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酒认知到他那般略略嫌弃的意味时,很想呛声回去。
不过话到喉咙,又及时卡住了。
穿着浴袍,下面完全挂空挡,跟男人讨论自己身材是不是未成年,想什么呢这是?
她扬起刘海下的漂亮脸蛋,笑了声:“有本事你别喜欢啊。”
他不是自诩是绅士么,带着上流社会人的教养,那心思就别这么龌蹉,去惦记……
温酒心里刚想到这儿,却不料眼前英俊的男人突然动手,一双修长的手掌捧起她脸蛋,没有任何的预兆,指腹温度贴着她白嫩的肌肤,会烫人。
徐卿寒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任何赌气的话,他唯有这样,才能让温酒吓的不敢说话了,借着高大身躯的优势,将她毫无抵抗之力,压在了门板上。
空出一只大手,沿着她漂亮脸蛋的轮廓,往下移,轻而易举地覆在她的腰后,像是将女人柔软的身体都笼罩在怀中一样。
而且隔着层浴袍棉质布料,也不妨碍他手掌体温传达过来,无声中透着危险气息。
温酒觉得自己腰后一片肌肤都发麻了,力气不足,被他抵在门板和身躯之间,只能僵硬着说:“说不过就动手,做男人能不能讲点道理?”
“之前让你把邵其修带到公寓做客,我还不够讲道理?”徐卿寒俯低着头,薄唇扯动,说话的温热气息如数洒在她的脸颊上,腔调压的极低,仿佛是忍受了莫大的委屈了。
毕竟在他眼里,今晚什么感受?
胸口处莫名的感到一阵闷窒,还有些委屈与难受的情绪影响着自己。
她不愿意暴露出自己,牵强的在扯动唇角说:“你为了上位,还真是费尽心机去抹黑邵其修。”
徐卿寒薄唇紧抿,没办法为这句话替自己辩解。
从他在小区的公寓楼下,看到温酒从邵其修的车上下来那一刻开始,胸膛内那股熟悉的沉郁感受,又开始死灰复燃了。
就如同当年在国外,误以为她嫁给了邵其修一样。
徐卿寒嫉妒的疯狂,还得从容不迫的忍着温酒和邵其修叙旧,看到她开玩笑时脸上的笑容,说话微微轻快,带着不自知的娇俏。
这一切,都是她在他面前,没有的。
“总之。”徐卿寒紧紧盯着她,喉咙压着声线,把现实摆在台面上:“邵其修不喜欢你。”
温酒原本有些发涩的情绪,被他这句话说得直接破功。
她的眼角都笑出眼里,借着这个,掩饰着自己想哭的情绪:“没见过你这么无聊的男人。”
“你哭什么?”徐卿寒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水,眉头狠狠一皱。
“被你这种幼稚自大的举动,给取悦到了啊。”温酒指尖,不动声色将眼角抹干净,然后又说:“谁叫我笑点低。”
徐卿寒挺拔高大的身躯还堵在面前,神色被灯光照得不明:“我的另一种意思就是爱你,有这么好笑?”
他不是会说情话和甜言蜜语的男人,就算提爱这个字。
也要前前后后铺垫给许久,告诉她:邵其修不爱你,我爱你。
温酒被心底陡然滋生的情绪影响得很难受,理不清此刻自己在想什么。
她别过脸,肌肤白皙异常,红唇抿着道:“你别忘了,自己刚领到了排队的资格。”
徐卿寒当然知道。
他本来想一步步跟她重新培养感情,只不过今晚邵其修的出现,打乱了他的分寸。
低头见到温酒想要保持距离的态度,温热的大手依旧覆在她腰身上,就这么结束,又有一些不甘。
视线缓缓而下,不自觉就落到了她敞开一小片的领口处。
其实他很不真诚。
温酒的身材,包括全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致命的吸引着他。
“别用这种色情的眼神盯着我,徐卿寒……我还不是你的女人,这具身体你没资格碰。”温酒抬头,触碰到男人幽深且熟悉的眼神,就知道他脑子里在臆想着什么了。
她手指,用力将自己的领口扯上,不给看。
徐卿寒眉目微微敛起,半响,手臂只好先将女人给放开。
他往后主动退一步,拉开距离,男性强势的气息也随着散开,给足了温酒喘息的空间。
“那束花,你喜欢吗?”
