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多年轻人,向来欣赏不来这些咿咿呀呀的曲儿,一个个坐在座位上,有些心不在焉,但是看着老爷子看到津津有味,却也不敢造次。
沈千柔坐在前排,脸上全是不耐,在她认为,这唱戏的步子手势简直要多假有多假,开口闭口呜哩哇啦,撕心裂肺的实在没有什么没美感可言,尤其是她坐在前排,这声音震得她腔都跟着共鸣,聒噪的很。
不耐间转头,却恰好前排不远处沈繁星的影,旁边还有许清知和殷睿爵。
她皱了皱眉,这么多年,沈繁星也就沾着许清知的光,认识了那么几位豪门少爷。
没了许清知,她沈繁星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而正在这个时候,裴安之和薄景川齐齐出现。
两人齐齐落座在沈繁星旁边。
沈繁星右手边许清知,左手边是叶素素,裴安之过来,直接坐到了叶素素左边的空位上,两个人相视一笑,裴安之微微低头,叶素素贴在他的耳边,两个人凑到一起不知道低声说着什么,裴安之那俊美的容颜上难掩宠溺的笑意,叶素素自然地抬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领口,之后抬头朝着老爷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见老爷子看得入迷,之后重新坐正了体,继续看戏。
坐在沈繁星右手边的许清知看到薄景川过来,抬头看了他一眼,抓了一把瓜子,股往右边挪了一个位置,自然而然地将位置让了出来。
薄景川很自然地弯坐在沈繁星的右手边。
而此时许清知直起跟旁边的殷睿爵说话,挡了沈千柔的视线,她才不得不收回视线,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戏剧进行到穆桂英的子女到校场得了帅印,老爷子明显舒了一口气。
再之后,戏剧讲到佘太君得到帅印,一腔国之心要重振三军保家卫国,穆桂英心中郁气难消,无奈道:
“未开言泪滚,尊一声祖母老太君。非是我贪生怕死不挂帅,宋王他听谗言叫人伤心。桂英我十年前未曾离鞍马,咱杨家四代俱是军中人。磨坏过多少鞍和镫,穿破了铁甲无数。闯江山守边关,哪一阵不伤咱们杨家的人。战场上死的是忠良将,安享荣华却是佞臣……”
沈繁星听到这里,突然勾唇无声笑了笑。
战场上死的是忠良将,安享荣华却是佞臣!
当真是从古至今,好人没好报!
“有没有觉得这穆桂英跟你有几分相像?”
薄景川凑过来,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沈繁星点头,“倒是有点儿,一心打了江山昏君坐,佞臣小人倒是尽享嗟来之食,荣华富贵一生……”
薄景川微微蹙眉,“你说苏恒和沈千柔?”
“不然呢?”
沈繁星看他。
薄景川却意味深长的笑笑,凑到她的耳畔低声说道:
“我是在想,你同那穆桂英一般,头脑聪明,一冷清,傲骨铮铮,强势不敢欺,偏偏你软下来的时候,那模样也勾人的很……”
沈繁星的脸色“腾”地一下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