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只只睡着之前根本没有关手电筒，可到了现在，手机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电了，手电筒自然也关闭了。
将手机拿开，吴只只的脸直愣愣的埋进被子里，顾有汜站在床边，思考了很久，她这么睡都不会觉得呼吸不畅通吗？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双手已经超越了脑子下达指示的速度，将吴只只的脑袋抬起，手动帮她换了个能够使她轻松呼吸的角度。
睡梦中被人碰到脑袋，吴只只感受到了一丝异样，不满的咂巴了嘴，但依然没有醒过来。
忙过后，顾有汜站在床边依旧不声不响的打量着吴只只，眼里却没有了之前的温情蜜意。
良久，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一边，顾有汜转身连头都不回的离开了两人的卧室。
第二天一早。
吴只只醒来第一反应不是睁眼，而是伸手摸了摸自己身边的床铺，入手处没有温暖的触感，立刻猜到顾有汜昨晚没有回来。
是有那么一丝落寞，可是最近两人的关系一直都很莫名，便也没有过于在意，待清醒之后又急忙四处找手机。
最后竟然是在床脚的地上找到的，吴只只睁着仍有些惺忪的眼睛去摸手机，按了好几次都没有反应，这才又爬回去找充电器。
好不容易充上电，刚刚能打开手机就收到好些个未接来电通知，仔细一看，才发现来电人竟然都是果子。
时间显示是昨晚的十二点之前。
吴只只给她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的果子情绪很激动，开始第一句便是用吼的，吴只只将手机拿开了一些，等到她的声音低下来，这才用软绵绵且还没有完全睡醒的声音，慢条斯理的问。
“怎么了？”
“怎么了？”果子又是一阵大吼，“你都不看粉丝数量的吗？你知道就昨天一个晚上你少了多少粉丝吗？现在微博热搜上面至少有三个都是关于你的绯闻，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
昨晚，将吴只只送到家里之后，果子在车上闲的无聊又看起了手机，接着白天睡觉前看到的‘吴只只穿山’热搜，竟然又蹦出来了其他两条。
分别为：‘沈庭辰独唱’以及‘神祗是真的’。
‘沈庭辰独唱’点开之后却基本上都是网友嘲讽吴只只演唱被撤掉的评论，而‘神祗cp’则是沈庭辰和吴只只cp粉们给他们取得名字，取自沈庭辰名字里的‘沈’，和吴只只的姓。
同样的，一共配了十八掌高清路透图的照片里，全都是吴只只和沈庭辰相拥在一起的模样，从拍的角度来看，两人那叫一个难舍难分，还有些从直播间直接过来的人看到之后，明确的指出两人相拥的地点正是慈善夜现场。
时间的话……推移一下，正好是竞拍结束之后的半个小时之内。
‘神祗是真的’下的评论也不太友善，不过分成了两个派系，一派专门是为了辱骂吴只只而来。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我哭了，小顾总多好的一个男人啊，之前还为了这个婊子拍下了那么贵的项链……。”
“沈庭辰咋回事，跟皮几
万一伙的吗……。”
“别带我们哥哥，哥哥微博已经发表声明了，是吴女士自己扑上来的，他只是礼貌性的扶了一把……。”
“吴女士心机颇深……。”
“家里藏一个，外面养一个……。”
“可给你们沈庭辰说得多么高尚，你们该不会忘记是沈庭辰第一个出价捧场的吧，啧啧啧，两人私下里关系可不一般吧……。”
另一派人少的，则是沈庭辰的粉丝们，正在大力的宣传沈庭辰新的、即将要上线的曲目。
“抱走人帅心善的我哥哥，我们可跟某个穿山的歌手不一样，不约哦……。”
“哥哥好帅，期待新的歌曲《路遥知马力》……。”
“还是多关注我们哥哥作品吧，六月十九号，《路遥知马力》上线各大音乐平台，多多收听哟……。”
不过，果子坚定不移的觉得，这些粉丝是沈庭辰方买到的水军，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脑残到不行的网友们还在刷两人的cp。
“好棒，两个人好配……。”
“求求多发点糖吧求求了……。”
不过由于他们的人数太少，寥寥几个散布在评论区，而且又被一些正义之士喷没有道德喷的体无完肤，果子直接就忽略了他们的言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网友的评论上。
原本觉得被黑红正是吴只只应该走的路，而之前她也就是这样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可是这些想法从她发现吴只只的粉丝突然少了几百万，而且‘知了粉丝群’也少了许多熟悉id之后，果子才意识到他们玩脱了。
现在真的是完犊子！
车子还没有到家，她就已经着急的打电话给吴只只，尽管机械女声一直在提醒她，对方的手机在关机状态，正处在茫然害怕状态的果子还是停不下拨打电话的举动。
