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的,都这么惨吗、。
他们在前线,杀敌冲锋,把所有的津贴全部送到家里。
为的就是能让家里人过得日子舒服些。
可……
家庭幸福的,不是没有。
偏偏他……
他甚至可以接受他的妻子和别人好了,甚至可以接受自己头上的绿帽子。
只有一点,他希望女儿能幸福。
怎么这世上,就有这么多恶毒的母亲。
自私到只要自己幸福,不惜牺牲女儿。
真是……
狠狠捏了捏拳头,邢副将一拳打在地上。
一侧,南梁的那个士兵将画像从邢副将手里抽了出来。
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入怀里。
“我女儿乖巧,只要我回去和她娘商量好,她跟着我,没有问题,这次大赛结束,我也就不在军营了,回去踏踏实实好好照顾女儿,至于她娘,想要继续过就继续过,想要走,我也不留她,我女儿好就是了。”
说着,他朝邢副将嘿嘿一笑。
“老哥,你有孩子吗?”
邢副将微微阖上的眼皮,颤了颤,没有说话。
那人就自顾自道:“咱们出来打仗,顾不上家人,是咱对不起人家啊!”
邢副将只觉的心在滴血。
是吗?
他对不起她吗?
既是对不起,和离便是,她为何要拿这他给的钱养别的男人,还要祸害他的女儿!
看不起他这个人,但是看得起他的钱!
“我也想开了,照顾好我闺女,她对我闺女不好,我不能对我闺女不好!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得对她负责。”
搓了搓手,那人起身离开。
邢副将微阖的眼睛睁开,望着他的背影,沉沉叹出一口闷气。
你还有机会,我呢……
我的小月呢!
我可怜的小月,死的时候,有多绝望。
心头那块结痂的疤,被血淋淋的撕开,露出底下的血肉模糊。
疼的让人窒息。
第一天的比赛,落下帷幕。
夜幕即将来临,大夏朝的京都,杜之若乘着一顶小轿,从京郊归来。
他刚刚见了齐王。
原以为,见齐王要费一番周折,毕竟是朝廷头号通缉犯。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见了。
可见大夏朝京都的防卫,也不怎么样。
人家齐王,就在十里铺,京都的眼皮子底下,甚至大皇子和苏阳,在京都的城门口,来回两次。
居然都没有被发现。
一群饭桶。
和齐王见面,听着齐王的安排和计划,杜之若心头,心潮澎湃。
没了定国公郑曦,现在,他有更好的。
齐王。
齐王居然主动开口,要和西秦借兵,借西秦之势,攻下皇位。
回到行馆,杜之若立刻修书,派人给西秦朝廷送回去。
接下来要做的,便是等。
等西秦大军对大夏朝压境。
而与此同时,大夏朝的塔塔尔草原部落,将一同反了。
内忧外患,江山动乱,这个时候,齐王出面,当众宣布,当今陛下并非龙脉龙种。
他的皇位,当真就保不住了。
另外,在黑狐岭,各个参赛国多带来的那些人……
原本,定国公死了,他们带来的人就排不上用场了。
可现在……
只要黑狐岭那边控制住苏清,就等于控制了半个平阳军。
所有参赛方人数总和,总有一两千人。
全部攻入皇宫的话,是个不小的冲击。
而他要做的,便是利用使臣的身份,和苏蕴一起,将宫中禁军控制住。
完美的计划。
因着定国公的死,更加完美。
想到即将到来的局面,杜之若激动之下,双眼灼灼放光。
而这个时候,苏蕴在府邸,坐立难安。
齐王和大皇子把什么都部署好了,甚至和西秦达成联盟。
一旦西秦朝廷那边给出准确的消息,立刻就要动手。
他该怎么办!
几次去向皇上自首,想要戴罪立功,偏偏都无法见到皇上。
今儿早朝,皇上甚至直接就病了,连早朝都没有早朝。
是不是就意味着,皇上的龙气,当真尽了。
皇上并非真龙天子,齐王和大皇子才是,现在真龙逼近,皇上这条假龙就扛不住了。
是这样吗?
满地徘徊,苏蕴急的满头大汗。
不住的找理由劝服自己,跟着大皇子一起干,可又舍不下眼下手里的权利。
他掌握的,可是塔塔尔的兵马权啊!
等到将来大皇子上位,这个权利,不一定就是他的了。
芸娘端了一盘蜜桔进来,轻轻放在桌上。
“大人怎么了?看上去心神不宁的样子,可是出事了?”
芸娘乖巧,一双剪秋盈盈,望着苏蕴。
美人在侧,也没有消散多少躁动。
苏蕴不耐烦的摆手,“妇道人家知道什么!”
芸娘便轻轻一福,道:“几个蜜桔,妾已经剥好了,大人心烦意乱,吃几个凉凉精神,许久什么事都有了方向。”
说完,芸娘转身离开。
朝晖死了之后,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苏蕴还未来得及续弦。
现在府中,也就芸娘这一个女主人。
什么事,她都打理着,所幸,她打理的极好,给苏蕴省了许多麻烦事。
芸娘一走,苏蕴转头在椅子上坐了。
捡起剥好的橘子,一口气吃了四五个。
橘子吃完,倒是有些昏昏欲睡了。
这几日一直为到底造不造反而心烦,是没有好好睡过了。
打着哈欠,苏蕴起身,去了卧房。
门外,芸娘再次折返。
卧房门口,轻轻唤了苏蕴几声,没有回应,芸娘便将门合拢离开。
书房。
留了贴身婢女在门口守风,芸娘推门进去。
她母亲的画像,她就是在苏蕴的书房找到的。
有关母亲,苏蕴这里,到底还有什么。
抽屉里,书架上,芸娘细细的翻找。
忽的,从书架抽出一本书的时候,不慎书角碰到书架上摆着的一个笔筒。
哗啦。
笔筒落地。
发出巨大的声响让芸娘不由的惊出一身冷汗,忙弯腰去捡。
湖笔散落,根根捡起,却是在一根湖笔上,看到一行小字。
云溪云溪,佳人如斯,吾之盼也,未能偿也,可惜可惜。
芸娘蹙眉。
这样的字,为什么要刻在笔杆上。
她娘,到底和苏蕴有什么关系。
散落的笔全部拾起,笔筒摆好,芸娘拿着那根刻了字的笔端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