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提到我的病,难道,这个什么血吸虫病,你能治?”
安南侯为了转移妻子的注意力,赶忙主动问道。
“没错,我确实能治。”安妮淡然的点头。
“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王氏闻言,脱口问了一句。
不是她质疑安妮,而是不管过去的安华霓,还是最近两年的孤魂野鬼,都没有表现出任何会医术的情况。
王氏并不知道,其实“安华霓”已经偷偷给几位患有不孕症的贵妇偷喝了灵泉水。
那些贵妇也不知道自己多年未孕、却忽然怀孕,是因为被“安华霓”喂了灵泉水,而是误以为“安华霓”有福气,跟她走得近了,就能“心想事成”。
当然了,这种事也瞒不了太久。
在原剧情中,原主的穿越女身份被安南侯夫妇察觉。
他们没有声张,而是密切关注原主的言行,很快就发现了灵泉的奥秘。
安南侯对圣人无比忠心,再加上他已经确定原主不是自己的女儿,便没了顾忌,直接将这件事秘密禀报给了圣人。
那时,原主为了从庄子上逃走,鼓捣出了曲辕犁、筒车等先进农工工具,还派人去海外寻找高产粮食,连圣人都惊动了。
圣人又得知了灵泉的事,更加确定原主还有秘密。
他隐忍不发,想方设法的挖空了原主肚子里的存货,最后囚禁了她。
再后来,圣人找到一位高僧,那位高僧竟施法将原主身上的灵泉剥离下来,最终将原主活活烧死,永诀了后患!
这些剧情,安妮并不知道,但她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之前原主那么高调,自以为行事谨慎,实在漏洞百出。
她滥用灵泉,随心所欲,早晚会惹出祸端。
现在,安妮要做的,就是不断的补救,并且为原主的神奇手段给出最合理的解释!
“这难道也是明心女冠,哦不,是三清祖师爷的传承?”
安南侯倒是没有忘了这一条。
安妮光棍的点了下头,“没错,既有明心师姐的传道,也有三清祖师爷的传承。医卜星相,皆是我道门的手段。我作为道门最正统的传人,自然样样精通。”
“好大的口气。”安南侯冷声训了一句。
王氏却不管这些,急切的问向安妮,“你、你真能只好侯爷?”
安妮抽出一张纸,捉笔写了一个方子,然后换来一个女冠,“妙仪,劳烦你去师姐的药庐抓点药,顺便帮忙熬一下。”
“是,观主。”
道号妙仪的女冠躬身行了一礼,接过方子就出去了。
一个时辰后,妙仪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汁走进来。
“观主,药熬好了。”
安妮道了声谢,然后示意她将药碗放到安南侯的面前。
“这、要不要先拿着方子去找太医看看?”
王氏到底不放心,轻声对安南侯说道。
安南侯却摆了摆手。
一则,他的病,太医也给看过了,根本无法医治。
太医都没有诊断出他肚子里有什么血吸虫,就算把药方给他,他也看不懂!
二则,他相信安妮不会害他。
安妮故意说出自己的来历,还主动提及他的病,就是为了取信于他们。
安南侯不愧是能够跟随两代帝王的权臣,他或许没读过多少书,但谋略什么的都懂。
他知道,安妮这是在向他递投名状。
不管安妮是得了明心女冠的传道,还是有了三清祖师爷的梦中授业,更不管她有多少神通手段,就目前而言,她还只是弱女子。
一个人,是很难对抗国家机器的。
如果她的异常传出去,定会引来无数人的觊觎。
到那时,她别说安心“修道”了,连人身安全都无法保证。
但如果能得到安南侯府的庇护,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个女子,很聪明!
这般聪慧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做傻事。
安南侯想通这一节,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咕噜、咕噜噜。
安南侯把药喝完后,一刻钟后,肚子里就像开了锅,咕噜噜的响个不停。
安妮已经命人准备了恭桶,见安南侯开始闹肚子,便请他去方便。
半个时辰后,安南侯有些虚脱的走了回来,脸色更是十分难看。
任谁看到自己排出那么一堆虫子,都会赶到毛骨悚然。
有了这样的经历,安南侯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吃鱼脍了。
安妮给安南侯把了脉,然后又开了一个滋补的方子。
“按照这个方子吃七天,七天后,安侯爷的身体就能痊愈了。”
安妮将方子交给了王氏。
忽然,她的目光在王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王氏被看得心里发毛,“怎、怎么了?我脸上难道有什么东西?”
王氏伸手就要去擦脸。
安妮没说话,而是抽出一张黄表纸,画了一个符。
“这是一个平安符,请夫人一定随身携带。”
安妮将符折好,双手交给王氏。
王氏扭头看向安南侯。
安南侯眉头微蹙,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王氏这才将平安符收下。
“好了,两位,”
安妮站起身,冲着安南侯夫妇行了个道礼,“我已经入了道门,自此与尘世再无瓜噶,两位还请回去吧。”
她的意思很明白,不管她是不是安华霓,都已经是个出家人了,以后也不会用“安华霓”的身份招摇撞骗。
安南侯眯了眯眼睛,掩住眼底的复杂。
王氏也欲言又止的看着安妮。
她实在舍不得那熟悉的面庞,可一想到女儿已经死了,现在这具身体里装着的是另外一个灵魂,她就各种别扭!
“这样也好,你日后也需好自为之!”
安南侯淡淡的说了句,出家当女冠,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对于安家来说,也能省了许多麻烦。
他就说,眼前这个女子是个聪明人,在最短时间选了一条最适合自己走的路。
安妮将二人送到了山门外。
因为事关女儿,且又有些不好对外人说,安南侯和王氏来清泉观的时候,都是轻车简行,仆人也只带了几个心腹。
一行人骑着马下了山,一路朝京城而去。
天色不早了,他们必须赶在宵禁前进城。
否则一旦过了时辰,就是堂堂安南侯也不能违禁。
天色将晚,荒郊野外的道路不平坦,王氏马术不错,但她这些年养尊处优,除了偶尔打个马球,还真很少骑马赶路。
走着走着,从草丛里蹿出了一只兔子,马受了惊,王氏赶忙拉紧缰绳,马直接立了起来。
王氏一个不防备,直接被马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