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行谨自己花钱的时候很少,他本来还喜欢抽烟,可是现在想生孩子了,就开始戒烟。
因为有自己老婆给他准备的戒烟糖,倒也不觉得很难熬。
可是他觉得自己晚上努力了几个月,却还是一无所获,确实是有点郁闷。
讲真的,他现在想要孩子,不仅是因为喜欢孩子;也是想有了孩子以后,也免得别的男人还以为自己老婆是没嫁人的大姑娘。
当然,唐宝知道他在想什么,对于怀孕这事,她心里也暗暗的期待了几个月,可是现在是顺其自然了,毕竟他们现在的年纪也不大,而且自己很快就要去学校了,这挺着个肚子也不方便。
军区里的军嫂们哪怕有什么矛盾,可是大都时候都是很和睦,大都是很淳朴的。
过年的时候,军区大院的军嫂们也都在这边的小食堂里一起聚餐,四面八方来的军嫂们都做了带着地方特色的拿手好菜,吃的唐宝都觉得自己每天能长一斤肉,却还是恨不得天天过年,有好吃的,绝对不嚷嚷着减肥。
哪怕家里的爸妈,还有几个孩子都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过年,可是在美食面前,她也不惦记着回家了,只惦记着第二天吃什么。
反正现在这边有电话机,家附近的邮电局也有电话机,大家联系起来也方便。
可惜,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格外快。
一眨眼,好吃好喝的年也过完了。
唐宝也来不及回家了,在正月初六那天,直接买了去京都的卧铺的火车票,在顾行谨千叮咛万嘱咐里坐上火车离开了。
她现在空间还不能用,第一次大包小包的出门,还不能躲进空间里,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位置上。
好在现在是冬天,除了烟味,也没什么不能忍受的味道,而且听着大家各种乡音的侃大山,也挺有意思的。
坐了五天四夜的火车,这才到了京都。
她几个月前因为顾行谨受伤也来过京都,这已经是她第二回来京都了,可是就这几个月,京都就好像是繁华了不少,多了好些五六层的大建筑。
喧闹的街头,鳞次栉比的各种饭店商铺,男人们的呢大衣里面还露出西装,女人们穿着各种颜色的呢大衣,下面却不怕冷的穿着丝袜和皮鞋。
尤其是来来往往穿梭街头的黄包车,和黄色的面包车,还有三轮摩的。
这座城市比起别的地方确实是繁华上许多,特别是黄色的面包车让她感觉很亲切。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钟,她在路边拦了辆黄色的面包出租车:“师傅,去医学院多少钱?”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等个汉子,国字脸,厚嘴唇,笑起来很憨厚和善:“肆元,要去吗?这个价格很合算的,去医学院要很久的勒。”
唐宝上回来京都,就只在军区医院转了转,医学院在哪都不知道,也懒得讨价还价,坐了这么久的火车,她现在只想早点去学校,就点了点头。
出租车司机很热情的帮她把两个藤箱放到车上,还笑呵呵的跟她说话:“姑娘你真有出息,这小小年纪就考上医学院了,我大女儿今年考不上医学院,还想着复读呢?”
唐宝坐在后面笑了笑,听着热情的司机问东问西,心里却很想哭了。
小白在进入空间前,在她脑海里留下一缕类似神念一样的印记,这么久没动静,她都忘记这回事了,可是现在却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正在提醒她,这司机手腕上的木核,有一点点木灵。
其实现在的人还很少带手串什么的,现在流行带手表,可是这司机的手腕上却用红绳子穿了个类似桃核雕一样的木头。
可是自己不能抢劫啊,要不就要去吃免费的牢饭了。
除非她用钱买,可是这要是太贵的话,自己可就买不起了。
她这回来京都,身上就带了伍佰多点钱,可是这已经是把顾行谨手里的钱给收刮干净了,自己给他留下的是叁佰多的债务。
她不知道自己的空间什么时候才能用,可是却知道这里是京都,物价什么的都比别的地方贵,而且还不知道学校里要交多少钱。
她心里在琢磨着,自己怎么开口好,可是司机一个人说着话,哪怕得不到她的回应,也在那说个不停。
唐宝也在想自己能花十几元钱就买下这东西,要是他讨价过了伍拾元就不要,因为这点木灵不够打开空间。
她琢磨好了,就看向外面,见这边好像有点偏僻,让她顿时有了警惕,心里莫名有不好的预感,故作疑惑的问:“我上回来好像不是这条路啊?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司机呵呵的笑了笑:“姑娘,这边近点,很快就到了。”
唐宝看了看外面的水泥路,微微垂下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不管,你给我开回去,我就要那条路过,有人在路边等我的。”
司机有些着急:“这边很快就到了,我这转回去要浪费多少油钱?”
