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砚泽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笼下一层可怕的暗影,那张喜怒不辩的妖孽脸,此刻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沉沉戾色。
两个女人看清他的样子,吓得一哆嗦。
不待乔砚泽说什么,就开始互咬起来,“乔、乔少,是她先说你性-无能的,那个服务员证明你不是后,我相信了,她还在这里乱嚼舌根……”
“你怎么怪到我头上来了?明明那个服务员说乔少不是性-无能,你还不信,非得跟过去,听到那个服务员叫了十来分钟的床才信的。”
乔砚泽没有再看那两个女人一眼,迈开修长双腿,离开了。
直到他身影消失在眼前,两个女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乔砚泽找到游艇经理,打听到了白霖休息的房间后,眸色深沉的走过去。
白霖房间没有锁上,乔砚泽推门进去。白霖不在房间,只有那抹纤瘦的身影躺在床上。
她额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脸庞上的血迹被白霖清洗过,显得更为羸弱,头发乱糟糟的披散着,衬得一张小脸越发小巧。
乔砚泽站在床边,朝她额头上摸了一下。
很是灼手。
他没有立即收回手,而是沿着她额头,触碰了下她的脸,仿佛要将她灼烫的温度全都吸附出来一样。
他掌心微凉,她烧得厉害,小脸忍不住朝他掌心蹭了蹭。
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意识迷糊,宛若置身沙漠,碰到了能让她缓解热度的绿洲,唇舌干燥得厉害,她忍不住伸出舌尖,朝清凉的地方舔了一下。
掌心突然传来一股潮熱感,乔砚泽猛地收回了大手。
他眼神凌厉的看向床上的女人。
她无意识的舔了舔唇角,声音沙哑,“难受……水……”
乔砚泽低头看了眼被她舔过的掌心,只觉得那里烫了起来,烫得他眸色暗沉,喉结微动。
几个箭步,他冲进浴室,用冷水洗手。
洗了好一会儿,那异样的灼-烫,才消褪下去。
莫不是,他也发烧了?
乔砚泽走出浴室,听到她还在喊着水,他皱了皱眉,往门口走了几步,又重新返回,倒了杯水。
学着之前白霖喂她水的样子,他将她从床上扶起来。
她身子软软的靠在他怀里,他将杯子喂至她唇边,她迷迷糊糊的抬了抬眼皮。
看到一张俊美危险的脸,她身子不安的动了动。
随着她的扭动,黑色长发摩挲着她的脸颊,他有种替她将长发拂开的冲动,那种微妙的、异样的騒动,让他拧紧了眉头。
“喝水,别乱动。”他声音冷冷的。
岑曦没有血色的唇瓣嚅了嚅,“白霖哥哥……”喂她喝水的是白霖哥哥吧,她应该看错了,怎么会是厌恶她至极的乔少呢?
乔砚泽脸色变了变,整个人宛若浸泡在黑色的阴郁之中。
岑曦烧得厉害,看不太清乔砚泽的表情,她舔了舔唇,“白霖哥哥,我要喝水……”
乔砚泽握着水杯的大手加重了力度,另只手一把捏住女人尖尖的下颌,将她的小脸抬了起来,低下头,朝她靠近。
幽暗的灯光下,他俊美的脸带着一种近似于蛊惑的迷魅与危险。
“看清楚,我是谁?”
他说话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男性气息洒到她的小脸上,吹动了她的发丝,让她的心尖颤了一下。
她拧紧了纤细的眉头,“……痒。”
“痒?”他捏在她下巴上的大手加重了一些力度,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嗤笑,“哪里痒?小小年纪,倒是知道怎么勾男人,你姐教你的?”
姐,姐……
似乎想到什么,岑曦眼眶里涌出水雾,她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一道冷峻的声音先一步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霖去找人借药箱了,回来看到乔砚泽在他房里,还抱着岑曦,两人看上去姿势无比暖昧,他面色顿时沉了沉,“乔少,不经允许,谁让你进来的?”
乔砚泽将岑曦放到床上,看着恨不能跟他干上一架的白霖,漫不经心的开口,“怎么,只允你去我房里抱人,不许我来你这里看看她是死是活?”
“你让她给你下跪时,怎么不关心她是死是活?”白霖平时是个很冷静的人,但此刻,他说话的语气很冲。
乔砚泽扯了下唇角,“白队长是她什么人,我和她的事,有必要向你汇报?”
白霖,“我将她当成自己亲妹子。”
“亲妹子我没看出来,你对她有想法倒是真的。”
白霖脸色变了变,他丢下药箱,几个大步朝乔砚泽走去。乔砚泽纹丝不动,对于来势汹汹的白霖,没有任何惧意。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紧张起来。
就在白霖准备先动手前,一个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响起。
岑曦醒了,她撑着酸疼疲软的身子,从床上下来,手撑在床头柜上时不小心扫到了杯子。
“不要为我吵,我离开。”白霖看着虚弱的岑曦,紧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将她扶住,“回床上好好躺着。”
“白霖哥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白霖心疼的看着她,“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要是看到你这样我都不管,我还是个人吗?”
“谢谢你,等我好了,请你吃饭。”
白霖看着年纪轻轻却这般懂事的岑曦,他鼻头发酸,“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么?”
“记得,”似乎想到小时候两人在同个大院的事情,岑曦唇角弯起一丝笑意,“白霖哥哥喜欢吃饺子还有大蒜,有次你吃完大蒜,朝你妹妹哈了口气,然后将她熏哭了。”
白霖拍了下自己后脑勺,英挺的脸带了丝可疑的红晕,“那种糗事,你还是忘了吧!”
“好的呀。”
乔砚泽看着那两个将他当成空气的男女,绯色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他冷若冰霜的走出房间。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拨了个电话出去。
房间里的白霖将岑曦扶到床上,她烧得厉害,身子还很虚弱,沾到枕头就昏睡过去。
白霖从药箱里拿出药,刚要替她额头上药包扎,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