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清脑子里忍不住的天马行空、。
那边两个孩子大松一口气。
小公主转头将手里的肘子吃完,擦擦嘴,隔着苏清朝小郡王看过去。
恰好小郡王吃完两只水煎包,也在擦嘴。
“咱们撤吧,回去还要温习功课呢!明儿一早我还得上朝,你还得上早课。”
小公主一本正经的那句上朝,立刻将苏清跑偏的思绪拽回饭桌上来。
眼角狠狠一抽,转头看向小公主。
小公主已经起身离开凳子。
“母妃和父王慢慢用餐,我们先走了,明儿我下了朝再来找母妃说话。”
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脸上满满的表情:虽然我很想和母妃在一起,但是,我就是这么节制的人!
小郡王站在小公主身侧,很认同姐姐的话的点头,待到小公主语落,小郡王道:“明儿下了课,儿子再来看母妃。”
脸上表情与小公主如出一辙。
说罢,两个孩子一拜,手牵手离开。
苏清望着这对粉雕玉琢的背影,心里面上,全是浓浓的母爱。
我生的。
待到苏清目光离开孩子们消失的背影,重返桌面时,容恒已经坐在方才小公主的位置。
正托腮看着苏清。
满目温柔。
苏清耳根腾的就又红了。
真是……大爷的!
红个屁!
老夫老妻了都!
为了缓解一下自己心头那种莫名其妙的尴尬,苏清道:“她为何要去上朝啊?”
容恒就一瞬不瞬看着苏清,嘴角眉梢带着浓浓爱意,笑道:“三岁生辰那日,父皇让她许个愿,定是满足她,她的愿望就是可以跟着父皇一起上朝。”
苏清……
这是一个三岁小女孩该有的愿望吗?
难道不是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吗?
然后每天乐此不疲的给娃娃做衣裳穿衣裳换衣裳……
这才是三岁!
“她怎么就知道上朝这个词?当时父皇就没有发怒吗?”苏清摸摸下巴道。
那可是上朝啊!
这简直就是在挑衅皇上的皇权!
皇上当时,一定大发雷霆了吧。
容恒轻轻摇头,“她从哪知道这个词,我不清楚,不过,当时父皇听了之后,没有发火。”
不仅没有发火,他现在都能清楚的记得,父皇那一瞬间眼底迸射的亮光。
那是喜出望外,那是亢奋至极!
虽然他不太明白父皇为什么有这种情绪。
“后来,父皇就命人将她的屋子布置成了御书房的模样,只是她识字晚,要不然父皇早就把那些已经时隔一年的折子送过来让她观摩学习了。”
苏清……
感觉皇上这是在培养下一代啊!
可难道不是应该培养她儿子吗?
怎么?
要搞出个女皇来不成!
搞不懂皇上的心思,苏清便又道:“他们姐弟俩,都学了什么?”
记得孩子出生前,容恒就表示过,决不能让孩子们输在起跑线上。
现在孩子们这么大了,容恒在孩子教育上,不会丧心病狂吧?
“小丫头喜欢舞枪弄棒的,给她请了教习功夫的师傅,学的还是有模有样的,儿子喜欢读书,倒是没有额外请师傅,每日就是进宫跟着太傅学,回来完成了功课,他一般自己随意看。”
苏清一脸意外。
你居然没有丧心病狂?
容恒福至心灵的看懂了媳妇这一记目光,扯嘴一个苦笑,“原本我想亲自上阵,给他讲解讲解书中含义,或者给他提前做做功课,不过,他不需要,他的水平,远比我想象的高。”
苏清……
儿子优秀不是好事吗?
你苦笑什么?
“就是小丫头的功课……”
说起小公主的课程,容恒露出一个生无可恋不如去死的表情。
“功夫课,她学的很好,师傅一直夸她天分高,上朝,她也能明白那些朝臣的意思,甚至私下里也和父皇提过自己的看法,父皇对她很满意,就是课堂上的表现……”
说及此,容恒痛苦的搓了搓脑门。
“课堂上的表现,勉强还说得过去,回来做功课的时候……为了辅导她功课,我有一次被气的吐血。”
天知道,他都多久没吐血了!
他以为他都丧失这个技能了。
结果因为辅导女儿写功课,吐血了。
而且,还是真的被气的吐血,不是自己随意发挥的吐血。
说道这里,容恒脸上,满满的苦水。
“这些日子,她正在学习写小短文,你知道他是怎么写我的吗?”
苏清……
她不知道!
但是,感觉,很刺激!
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谈学习母慈子孝,一谈学习鸡飞狗跳的大型真人秀现场吗?
“她写,我的父王英俊潇洒,还会做饭。”
“这不是很好吗?”
“他每天早起,都会给我和弟弟做美味的早饭,每天中午都会给我和弟弟做美味的午饭,每天晚上都会给我和弟弟做美味的晚饭,我的父王还会给我们洗衣服,上午洗衣服,下午洗衣服,他很勤劳。”
苏清……
对于一个文学方面启蒙晚的孩子来说,这也很不错了啊!
迎上苏清的表情,容恒痛苦的摇摇头。
这文章一出,整个京都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家庭妇男了!
每日就是洗衣煮饭,别的不干!
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她说,我的父王这么爱我,我长大以后,一定会暴打他!”
苏清……
“没问题啊?你这么爱她,她报答你,是应该的。”
容恒摇头,“她写的,不是报答,是暴打,da打,第三声!近义词,暴揍!”
苏清……
暴打她任劳任怨的老父亲?!
抽了抽嘴角,苏清同情的看向容恒,抬手在他脸上一抚,“真是,辛苦你了!”
若是之前,苏清略带粗糙的手抚上容恒的细皮嫩肉,容恒一定会心跳加快,然后做点什么该做的,
但是现在……
他满脑子只有辅导女儿功课的愤怒!
什么花前月下,什么不可描述……统统靠后。
完全没有心思。
深吸一口气,容恒从脸上拉下苏清的手,然后自斟一杯酒,仰头喝了,“太难了,辅导功课太难了!这世界上,没有比辅导孩子功课更难的事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