温酒低头整理有些凌乱的浴袍时,突然猝不及防听见他忘了这么一句。
她没抬起头,指尖无声抓着衣角,低到不能再低应了声:“一般吧。”
徐卿寒惯会乘胜追击,他语调温和的让人不能适从:“那我每天都送你一束,好不好?”
温酒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再贵的花在她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不过当抬眼,看到男人英俊脸庞上的神色时,忽然一怔,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这么的……答应收下他倾尽下半辈子的时间,送的玫瑰花了。
——
就好像从那晚起,温酒不管是公寓里,还是公司的办公室里。
都能看到有一束颜色鲜艳的玫瑰花点缀着她的世界,徐卿寒的追求方式,却遭到秦眸的强烈吐槽。
“太土了。”
秦眸拿着喷水壶,给刚换上的玫瑰花装模作样喷两下,大概是记仇温酒额头摔伤的事了,每天都要例行公事般的吐槽一遍:“徐总不会天真无邪的以为靠这几朵花,就能把你追到手吧?”
温酒对着镜子,小心翼翼修剪着她的刘海。
长得快,一周左右就要动手剪一次,不然挡住漂亮的眼睛。
她都没去看秦眸,嘴上满不在乎:“没有啊,他不是现在每天接我上下班?”
虽然额头破相了,不过因为剪刘海把伤口挡住,温酒对形象做了些改变,徐氏集团那边负责代言的部门商讨了下,决定就用这个形象来。
所以,她的代言还要继续拍,这段时间忙得不带喘口气。
而专用的司机,就变成徐卿寒了。
秦眸又觉得徐总这男人,过分的地方在于连司机的活他现在都要抢了:“我听厉雯说,他每天忙到只睡五个小时不到,干嘛早起贪黑都要亲自送你回家?”
温酒手上的剪刀慢了下来,眼眸愣愣看着镜面前的自己,半响说:“哦,可能是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实际上,徐卿寒不就是怕她又和邵其修见面,把人请上公寓做客。
所以先下手为强,他每天送她回家,都要上楼喝一杯茶再走。
就算没人理他,也能自己坐在客厅里待半小时的。
秦眸:“……”
到了下午,温酒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礼服去参加某家合作过的珠宝盛典上活动,她倘若不赚钱,闲暇时就会败家。
两者之间,秦眸觉得还是让她好好工作吧。
“这场品牌盛典上,你要看上哪款顶级珠宝,我们就借来戴几天,千万被迷晕了理智,去清空你的银行卡。”
秦眸这句话,惹来温酒的白眼:“秦哥,你知道为什么你单身吗?”
“我不想知道。”一听就没好话。
“不,我就要说。”温酒眯着漂亮的眼睛,红唇清晰吐字:“你这种行为,就跟对女人说,亲爱的啊,你看上哪件裙子,我们试穿下不要买有什么区别?”
“……”
“再说了,几千万的珠宝,我买得起吗?”温酒说到重点上,很有自知之明叹气。
秦眸突然灵光一闪,出了个损招:“你要和徐总说,想要一支宝石做的玫瑰花,他……”
“打住!”
温酒板着小脸,也在背地里,毫不留情面吐槽着徐卿寒:“收他点小恩小惠,他都要每天上我家客厅坐半个小时,我要敢收他宝石,他且不是要上我床躺半个小时?”
话音刚落,电梯直达一楼,秦眸手机信号满格,他问:“那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徐总,告诉他你的工作行程?”
不然,白跑一趟。
温酒提起裙摆,走出去,声音飘然然:“我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