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已经检查过了?确定鲍圭身上没有任何的伤痕?”
“没有任何伤痕,而且还白白净净的。”宋爻佳一摊手,“苗苗说,晏夫人本身就是那种不太容易留下疤痕的,但那些伤已经在她身上烙下了痕迹,说明当初动手的时候,力度不小,损伤非常大。”
“鲍圭带来的其他人,就是向六他们几个,身上有没有类似的伤痕?检查过了吗?”
“也都看过了,跟鲍圭一样,并没有这种形状的伤痕。”宋爻佳叹了口气,表情非常的无奈,“不仅如此,我们还对他们进行了逐一的询问,但从他们的表现来看,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我们问他们的时候,他们全都是懵的。”
“嗯,原来是这样啊!”沈茶点点头,“这么一看,应该跟天行教没有什么关系,和他们那个所谓的仪式没有任何的关系,对吧?”
“是啊,我认为问题应该还是出在晏夫人自己的身上,她应该有些事情瞒着没告诉鲍圭。”
“爻佳哥去问过晏大少爷了吗?”沈茶看看宋爻佳,“他们是夫妻,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对不对?”
“我们已经去问过了,但晏大少爷也不清楚,甚至连他夫人身上有伤都不知道。”宋爻佳摇摇头,“我说你们有多久没住在一起,他说至少有二十年了。”
“二十年?”茶室里的人全是一脸震惊,“这基本上成亲之后,就没怎么在一起过啊!”
“没错,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其实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的好,两个人各自有各自的屋子,都不住在一起的,两个院子隔着还挺远的。而且,晏大少爷即使是在西京,也是不怎么回家的,时常流连赌场、青楼,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也不觉得奇怪。”
“所以,晏夫人想要瞒着晏大少爷在家里做点什么,也是没有问题的?”沈茶轻轻摇摇头,“晏府终究是晏府,仆人都应该是晏家的老人,就没有人告诉晏大少爷发生了什么?”
“除了晏夫人贴身的丫头之外,没人知道晏夫人在做什么。他们只是知道夫人身体不太好,每隔十天半月就要生病,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晏远对他夫人的疏忽,也是造成晏家悲剧的原因之一。”宁王殿下很感慨的说道,“如果他对他夫人可以稍微有一点点的关心,也不至于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轩辕靓和澹台平川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叹了口气,晏家这个百年世家的名声算是彻底毁在了晏远的手里。晏夫人谋逆的罪名一旦成立,哪怕晏远不知道,哪怕跟晏家没有半点关系,但依然会受到非常严重的影响,别的不说,以后晏家的人想要做官,恐怕是没有任何的机会了。
“晏老头泉下有知,会不会很后悔?”宁王殿下看看轩辕靓、澹台平川,“不是说这门亲事是晏老头给订下的?恐怕晏老头也不知道鲍家其实是这样的情况吧?”
“应该是不知道,他们家一直都在做生意的,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跟天行教没有任何的关系。”澹台平川摇摇头,“要是他知道,就算鲍家多有钱,也不会引来这个祸水了。”
“说的也是。”宁王殿下点点头,“现在就看能不能在晏府搜到什么更有用的东西了。我觉得晏夫人要有什么秘密,既不想让鲍圭知道,也不想让晏大少爷知道,一定会藏的特别的严实,希望影十六可以找得到吧。”他看看沈昊林、又看看沈茶,宋爻佳,“鲍圭带来的那几个,除了小云已经审完的向六,其他的问过了没有?有没有问出什么比较新鲜的东西?”
“问过了,有一点确实是向六没有提过的。”宋爻佳点点头,“他们说,鲍圭好像早就知道晏大少爷要来柳州府,早早的就做好了准备。他们这么一说啊,我就有点怀疑,是不是晏大少爷离开西京去柳州府,本身就是个圈套呢?”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沈茶想了想,“但……晏大少爷如果是为了躲开赌场追债的那些人,想要出去躲躲,晏夫人提前跟鲍圭打个招呼,让他准备好招待,也是可以说的过去的,对不对?”她看看宋爻佳,“你怀疑赌场的人是跟晏夫人串通好的,故意把晏大少爷逼走的?”
“是!”宋爻佳想了想,“我和苗苗还特意去了一趟赌场,他们说确实是派人去追债了,但是……”
“但是什么?”
“追债的时间跟晏大少爷跟我们说的可不一样,应该是两拨人。赌场追债早于晏大少爷,比他说的时间早半个月,而且我们按照晏大少爷说的,跟赌场的人描述了一下他所见到的那几个杀手,几个赌场的人都表示不认识,不是他们的人。”宋爻佳一摊手,“我很难不怀疑这都是算计好的,就是故意引晏大少爷去柳州府的。”
“你的这个怀疑也只能等鲍圭、晏夫人清醒过来才能有答案了。”沈昊林想了一下,“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暂时没有了。”宋爻佳轻轻摇摇头,“只是看晏夫人的那个样子,想要恢复正常是不太容易的。所以,我们能指望的,只有撬开鲍圭的嘴。”他看看沈茶,“江南那边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沈茶摇摇头,“不过,就放心吧,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的。”
嘉平关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