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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然呢?”
“真是不知者无畏,你可能是学了几天散打和跆拳道就觉得自己很能打了,告诉你,在道门高手面前,你什么都不是。”青年说道。
“这么说来,你是道门高手喽?”
我放下镊子,忍俊不禁地抬头看向青年。
青年的眼中露出一股极为装逼的无可奈何感,他问道:“你可知道,什么是无火自燃?”
“据说道行极高的人,可以在不借助火焰的情况下将东西点燃,难道你也会?”我故作震惊地问道。
“不错。”青年哼了一声。从我办公桌上的手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听闻你师傅也会这一招,可这一招,我早在两年前就已经炉火纯青,若不是现在治安管得严。仅凭你今天跟我说话的态度,我就可以赐你死罪。”
青年一脸蔑视地说着,手腕抖动,运行道气想要点燃手里的卫生纸。
“嗯?”青年皱着眉头。望了一眼手里的卫生纸。
“大师您这是在干嘛?”我问道。
青年没理会我,再次运行道气想要点燃卫生纸,可卫生纸还是没燃烧的迹象。
青年的脸上出现一层细密的汗,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深呼了一口气,猛然将自己浑身的道气全部调动,通过经脉,注入食指和中指之间,只见他两根手指头被道气烧得通红,甚至隐约可见一股汗蒸气飘出,饶是如此,卫生纸还是半点燃烧的迹象没有。
青年再次深呼吸,他卯足了劲儿,使出浑身解数,脸憋得红中透紫,眼睛血丝遍布,两颊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憋爆了。
我猛地松开手掌,青年手中的卫生纸轰然爆出一大团火,将青年整个吞没,连同我的两条虫子也被吓得躲了起来。
青年的身上着火,可能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以他一时间不知所措,烧得身上噼啪炸响也只一味地想扑头发上的火。
我端起卫生间门口的脸盆就泼了过去。
青年身上的火焰被浇灭,他发出惊疑不定地叫声,身上还冒着烟,原本帅气锃亮的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半。
“大师这一手绝活看得我是心花怒放,目瞪口呆,效果简直就像爆炸!”我伸出大拇指,一脸真诚地夸道。“不,这就是爆炸!”
青年怔怔地看了我一眼,一脸懵逼。
半个小时后。我跟青年坐车到了城南的一座大厦里,坐电梯上了九楼之后,青年跟一名女侍交代了几句,女侍便带着我进了一处大厅。
大厅之内站满了人,大多数人都穿着正装出席,偶尔可见几个人穿着道家素袍,看起来像是城郊道观的人。
我找了半天才在大厅的角落里发现正吃水果沙拉的老光棍。
“找你半天了,你倒是在这吃起来了。”我说道。
“你可算来了。”老光棍说道。“你快来尝尝这些东西,真是美味啊,你看这草莓,竟然还能这么吃,还有这馒头,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个味儿的东西。”
“这是面包。”我无奈地解释了一句。“他们没怎么你吧,我怎么听说你是接了个医院的活然后被抓来了?”
“他们谁敢抓我?”老光棍一边瞪眼说着,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医院的活你不用管,都知道是块肥肉。咱们就各凭本事,那个开发商是曲老板的朋友,你说他会选谁?”
“曲老板是谁?”我问道。
“就是之前修高架桥的那个老板,他把我介绍给了现在的房地产开发商廖定开廖老板。那医院就在步行街上面儿,原本是市里最大的医院,开了几十年了,现在拆迁要建市里最高档次的小区。可里面闹鬼没法动土,廖老板找了好几个懂行的都没弄成,廖老板怕时间长了引起民众恐慌到时候建成小区再成了鬼楼卖不出去,所以就承诺我。要是这几天把事情摆平,就一手给我两百万,小区建成之后再给我三百万!”
“噗~”
我正端着酒杯喝酒,被老光棍的话差点呛死。
“怎么会给这么多?”我问道。
“我听说光是那块地皮就值5个亿。这大楼地基是重中之重,他给我五百万不算多了。”老光棍说着,一脸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头。
“行啊老光棍儿,那我不是要沾你的光了。到时候咱弄辆车开开。”
我说着举起酒杯和老光棍碰了一下,老光棍也是乐得直吐舌头。
搞半天我才知道这大厅内的聚会是市里的玄门大会,相当于年中会议一样,基本上有点名号的玄门中人都被请来了。
我和老光棍籍籍无名。所以就一直站在大厅最后头的角落里吃东西喝酒,偶尔看到女侍上来新鲜玩意才会走动去拿。
这些学着道术在民间混得风生水起的人说话跟正常成功人士的说辞都差不多,虚伪客套,那为首的人是个白胡子老头。穿着白褂子,看起来精神抖擞、道骨仙风的,好像叫杨雷,说是个道门巨擘。内家高手,所以所有人都管他叫杨老。
反正我是没看出来。
杨雷讲完话后,又分别有各种名头的大师上台演讲,讲完之后,服务员将桌子一一抬进来,各桌宾客落座用餐,我跟老光棍这才懵了。
因为我俩吃饱了!
我个老光棍打着饱嗝坐在最后一个桌子上,松开裤腰带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各桌都吃完饭纷纷离场,我和老光棍吃得实在撑不下了,也要离场,但是才刚一站起来。就有人叫住了我们。
“两位,杨老有请。”
片刻之后,我和老光棍站在主席台下的一张桌子旁边,时不时地打一下饱嗝。周围的几个人服务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看这两人撑得,跟没见过吃的一样。”
“我先前就发现他们躲在角落里吃了,我以为他们是想吃饱提前离开,谁知道饭菜上来后他们又坐下来吃了一顿。真的是……”
杨雷捋着胡子咳了一声,那两名服务员立马吓得不再说话。
“你们谁是张记?”
“回杨老,我叫张阳,这是我师兄张世耿。”我说道。
“哦,原来是师兄弟,年龄竟差了这么多,那你们师傅可还健在?”杨雷问道。
我说道:“家师身体康健,如杨老一般龙生虎猛。”
“嗯,咱道门讲究师承,两位有师承,那看来是有真才实学的,不知你二人师傅是何方神圣。今年高寿?”
“家师……”我犹豫了一下。“家师马无为,师承茅山,今年已经一百有六。”
杨雷倒抽了一口凉气,说道:“一百零六岁的茅山高人。是个老寿星啊,失敬失敬。”
杨雷刚要招呼我们落座,但是旁边一位身穿黑色马褂的老头哼了一声说道:“茅山的老寿星一共那么三五个,我和茅山长老马三通关系极好,前几年曾住在茅山两个月有余,从来没听过叫马无为的。”
“前辈有所不知,家师在很多年前就离了茅山,隐居终南山清修。”我说道。
“那就是被逐出师门喽?”老头哈哈大笑。
“搞了半天是茅山弃徒,我还当什么货色。”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我想要说话,却接连被人堵了回去,所以就不再开口子。
还好我没说师傅是两百多岁,不然我看他们还能笑死。
杨雷示意众人安静,指向旁边的一名青衫老者说道:“我听说之前你们和张大师有些过节,不知道怎么回事?”
“杨老说笑了,我师兄二人就是今天才刚见这位张大师第一面,又何曾来的过节?”
“你这小子目无尊长,连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在我的地盘儿开风水馆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了,而且盗用我张凌的张字作头,公然在工地抢功,坏了业界规矩,事后我让手底下人去讨个说法,你却将他打成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