唐宝眉一挑,冷笑:“再不停下,我就喊救命了。”
司机心里一凛,他哪儿暴露了?
他从后视镜里悄悄往后看,白净的圆脸小姑娘板着脸,可是身上却穿着蓝色的旧棉袄,棉裤,还有黑棉鞋,看着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
他们是一个团伙,目标就是第一回出远门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穿着打扮不像是很有钱,可是招手拦车的时候,却露出一块手表。
而且她这来读书,怎么也要带上三四百元交学费,还有生活费。
再说,这小姑娘长的也还漂亮,他们这把人卖到偏远的山区,也能值百来元钱。
反正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自己的目的地要到了,他赶紧道:“好,好,我去加点油就回去。”
唐宝摸了摸兜里的银针布包,又从随身的挎包里摸了摸匕首,又捏了捏自己的拳头,自从自己遇到野猪后,顾行谨就很仔细的指点了自己几手拳脚功夫。
特别是她本身力气大,又知道人体的穴道哪些是会要人命的,也就不怕了。
当然,她现在脸上却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不要,你给我转回去。”
司机一脸郁闷:“行了,我去前面的小店买包烟总可以吧?”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能看见很远的地方,
唐宝已经发现这边的过路车很少,从挎包里拿出匕首,欺身而上,快速的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沉着脸道:“兄弟,你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了;我们都是一条道上的,你可别在我面前耍花招,现在给我掉头。”
司机手一滑,面包车差点开到路边的庄稼地里去,这下他脸上的笑就彻底没了。
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匕首,司机猛然踩住刹车,整个人动也不敢动,眼神往下看着寒光四射的匕首,狡辩:“误会,这真的是误会,这边真的是近路啊!”
“是吗?”唐宝冷笑一声:“那就对不住了,把身上的钱财都交出来,老娘今儿第一回一个人出来闯荡,贼不走空,就只好对不住你了!”
随后又笑了笑:“要不就别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司机差点被她给气死,自己怎么就看走眼了呢?
她这穿着打扮不起眼,年纪也不大,可是却是自己的同行?
妈蛋,不只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他们这同行见同行,那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
他眼珠一转,哭丧着脸道:“大姐,我这真是正正当当的生意,我这是交了保护费的,你是哪儿的?我要找龙哥去退保护费。”
到现在为止,唐宝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他是坏人,可是她却听刘医生说起过,医学院边上很热闹,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冷清。
听到他的话,一脸骄傲的道:“我爸就是新安省的老大,带着兄弟们收保护费,我妈做的是人口买卖,大姑奶小媳妇都要,我就来医学院学制药,以后研究出最好的迷药,方便我爸妈的买卖。”
妈蛋,司机真的快哭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现在这人口买卖的人贩子都这么上进了,这样自己栽在她的手里就不丢脸了,人家这是家学渊源,难怪能看破自己的手段。
可是他毕竟是老油条了,知道自己现在不能认下,要不上头的人饶不了自己。
司机陪着笑脸道:“姑奶奶,我这真的是一时糊涂,就是我家女儿非要一块手表,你这拦车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手表,这才一时糊涂,您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哪怕是唐宝,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们是有团伙的,还以为真的是自己财露白了,这才让他起了心思。
可是他心思不对在线,自己这打劫就不心虚了,怒道:“别废话了,痛快点把东西交出来,要不老娘就要了你的命。”
“别,别,我给。”司机把自己衣兜里,裤兜里零零碎碎的三十多元钱都掏出来给她,这才苦着脸道:“我今儿赚的钱,还有本钱都在这里了,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