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
现在的百姓,都这么爱打抱不平了吗?
这风气得改啊!
外面围观的百姓……
好人呐!
百姓中朝阳街区的大妈已经开始彼此商议,等案子结束,一定要宴请这些青海来的百姓!
全民素质的榜样啊!
大皇子目光深邃,看了容恒和苏清一眼,忽的一笑。
“本王倒是好奇,你要告徐伯勤草菅人命,有证据吗?而且,本王提醒你一句,民告官,是要挨过板子才能递上状子,而且,你隶属青海,直接告到刑部这里,已经是越级,越级告状的代价,你知道吗?”
徐伯勤感激的看了大皇子一眼,转而对向那个百姓。
“本官不知是何人指使你诬陷本官,但是,为了诬陷本官,你被打的皮开肉绽,划算吗?”
大皇子跟着补充一句,“你确定要告?”
那百姓一脸坚定,“要告!”
他身侧,余下一群百姓纷纷跪下,“我们也告!”
大皇子挑眉,“你们也知道徐伯勤草菅人命?”
百姓道:“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只不过大家感激福云姑娘,才对那件事睁只眼闭只眼。”
徐伯勤都要疯了。
张口闭口感激福云姑娘。
你们认识福云姑娘是谁啊你们就感激。
再说,这些年,花福云钱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们,你们从哪来的感激。
等等……
脑中火花一闪,徐伯勤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在青海,他几乎从不接触百姓,更是甚少提起福云给他钱花的事,怎么这群人就一口咬定福云是他们的恩人。
想通这一点,徐伯勤立刻朝刑部尚书道:“尚书大人,下官也要告这群刁民污蔑诽谤下官,更要告,指使他们的人,还望尚书大人能给下官一个说法。”
大皇子便憨厚一笑,“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既是他们先告你,那就审完他们告你的案子,再审你告他们的案子,如何?”
徐伯勤感激方才大皇子替他说话,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大皇子看向刑部尚书,“大人以为如何?”
刑部尚书道:“可以。”
转而看向底下跪着的百姓,“你们确定要越级告徐伯勤?”
“草民确定。”
“好,既然如此,按照规矩……”
刑部尚书正要说,先杖责五十。
大皇子就道:“太后娘娘今日身子不适,本王替她老人家求了长生福供在大佛寺,宏光大师说,供奉期间,减免杀戮暴虐,为了太后娘娘,今儿这顿板子,免了吧。”
因为福云是苏清的人,刑部尚书心里不自觉的是偏心福云的。
有人状告徐伯勤,他只觉得痛快,自内心的不想打板子。
但规矩摆在那……
大皇子这么一说,刑部尚书立刻道:“好。”
犹豫都没有犹豫。
徐伯勤惊愕看向大皇子,您不是向着我的吗?
大皇子憨厚的朝他笑笑。
五皇子有些琢磨不透大皇子的用意,转头看了一眼,压低声音,“皇兄?”
大皇子低低道:“福云是九弟妹的人,咱们总归是一家子,哪有一家子不团结的道理,再说,这徐伯勤也实在是个人渣。”
五皇子无语翻个白眼。
大皇兄就是太老实!
人家老九夫妻都没说什么呢,他就替人家心疼了。
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五皇子唏嘘之际,苏清深深看了大皇子一眼,低声朝容恒道:“你这大皇兄,不简单。”
容恒嘴角噙着薄笑,“很不简单。”
刑部尚书指了地上的百姓,“你要状告徐伯勤什么?”
“青海一带,盛产铁矿,三年前,朝廷颁文件,这些铁矿,可以私人买断,我们那里的铁矿,就被一个叫龙九爷的人买了。”
“龙九爷为人地道,雇佣我们当地人开采铁矿,十成铁矿,总是分我们这些人一成,大家日子都富裕起来。”
“就在去年三月,忽然有个叫陈六的外乡人来,打伤矿工,强行霸占了龙九爷三座铁矿,这些我们都看的清清楚楚。”
“事情闹到官府,徐伯勤却说,陈六用更高的价格买了铁矿,这铁矿现在归陈六所有,不存在霸占一说。”
“龙九爷不服气,说自己并不知道铁矿被别人买走,要求官府给出文书,徐伯勤和陈六拿不出文书,反倒说龙九爷扰乱公堂,让人打了龙九爷板子。”
“龙九爷当场被打的吐了血,事后,陈六还雇凶到龙九爷家里纵火,烧死龙九爷一家上下三十多口人。”
“人都烧成灰了,连尸体都找不到,我们想要给他一家子下葬都不能葬。”
“这件事,在我们那里,人尽皆知,后来徐伯勤怕事情闹大,挨家挨户给了大家封口费,大家拿了银子,才没有把事情闹出来。”
“再后来,我们那里的铁矿,就有三座归陈六,剩下三座,由龙九爷家当时外出躲过一劫的管家打理。”
“就在前些日子,管家不堪陈六频频挑衅,将手中铁矿低价转让了,现在,那些铁矿,全归陈六所有。”
徐伯勤黑着脸站在那。
都拿了封口费了,还要说,良心呢!
拿了封口费状告本官,你们良心不痛吗?
当时,可是一家给了足足十两的封口费!
徐伯勤恨得青筋毕现,太阳穴突突的跳。
闹出这种事,已经不是刑部能完全受理的了,好在三位皇子坐在这里压阵。
刑部尚书朝徐伯勤道:“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徐伯勤张口否认,“确实存在铁矿易主之事,不过,真相是龙九自愿将铁矿买给陈六,卖出之后,龙九又反悔,陈六不愿意交出铁矿,按照两人当时自愿买卖的文书,下官当然是支持陈六的。”
一顿,徐伯勤凌厉扫过地上的百姓。
“龙九为了制造舆论压力,给这些刁民了赏银,让他们围攻衙门,逼得下官出面,让陈六将铁矿还给龙九,陈六一怒之下在龙九家里放了火,但并无人员伤亡。”
百姓怒了。
“胡说,没有人员伤亡,龙九爷家上下那么多口子人,怎么就一下子消失干净了,人呢?”
徐伯勤一负手,“本官怎么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语落,徐伯勤朝刑部尚书道:“事实真相,的确如下官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