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部队就进入紧张的训练。
训练科目主要是机动和应对行军途中的一些突发事件。
这是符合第82步兵团的实际情况的。
原因是第82步兵团战斗经验丰富......虽然他们的战斗经验大多都是在斯大林格勒与敌人巷战的经验,但有句话叫“条条大路通罗马”,打仗这东西它的战术动作其实差不多,尤其斯大林格勒还被炸成了一片废墟与阵地战没多大区别。
在这种情况下,第82步兵团更需要训练的就是从步兵团转化为了摩托化步兵团的转折。
这其实并不困难,因为就是把走路的过程改为搭乘汽车。
但也没那么简单,比如在士兵层面就多了半途遇袭的问题,还有行军途中兵员遗漏的问题,以及到达目的地后快速展开的问题等等。
指挥层面就涉及燃油补给问题、汽车维护、前方侦察、通讯......
总之,机械化行军虽然有速度快、载重量大、火力强等优点,但对指挥官的指挥却是一个新的考验。
这其中第四营也就是海军步兵营的训练比较特殊。
他们配备的是两栖登陆船,当然也有汽车,只不过汽车大多是用来载弹药和燃油。
为什么给他们配两栖登陆船就不用多说了,就是做好登陆的准备。
后来舒尔卡才知道,第51集团军基本每一个团都专门配备了一个由海军步兵及两栖登陆船组成的登陆营......它们在碰到河流时就负责强渡,如果有可能的话还担任将其它部队运过河增援以及搭建浮桥的任务。
从这方面来说,这些海军之前一直被当作步兵使用还是正确的,因为他们现在执行的任务就是过河然后在岸上与敌人打硬战。
显然,因为有之前的战斗经历,他们能很快就适应这种登陆战。
这其间舒尔卡抽了个时间去视察了下新兵营。
新兵营的那群娃娃兵的训练完全就是战场上的战术训练,这是考虑到他们基本不会在途中遇袭,因为他们会在第二梯队跟随后勤部队前进,当然更不可能会派他们去两栖登陆发起进攻。
他们大多数是男兵,只有三十几名女兵。
女兵由营长格里戈维奇上尉亲自训练......或许对于女兵来说,格里戈维奇右眼蒙着的一个黑布已经够吓人的了,另外还额上的伤痕以及略微扭曲变形的五官。
这让女兵甚至不敢正视格里戈维奇的目光,只知道机械的在他嘶哑的叫喊声中卧倒、在泥泞中翻滚匍匐前进,每个人都弄得一身脏兮兮的。
“你对他们了解多少?”舒尔卡一边点燃一根香烟问。
“了解不多!”杰尼索科夫回答:“在火车上有过交谈,他们大多还是学生,我是说......在普通学校学**那种!”
舒尔卡点了点头,抱怨了一声:“也就是说他们什么都不会!”
“但有一个共同点,舒尔卡同志!”杰尼索科夫说:“他们都十分仰慕您,像我一样!因为我们在火车上总是谈起您!”
舒尔卡看了杰尼索科夫一眼没说话。
其实舒尔卡早就知道这个,这可以从那些新兵的眼神可以看得出来,就连那些女兵也不例外。
甚至杰尼索科夫因为能成为舒尔卡的警卫和勤务兵也成为被羡慕的对像。
“另外,我犯了一个错误!”杰尼索科夫说:“在交谈时我没能保守秘密,不小心透露了我们将会成为您的部下的消息!你不知道当他们听到这个时有多激动,有些人甚至刨根问底的打听了好几遍,还要我保证......”
见舒尔卡沉默不语,杰尼索科夫就收住了嘴,小心翼翼的问:“舒尔卡同志,你不会怪我没有严守秘密吧?”
“不!”舒尔卡摇了摇头。
这实际上不算什么秘密,就算说了让其它人知道也没什么关系。
问题在于......舒尔卡认为这种“偶像”模式并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对于这些脑海里尽是梦想或者也可以说是幻想的“娃娃兵”,因为他们会希望成为像舒尔卡一样的“英雄”而不愿意脚踏实地的做战场该做的。
“让他们集合!”舒尔卡下令。
“是,舒尔卡同志!”杰尼索科夫应了声,马上一路小跑上前把舒尔卡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很快,新兵营就被集结在一起。
他们脸上散发着新兵蛋子应有的一切特质:精神抖擞、信心满满,虽然满身泥泞但却面带微笑......
这点困难当然无法抹除他们成为“英雄”的梦想。
舒尔卡往他们面前一站,然后问了声:“你们认识我吗?”
“是的,舒尔卡同志!”
“当然,舒尔卡同志,我们知道您是‘突围英雄’!”
......
“不!”舒尔卡打断了他们:“这里没有英雄,没有什么‘突围英雄’,我只是一名上尉,是你们的长官,明白吗?”
“是,舒尔卡同志!”新兵们虽然不知道舒尔卡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我知道!”舒尔卡继续说道:“你们中有很多人都在想着走上战场成为一名英雄,在战场上立功,成为人们传颂的对像!但你们要清楚一点,在成为一名英雄之前,你们首先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而且,英雄跟别人有什么不同吗?在战场上不会有什么不同,他们都只需要一发子弹,或是一块弹片,然后他们也一样会躺在地上呻呤,等着其它人上来救助,或者在痛苦中死去!你们想这样吗?”
“是的,舒尔卡同志!”
“我们不怕牺牲!”
“我们愿意为祖国奉献自己的生命!”
......
“是吗?”舒尔卡扬了扬眉,说:“很好,那么......全体都有,绕训练场跑十圈!”
新兵们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
或者说他们已经习惯于这样回答,以至于舒尔卡的口风明显不对他们也没能听出来。
杰尼索科夫倒是有些明白舒尔卡的意思,用疑惑的眼神望着舒尔卡,想问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