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茯苓站在小红身边,扭头看大伙吃,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吐沫。
太香了,全是嚼饭声。
太爷爷嘴边沾了饭粒子,摘下来往嘴里一塞,又用手掌蹭了下嘴边的汤,接着端盆呼噜噜吃。
坐在太爷爷身边的大伯早就吃冒汗了。
二伯盘腿坐在地上,身上的衣裳还湿着,却吃的满脸通红。看来那辣汤够辣,够味儿,里面猪肉也放了很多。
富贵叔是蹲在旮旯里,头发吃的掉进了盆里,他也不擦,将头发从盆里拿出来往耳后一掖。
还是老爸看不过眼了:“给你根头绳扎上,你慢些吃,我瞅你都噎得慌。”
有一碗饭垫肚后,宋阿爷假装拿烟袋看了眼盛饭的盆,看到里面已经见底就不吃了。
他岁数大,吃那么多干啥?虽然没吃够。
小心翼翼取了点儿烟叶塞上,吧嗒抽了一口,阿爷眯眼坐在小板凳上问道:“你媳妇忙一小天吧?就为做这口饭。”
“恩,她娘累够呛,今儿真累够呛。”
“让她别的啦,就说是我说的,偷偷摸摸给娃子们做点儿就中,不用惦记咱这些人。咱们这些大人怎么也能对付几日。等咱回家再吃好的。”
高屠户笑道:“不过,老爷子,你承不承认这饭是真香啊,可能是吃独食的事儿?反正今儿这顿饭,我是一时半会儿忘不了。上一次忘不了,还是咱们喝蘑菇汤那顿,啧。”
今儿又喝上口热乎汤了,这回还是肉汤。
不是喝牛奶。
他喝不了牛奶,喝上就噗噗放屁。
有时候旁边有人都憋不住。今天在油棚子里,好些人听见。
不止是高屠户,像宋阿爷、宋福生的大伯等几个岁数大的老头,也喝不了牛奶。还纳闷:家里的孩子咋能愿意喝那个呢?
尝过后,真觉得没有苞米面粥好喝。
那咋整,坚持吧,没水也要喝。
“福生,那任族长与我说,让你今晚去他家住,你俩一铺炕。”
“行,我知道了。”
阿爷抬眼瞅宋福生:“用不用开仓房给你找出笔本?他说要和你切磋学问。”
“啊,我不去他家。油棚子里,那些破箱子上面不是搭木板子了吗?我和我大哥他们就在那里住。倒是富贵他们,赶路一直没睡好,阿爷等会儿去各户给找找空地方。”
连宋福生大伯这回都开口道:“你最好去,还没考完呢。你忘了你娘嘱咐的啦?”
宋福生:瞧大伯,你那话说的,就像我多害怕她似的。
我娘能管了我吗?
再说了,我娘在哪呢。
你娘在路上呢。
此时,马老太正:“再也不盼雨了,天赶紧晴吧,俺要回家。”
说完,一个个低头吃西瓜,感谢小将军哥哥给予西瓜。
“姐姐,你说小将军哥哥家进水了没?”
“进了吧,”他家多点儿啥,在老天爷面前,众生平等。
这天,茯苓给赶回村的马老太还吓着了。
老太太穿着雨披进了屋,寻思摸摸孙女,告诉一声,奶回来啦。
结果就发现不对劲,这孩子怎么扒拉不醒了,一炕的孩子都兴奋的坐起身,就孙女一动不动。
空间里,宋茯苓打着呼噜睡的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