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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剧组才拍完一部分雪又大了起来,摄影不得不暂停。
高成和真理聊了一会后正要去找园子,走道边的一间房里里忽然传来一阵笑声。
“这是什么地方?”
“设备室。”
真理轻轻推开房门,发现摄影师明石还有音响师高田嘿嘿直笑地扑在几台显示器前。
“明石先生!”真理无奈道,“又在偷拍了,迟早会被捕的哟!”
“这也是工作啊,”明石回过头看到真理,抽了口烟道,“赌上我人生的工作。”
“这、这是什么?”高成怔怔地走到显示器前,发现居然是浴室的画面。
“嗯?看不出来吗?当然是浴室的隐藏摄影机转播啊。”
“可是……”
高成瞪大眼指着屏幕画面,那个新人演员玲香裹着浴巾出现在了画面中:“这不是玲香吗?怎么能做这么过分的事?这也……”
明石不满道:“那你到底看不看?”
“看,看,”高成控制不住地挤到显示器前,“绝对要看啊。”
“城户!”园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真是的,跑到哪去了?导演和那个加纳理惠吵起来了!”
“糟糕!”高成听到外面接近的脚步声,心猛地提了起来,急忙一把关掉显示器。
要是被园子这个八婆知道,肯定传得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明石大叫一声,重新打开显示器,可是画面却成了一片雪花状,完全失去了信号。
“搞什么?”
“好像出了点问题……”
“到底怎么了?”园子迷糊地站在门口,“你们在干什么啊?”
高成朝真理投了个哀求的眼神,僵硬道:“没什么啊,讨论剧情,对,讨论剧情……”
真理摇头笑了笑,问园子道:“导演和加纳小姐怎么了吗?”
园子疑惑地看了看室内的显示器:“嗯,好像是因为剧本的事情吵架了。”
“不用管他们,以前就经常吵,过会就好了。”
“哦。”
别墅客厅,加纳理惠把后半剧本丢在导演面前,大发脾气:“总之我就不演!”
导演比留田头疼道:“加纳,你这是干什么嘛?以前你又不是没裸过,现在这点场面算什么?”
“我就是不喜欢!”加纳不肯商量地别过头,“年轻的时候就被人家说在卖弄风骚,我可不想一直这样……”
“可是理惠小姐,”场务江川劝道,“又不是全裸画面……”
“什么裸不裸?!”加纳喝骂道,“反正我就是不喜欢!根本一点都不正常嘛,为什么我要去演那种暴露的镜头?”
“这也没办法啊,”导演脸色不爽道,“剧本上就是这么写的,我也觉得是个卖点……”
“那我不演了!”加纳理惠轻哼这起身离开道,“这个工作我不做了!”
“加纳,你也为别人考虑一下啊……”
高成和园子走进客厅,看到愁眉不展的导演还有场务:“现在怎么办?加纳小姐是主演吧?”
“没事,等她气消就好了,”导演摇了摇头,吩咐场务道,“江川,你再去劝劝她吧。”
“又是我?呀,理惠小姐真的很难伺候啊。”江川苦着脸走出客厅,差点和摄影师明石撞到一起。
“哼,现在有点小名气就开始摆架子,”明石不满地坐到火炉边,拿起剧本道,“不就是点暴露的戏份吗?说什么现在不想演了……导演,我有个好主意,直接偷拍好了。”
“又偷拍?”高成呛了一下,“这个真的不太好吧?”
“有什么关系?”明石吸着烟道,“又不是太暴露的情节,只要找她的经纪公司商量下就行了。”
“喂,城户,”离开客厅后,园子拉着高成小声道,“这个剧组真的没问题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娱乐圈就是这样。”
高成抬头看了看走廊里的摄像头,心里有些发虚。
等会还是检查一下房间吧,园子的房间也要检查一下……
下午六点,高成才刚检查完房间准备休息,突然便被叫到别墅外面。
“临时通知真的很抱歉,”场务江川朝众人鞠躬道,“因为自来水水管冻住了,所以今晚大家要在别馆过夜,我们分两批过去……”
“哈?”
“自来水水管冻住了?”高成眉头微挑。
“是啊,没有自来水的话也不能准备晚餐了,真是没办法。”
江川看了看时间,无奈道:“另外,还要多带几台电池,这个村子到了十二点就全部停止供电,室内的话还能靠别馆那边的自动发电机,可是晚上可能还要在室外录影……”
“好了,麻烦大家收拾好东西,七濑,你帮忙拿电池。”
“可是把理惠一个人留在这边没关系吗?”音响师高田朝导演问道。
“嘿,”导演笑道,“让她冷静一下也好,反正她睡了也不会起来,说不定还会发火。”
高成在后面一阵无语。
加纳理惠房里早就装了隐藏式摄影机,这位导演怕不是急着想偷拍……
……
背冰川边,高成和园子是第二拨去别馆的,等到江川开车回来接人的时候已经快7点。
本馆和别馆直线距离不远,也就不到十米,但是中间横隔着一条险峻的峭壁峡谷背冰川,由于连接两座山庄的吊桥在去年夏天被洪水冲垮,平时只有一条承重不大的缆车运送物资,想要往来就只能用唯一的一辆车从上游的桥上过去。
单程时间需要20分钟左右……
“开车来回要40多分钟,这么远啊?”高成嘟嚷着回头看向消失在夜色中的本馆,只隐约看得到一点微弱灯光。
“马上就到了,再等一下下。”江川唯唯诺诺笑道。
这时,汽车通过桥头,车灯映照出一块高大的石碑。
“那是什么?”
“慰灵碑哦,”真理解释道,“十年前就是在这里发生的巴士坠落事故,冰室先生就是在那次事故中被烧伤,现在几乎不怎么和人接触。”
“说起来,”高成奇怪道,“那个天才画家,好像一直没有看到过。”
“当然啊,”真理笑道,“他一直在别馆那边工作,怎么样?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去找他签名?”
“签名?”
“对啊,冰室先生随便一张画就值五千万元了,签名一定也……”
“请务必带我去!”高成举起手。
“我也去!”园子不知所以地跟着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