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说到这里,王金彪停顿了一下,旋即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道:“所以,金彪就没告诉六哥,自己做主了,金彪知道六哥和唐老的私交甚好,也知道六哥为人重情仗义,担心六哥不忍心下手……”
“而由金彪一手来操办的话,就算有负罪感,也可以让金彪一人来承受,这件事情跟六哥没有半毛钱关系。”王金彪道。
听到这话,陈六合失笑了起来,道:“为了减轻我的负罪感?你倒是很伟大。”
顿了顿,陈六合又道:“你想过没有,如果今晚,唐老死了,怎么办?你可以吞了他的势力,但没必要要了他的老命吧?我们做人,终究要讲究一个分寸和尺度,唐老所作所为,不应落到惨死田地,更不应该死在你的手里!”
对这件事情,陈六合真的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在唐望山没有出急救室之前,他就想了很多,剖析了很多。
他本来也以为,这一切是李观棋和诸葛铭神所为,但经过他再三刨铣之后,便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因为,选择在这个时候杀了唐望山,对李观棋来说,利弊参半,不值得他如此迫切的去冒险。
反而,相比起来,王金彪的嫌疑更大,因为陈六合心里一直都知道,王金彪想要的是什么,这盘棋,王金彪接下来会怎么走!
故此,他联想到王金彪的身上,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六哥,这一切我早就想好了,我派出去的人,不会要了唐老的命,我也从没想过要杀了唐老。”
王金彪凝声说道:“只不过,在行动期间,出了些许意外,才导致唐老伤的这么严重。”
陈六合笑了笑,天知道他这样的笑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再次沉默了半响。
“王金彪啊王金彪,你这次,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陈六合深深凝视了王金彪一眼。
“金彪不敢,金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到最终的目的,为了能帮到六哥,金彪愿意不折手段。”王金彪对陈六合说道。
“呵呵,你这是要我赏你呢,还是要我罚你呢?”陈六合问了句。
“六哥无论做什么,金彪都绝对没有半句怨言,但这件事情,金彪绝不后悔,再给金彪一次机会的话,金彪还会这样做。”王金彪咬着牙关说道。
陈六合审视了王金彪几秒钟,最终叹了口气,他摇摇头,道:“你啊,终究是成熟了,都学会先斩后奏了……要成大器了啊……”
对这件事情,陈六合的心里竟是出奇的平静,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愤怒。
反倒,有那么一丝丝的欣慰,因为他从王金彪的身上,看到的那种奸雄气息,更加浓郁了!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人不狠站不稳,特别是处在王金彪这样一个位置,妇人之仁最是不可取的。
  p; 站在人情味的角度,王金彪的做法一定不对,千夫所指!
但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来看,客观理智的来判断,王金彪这样做,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剑走偏锋的一招秒棋!
听到陈六合的话,王金彪更加显得诚惶诚恐,身躯弓的更低了,头颅深垂。
他对唐望山下狠手,他不怕任何人的指责,他就害怕眼前这个男人感到不满。
“金彪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是为了能得到一个更好的结局,时间不多了,六哥,金彪不能再等了。”王金彪对陈六合说道。
陈六合淡漠的说道:“不用那么慌张,你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感到非常欣慰,我早就说过,路是你自己的,要你自己去走,作为一个野心家来说,你这样的做法,谈不上好与坏,有利可图便好。”长的眼神,王金彪就能断定,在他没有开口说话之前,眼前这个男人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很简单,因为我足够了解你,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干什么,所以,我能联想到你的头上去,并不奇怪。”陈六合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是,李观棋和诸葛铭神的嫌疑才最大。”王金彪说道。
“没错,他们的嫌疑的确最大,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用主观思维,把这口黑锅强加到他们的身上。”
说到这里,陈六合顿了顿,又道:“我先
王金彪小心翼翼的看了陈六合一眼,发现陈六合并不是在说假话,他那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陈六合砸吧了几下嘴唇,继续看着窗外的夜色,道:“你这件事情做的不错,骗过了很多人,在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会有人把幕后真凶联系到你的头上去,但,凡是都有例外。”
王金彪沉沉的点了点头,道:“例如六哥,您是怎么猜到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从陈六合先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和意味深前也是这么想的,但越想越不对劲,李观棋就算变得阴狠凶残,也不至于把智商给丢了,在这个时候对唐望山下手,利弊参半,得不偿失。”
“当然,最主要的一点是,唐望山还没死!”陈六合笃定的说道:“如果是李观棋精心谋划的这场恶事,那么,李观棋就一定会有着必杀的信念和把握,不可能让唐老还捡回一条命送到医院来!”
“这,就是这件事情中,最大的可疑之处!我同样了解李观棋和诸葛铭神,若是他们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可能轻易对唐望山下手的,这是弄巧成拙,这是打草惊蛇。”陈六合道:“对他们有害无利!”
王金彪沉凝的点了点头,陈六合的话字字戳心,每一句都说在了关键点上。
沉凝了片刻,陈六合回头看了王金彪一眼,又道:“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能看透的事情,不代表其他人能够看透,至少唐老的那些心腹手下,他们看不透,他们也从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会做什么!”
“除了几个明眼人之外,没人会把事情联想到你的头上。”陈六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