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在这样的大战之中,没有人能保证全身而退,他亦是如此。
在大雨之中,他迎着一道巨浪,缓缓的站直了身躯。
他的腰杆依旧挺直,魁梧的身躯就宛若一座峻峰一般的巍峨。
他目光炯炯,有厉芒爆耀,他扫视一圈,看到了远处那也清醒过来,正要挣扎起身的黑袍老者。
他并没有看到灰袍老者,想必,也是沉入了海水之中,凶多吉少。
这样的惨烈之战中,无人能够幸免。
修罗坚信,对方两人伤的一定不比自己轻,甚至还要更重了一些,对自身的实力,修罗很有信心!
修罗没有迟疑,迎着滂沱大雨,迈步朝着那黑袍老者走了过去。
黑袍老者一脸的痛苦之色,嘴角还挂着没有被雨水冲尽的血液。
他脸色惨白,眉宇都在抽跳着,眼神中也盛满了惊惧与虚弱之色,显然,在这一战中,他受了不轻的伤势,现在的情况十分糟糕。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所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修罗的极致强悍与霸道,已经把他的信心全部击溃。
“修罗,你想要做什么?你对我起了杀心吗?你这是在一条绝路上渐行渐远。”黑袍老者仓皇开口,他顾不得身上传来的剧痛,缓缓向后退去,要跟眼前这个可怕的男子拉开足够的安全距离。
修罗没有言语,脸上的神情冷漠且坚毅,眼中浮现出了凛凛杀机,那能洞穿人的心神,令人惶恐至极。
一个大跨步迈出,修罗的速度徒然拔高,身躯如猿猴一样冲掠了出去。
身上的辉芒犹如银河倒挂一样,无比的璀璨夺目,蕴含着一股毁灭般的气息。
哪怕以一敌二,哪怕战到了这般惨烈的程度,可修罗依旧保持着彪炳气盖,他显然还有一战之力。
只能说,他的实力太强劲了,他的身躯太刚猛了,就像是一个不会倒下的战神一般。
转瞬,修罗就冲到了黑袍老者身前,一拳轰向了黑袍老者。
黑袍老者惊骇失色,眼中惊恐爆闪。
在这个危及时刻,他自然不甘心就这样倒下。
低吼一声,黑袍老者一身辉芒冲腾,用最后的余力进行反抗,跟修罗再次激战在了一起。
激斗间,劲芒交织,不断的碰撞与碾压,让得空气中传来一阵阵的气爆声,气流倒转,如浪潮翻涌。
不过,黑袍老者显然还是落在了下风。
刚才他与灰袍老者两人合力,都不能缜压修罗一人,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自然是不够看的。
双方在实力上的差距虽然不是非常明显,可终究是有所差距的。
特别是在双方的心理上,本就有一个很大的落差,一方勇猛无边,一方却是心绪怯懦,此消彼长。
交锋没过多久,黑袍老者就被修罗一拳轰击在了胸膛之上,整个人如炮弹一样倒飞而出,撞碎了一块巨大的礁石,把地面都砸出了一个深坑。
“咳咳~”黑袍老者接连咳嗽,血水从口中涌出,很快就被漂泊大雨 泊大雨给冲刷,整个人显得凄凉且狼狈。
“修罗,你不能杀我,我来自轩辕家,乃是轩辕家的核心长者,我若死于你手,你必然会遭到轩辕家最残忍的报复,轩辕家的怒火会把你烧成灰烬。”黑袍老者惊惧至极,他躺在地下,捂着胸口,疾声大喊。
修罗面无表情,迈步前行,逼近黑袍老者:“轩辕家?轩辕家算是什么东西?放在二十多年前,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话,黑袍老者面色惊惧难言,瞳孔收缩,骇然不已:“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记住了,我叫陈平生。”修罗走到了黑袍老者的身前,伫立在那,居高临下,一身的睥睨霸气。
黑袍老者眸子瞪得如铜陵般大,他惊愕:“陈平生?你到底是谁?”
修罗淡漠,没有再过多的解释,他探出一掌,隔空一震,手掌成爪,有澎湃的劲芒闪耀而起。
同时间,黑袍老者的脖颈,被一团劲芒幻化而成的白雾所环绕。
黑袍老者就像是咽喉被扼制了一般,脸上浮现出了痛苦之色,他奋力挣扎,一身银辉剧烈闪烁,想要挣脱这种致命的扼制与束缚。
可在修罗的必杀信念下,他回天乏术,任由他怎么运转体内的劲气,都无法挣脱这死亡气息。
慢慢的,黑袍老者的身躯缓缓腾空而起,就像是被什么给拖拽一般。
随后,黑袍老者落入了修罗的掌心之中,被修罗的手掌掐住了脖颈。
两人挨的很近,在黑袍老者即将窒息的边缘,修罗冷冷吐出了几个字:“你们最不该做的,就是来黑狱追杀陈六合,任何试图想要他灭亡的人,都得死。”
这句话音刚刚落下,猛地就传出一阵“咔嚓”的脆响声。
黑袍老者的脖颈就这样被生生给捏碎了,黑袍老者的脑袋一歪,再无挣扎与生气。
直到咽气的这一刻,黑袍老者都瞪着一双眼睛,眼睛内充斥着无尽的恐惧与惊骇。
一名殿堂境的强者,就这样陨落了,陨落的如此干脆与窝囊。
手掌松开,黑袍老者的尸体坠落在地,修罗也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嘴角涌现,缓缓溢出。
这一战,很惨烈,他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以他的实力,力战同境界的两名至强者,还是显得有那么几分吃力的。
当然,这是他自己认为的而已,如果今晚的战果传到旁人的耳中,一定会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必然会是震惊世界的一场激战!
殿堂境,以一敌二,还能胜出,这是闻所未闻,这足以惊世骇俗!
站在海岸旁,修罗凝视着被雨水不断冲击的汹汹海面。
他在这里伫立了良久,目光如柱,不断环视。
半响后,他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后,便直径转身离去。
海岸上,夜空下,大雨倾盆,雷鸣电闪,那海浪呼啸高涨,宛若末日一般,场面浩瀚澎湃。
修罗的身形渐行渐远,对此地没有半点留恋。
这里,重归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