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家都是穿来的正文卷第一百五十一章三更再次走到当时迷路的十字道口。
宋茯苓身后背着筐,一边帮她爸推车,一边问道:“爹,你就没发现吗?其实从刚才那块,这条路就已经开始拧歪了。”
“拧歪了吗?”
“拧歪了呀,不再是正南正北,往北走倒是应该向右拐,这就是你迷路的原因。”
宋福生累的满头大汗,不接受自个老司机多年竟然转向。据传不是鬼打墙吗?
宋茯苓嗤了一声:
“有人能走丢就是东南西北分不清。里面又是林子,又没有村落给指道,还不停往深处走,越走越迷糊。
谁知道那些走丢的人是饿死还是被大型猛兽吃了,也或许走丢一个月半个月的又回家了呢。
这里信息更不对称,更信一传十十传百的小道消息,小道消息四处传播,就给大家吓到了呗。以防万一,谁也不去,就成全了咱们。
要是换成一个会领路,恩,就比如那些有经验的老兵或者头领,人家听老百姓这么说都得嗤之以鼻,他们也不会犯这种错误。
不是我多厉害啊爹,是爹你……”
宋茯苓噗嗤一下笑出声,竟然用红布条引路。
宋福生:“……”个臭丫头,赶路累够呛也不忘埋汰他两句。
走到十字道口,要向右拐了,要离开这片区域了,可不止这对爷俩在感慨总结,大家伙对这里感情也很深。
“哎呀,再也见不着松树林啦。”
“这松树林才是功臣呢,给咱置上多少银子。感谢松树林呀!”
“嗳?你们说,能不能是咱这里头姓宋的多,让咱遇上了松树林?”
“怎的呢?”
“你听听,宋,松,一个字嘛。”
“嘿嘿,竟胡咧咧。不过要是这附近能有村子,其实咱在这落脚也挺好。”
“你想得美,那是你想在哪落脚就在哪落脚的嘛。”
高铁头回眸笑道:“宋大伯,在这落脚也没么用,三叔说了,松子三年一小收五年一大收,咱今年收了,明年么样还不晓得嘞。”
“就是,那林子可没轻了让咱祸害,后头,树杈子给掰掉不少吧?够养两年的。”
“还树杈子呢,路过的坟圈子,给人坟包子也差点踏平。尤其靠林子跟前那几个,它碍事,这家伙让咱大伙给踩吧的。”
“你说也怪了,咱头天去还觉得瘆得慌,汗毛都立起来了,后头再去你们怎就不把坟圈子放在眼里了?”
王忠玉双臂用力猛推下车,给这块上坡路过去后才笑着接话道:“也瘆得慌,可俺就想着,就算冷不丁冒出一个两个的,不行就和他干呗。他长的再吓人还能有胖丫那脸谱吓人啊,哈哈哈。”
大伙都笑。
可见宋茯苓的面具很是具有多功能性:天热防晒,天冷保暖,风大时能保护脸不被吹皱,吓得小偷屁滚尿流,给大伙锻炼的,经常看那吓人玩意,愣是天天看给胆子也练出来了。
不过,宋茯苓那几个面具照以前不常见了,因为宋茯苓担心多口角。有时候她里面带面具,外面套黑布头套,头套只露出个眼睛,给面具挡着。有时候干脆不戴。马老太和米寿、小虎哥用的面具也是一样,听宋茯苓的话,只赶路的时候戴着,快到城边见到旁人就给收起来。
大伙说说笑笑,饿了就啃口干粮,冷了渴了就用带着的两袋子松树塔原地支锅烧水,一边烤烤冻僵发木的手脚,一边能抱着新灌的热水囊抿一口,让肚里热乎热乎。
感觉看起来还行,但实际上其中的辛苦只有他们自个清楚。
尤其是这里头有两个重伤员。一个是从树上摔下时,身上虽然没什么伤,但是当即吐出一口血,一看就是掉地上撞的不轻。另一个是掉下来时碰到了头,始终晕头转向在坚持,宋福生知道,这是现代的轻微脑震荡。
让大伙到了前面的县城,不行就落脚去看看病,都抓点药。
每当这种要花银钱的情况出现,大伙就不听话,宋福生掰开揉碎说也没用,一个个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包括那位轻微脑震荡的患者也跟着摇。
就这么惨了,宋福生万万也没想到,他们这帮难民竟然还成了别人眼中的小肥羊。
想宰小肥羊要是痛痛快快宰也行,完了还涮他们。
武泉县守门的几个官兵和一个小头目对视一眼,呦,这伙人带的东西挺多呀。
瞧瞧,大部分人身上背着被褥,一部分妇女背着竹筐,筐上面还用破衣服给盖上了,不知装的什么。
两台手推车拉着装水的桶,两台车上全是大铁锅和各种种地的农用工具,锄头刀具铁锨十分齐全。
看看,这干粮,其中一小兵走到手推车前,拽了拽包袱皮,咕噜噜掉出几个细面馒头,吃的挺好啊。又拿起一个包袱皮,明知道里面有可能装的也是馒头,他甩动胳膊使劲抖搂,二十几个馒头就掉地上了。
马老太不管不顾跪趴在地上捡馒头:“官爷,你这是干么呀?俺们还怎么吃呀。”
“我看看里面装没装可疑物品,怎么着?不行啊?”
另一个小兵也绕着这些手推车东翻翻西翻翻,看到有几台车上插着木棍,粗木棍上还盘晒着蘑菇,用手拽了拽,一大串半干不干的蘑菇全碎掉了。
王婆子战战兢兢挡在另一台手推车前,挡住这台车上晒得蘑菇,双手合十猫腰求道:“官爷,俺们又是老又是小,道上实在没什么吃,采些蘑菇为垫吧垫吧。”
没好使,这位官爷一把扒拉开王婆子,直给推了个大跟头,附近的几个汉子全部松开车把,挡在王婆子前。
宋里正和宋福生才赶过来,这里面其中的小头目就用刀扎开了麻袋,麻袋里的松子哗啦啦全洒在地上。
宋福生抱拳:“敢问官爷,我们?”
“滚边去!”小头目叫嚣道:“都给我开袋检查!”
一麻袋又一麻袋被扎漏,检查不好好解开检查,非得给袋子戳坏。
女人们扑在麻袋上护也护不住,小孩子们被吓着了,一边哇哇哭,一边很懂事的捡松子,可他们忘了,自个小心的身上原本就背着十斤八斤松子,蹲地下一捡,后背大帽子里的松子也往下掉。
钱米寿抱着其中一名正要扎袋子的官兵腿哭道:“我们还得卖银钱呢,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