不好?”帝北羡的双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廓,亲昵,温柔,更带着几分野性。
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下定决心留下来了,唯有她父亲的江山,唯有封澜百姓的命!此刻的他变得那么自卑,只要能让梨儿心甘情愿得留在他身边,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不知道,叶清梨留下和任何事无关,只是因为她还爱着他……
叶清梨闭目,没有挣扎,也没有应答。
两人就这么抱着,听着小嘉柔轻轻的呼吸声,气氛从方才的痛苦渐渐变得温馨。
“那个女人,你打算如何处置?”叶清梨打破了这份宁静,虽说她相信帝北羡不可能碰她,但侧妃两个字就是一根刺,让她觉得不舒服。
“你想要我如何处置?”帝北羡问。
“她故意撞我的剑,想要陷害我!我不想见到她,一眼都不想!所以……”
“所以就杀了她吧。”帝北羡直接了当,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不要了,还可以换新的。
叶清梨翻白眼,没好气地道:“帝北羡,你永远都是视命如草芥!”
“哦,那就将她赶出太子府。”帝北羡随口回答,在他心里,这些不过是弹指能解决的小事。
叶清梨点头表示同意,可过了一会儿又问: “你有没有觉得,有没有觉得她长得像你的一个故人,特别是眼睛?”
“谁?”帝北羡笑,心里暗想,难道梨儿真的吃醋了? 他能有什么故人?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人。
“兰夕歌!”叶清梨念出了这个名字。曾经她恨之入骨,后来又有些同情的女人。因为她知道她最后的命运是什么,帝北羡的残忍真的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