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所谓金刚，所谓修法真人，所谓你的阳法师，到底是何人所划。”
林亦站在那处，眸光平静，遥看着这边站立的白云真人，对他脸上的呆愣，丝毫不以为意。
白云真人刚刚那漫天的剑雨，换做林亦闭关之前，如果硬抗的话，或还真的会有几分危险。
阳法师的术法实力显然是之前医王谷那几个修法真人所无法比拟的，单单是白云真人能够几乎不间断的持续施展了这么多的术法，都还没有力竭，也可看出几分不同来。
“这个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境界修为，至于是谁所划的，那怎么是你我能够知晓的！”白云真人面色难看，握着罗盘的手掌微微颤抖。
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到底是如何做到毫发无损的从剑雨中走出来的。
“上古时期。”
听着白云真人的话，林亦摇了摇头，再懒得跟他废话。
“你今来是为你徒弟报仇，现在仇你是报不了了，那么就把命，留在这里吧。”
林亦淡淡开口。
听闻此言，白云真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想要我的命？你还嫩了点！我不知道你这个金刚境的小子到底是修炼了怎么样的功法，才得以有如此实力，可是阳法师的修为，绝非你能够想象！”
白云真人怒哼一声，口中飞起几分鲜血，那鲜血凝固在罗盘上方位置，逐渐形成了一小面的血墙。
而那白云真人，便是伸出右手食指，迅速探出，在那血墙之上，飞速的写了一道道怪异的纹路。
等到他将纹路完全画完，白云真人整个人的气势都弱了不少，明显是消耗太大，有些吃不消。
可是他的脸色，此刻却是格外的兴奋。
“这方石罗盘，是我以各种法胚养育了十多年才养出来的法器，它本号吞噬之能，其中的器灵更是一只火蛭！今，我便是以你与你众多的法器一起，喂养与它！”
“不管你金刚境的修习到如何的强大，可是在火蛭的口下，就绝对不会有穿不透的血！”
白云真人面露古怪笑意，喋喋笑起，他猛地将手中的罗盘朝着天空丢了过去。
下一时刻，罗盘急速的旋转了起来，整个罗盘都在泛着火色光华，天地间被映照的一片血红，周围更是可以闻到一股股浓稠的鲜血气息。
嘶……
有些刺耳的声音响起。
罗盘之上，爬出一条长着数十对膀脚的丑陋虫子，那虫子遍体都泛着火光，周围密密麻麻的布满各种火线，那些火线赫然正是从它体内迸而出的，它的后五对透明的羽翼，扑腾在空中时候，显得有些渗人可怖。
火蛭，长相上与蚂蟥水蛭有**分的想象，此刻的它像是嗅到了美味，转头死死的盯着林亦的位置。
“结束吧。”
林亦只是扫了眼那只火蛭，随后单手轻挥。
天上，大片大片的乌云从远处朝着这边汇聚而来，转眼之间，就是汇聚出了一朵更为巨大的乌云，云内，风雷骤起，遮天蔽，将那白云真人和火蛭全都笼罩在了一层影之下。
“这是术法？”
白云真人愣在原地，随后猛然瞪大眼睛，看着站在那处的林亦，惊惧出声：“你不是金刚武者！你难道，难道也是阳法师！”
白云真人最开始以为林亦是靠着两个法器将他徒弟杀死，随后又见林亦在防空洞门口以掌对掌硬生生抗下他的那无形巨掌，便是下意识的以为眼前少年是修为高深的金刚高手。
可是此刻，少年的举动，瞬间颠覆了他的想象！
“不对，你不单单是阳法师，你还是金刚高手？”
“道武双修！”
白云真人越想越是骇然，他猛然抬起头来，便是见到滚滚乌云之中，闪过的几分雷电，他的眼底全都是恍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看你样子，顶多十七八岁，如此年轻的年纪，怎么可能在修炼到金刚境的同时又成为了阳法师！你这样的变态，哪怕是在玄清门内，也找不出来几个！”
白云真人连连摇头，大脑一片混乱。
他耗费无数心思和时间，方才在六十岁的时候，真正的踏入了阳法师的境界。
可是即便如此，他刚入阳之境，更是还没有能够参透阳境界的奥义，是以只是表现在术法更强，施展术法的速度更快，更加强悍之上，至于真正的参透阳的术法，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掌控！
所谓阳，便是生死！
阳之境，可掌凡人生死！
“我非金刚，亦非阳。”
“我便是我，林九玄。”
林亦黑发狂舞，半空中的火蛭觉察到了危机，体不安的扭动着，回过头去，那丑陋的面庞死死的盯着云层之中，满是警惕。
轰！
一声雷鸣。
随后便是倾盆的大雨。
雨水落在地上，浇在火蛭周无数条火线之上，顿时发出滋啦啦的声响，冒出一缕缕的白色水汽。
火与水还在交锋。
火蛭五对羽翼已经全都绷直了起来，子更是弓成了一团，如临大敌。
“到底是为什么，林九玄，林九玄？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凡尘人世，绝对不可能有你这般的存在！”
白云真人浑激动到颤抖，脸上恐惧交替。
他感觉到乌云后面，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下一秒，似乎是印证他的想法，一头眸光冰冷的蓝色水龙，从云层内探出头来。
这头水龙根须清晰，体之上，鳞甲森森，浑泛着水色的光波，龙尾浮动之际，更是可以听闻到尾部拂过空气所发出来的风啸之音。
相比从前林亦所唤那条龙，这条龙显然更加凝实，初具龙威，足以让百兽臣服。
“龙……”
“你竟然，竟然能够用术法，召唤出龙！”
白云真人面色苍白，说话时候，哆哆嗦嗦。
他可以白云化作漫天剑雨，可是剑，毕竟是剑柄加剑锋这种简单的搭配，幻化起来，顶多耗费一些心思。
可是龙，这种复杂的东西，无论是体上的鳞片还是那龙首，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极大的精神掌控力。
白云真人别说是白云化龙，就算是个生动的龙爪，都弄不出来。
“嘶！”
火蛭浑绷紧，口中不断尖啸。
“灭了。”
林亦淡淡开口。
那头水龙，立马从空俯冲而下，张开巨口，猛地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