她焦灼的一晚上都没有睡着，眼圈已经黑了一片，吴只只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她刚刚又灌下一杯黑咖啡提神。
接到电话之前，果子还在跟山海唱片公司公司的宣传方联系想要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席闻的公司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唱片公司，跟娱乐圈真的没有很多关系，更没有碰到过吴只只现在这样的难题。
且吴只只还是老板的外甥女儿……，且老板好久都没有出现在公司……，宣传部门将吴只只交给了果子，怎么都想不到两个小丫头片子竟然能搞出来这么大的事情。
一时间，到处都是风声鹤唳。
也没有人敢跟席闻上报这件事情，再者，所有的一切都是身为吴只只助理的果子没有做好本职工作，问题出在果子身上。
果子也只能靠着自己解决这一切。
接到了电话之后，她第一时间就冲着吴只只大吼大叫的，等冷静下来又后悔自己刚才的不淡定，一叠声的跟吴只只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是有意的，”从床上坐起来，拿了个靠垫塞在身后，吴只只哑着声音安慰果子。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果子现在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家里来来回回的转悠着，“
你的粉丝群……。”
想了想，还是直接的说了出来，“流失了很多粉丝，现在群里的人数不足一百人……。”
凄惨的笑了一声，吴只只轻的都快要听不到的声音通过手机传到了果子的耳朵里。
“猜到了。”
“那你怎么不着急起来！”果子更急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像沈庭辰一样发表声明，解释清楚这一切，这样你的粉丝就又会回来了。”
“有用吗？”吴只只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果子那边着急的不行，她却笑得随和。
果子顿住：“……。”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反感我，粉丝们又为什么选择离开吗？”
果子：“不就是因为那条裙子……。”
“是，”吴只只点头，“因为裙子，我的演唱被撤了下来，我被全场明星嘲讽，我的拍品初期根本没有人理会，随之而来的又是那些错位拍到的暧昧照片。”
果子着急，“所以啊，我们解释清楚裙子不就好了，”她说得仿佛是发表一张自拍似的简单。
吴只只忍不住想要为她的天真鼓掌。
“怎么解释？”
“就……。”
“那裙子原本就是假的，你要我怎么解释？”吴只只真的累了，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
它原本就是假的，再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反而徒增厌恶情绪。
果子在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吴只只也不催促她，发生了这种事情是没人希望看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还是可以挽回的，我这边还有其他的节目邀请，只要我们表现突出，粉丝还会回来的，这只是一时……。”
她的语速听起来很急促，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吴只只，还是在安慰自己，她还想要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电话突然断了连接，吴只只咦了一声再去看，屏幕已经回到了初始界面。
她没有着急的给果子打过去电话，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等手机再响起来的时候，果子落魄的告诉了她一个坏消息。
“之前的节目邀请全都没有了。”
彼时吴只只正在吃早餐，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竟然没有失落，反而有种果然来了的感觉，将面包皮剥掉，她的语气听起来浑不在意。
“哦，知道了。”
“然后呢？没了？”果子反问她，即使没有当面看到果子，吴只只都能想象到此刻果子茫然生气的表情。
“嗯，”吴只只点头，将面包咽下去，继续道：“正好趁这段时间也让你休息一下吧，你想去哪里尽管去，我报销……。”
果子显然是对她很失望，她刚说完报销两个字，那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吴只只侧目看了一眼手机，随后又收回视线，专注于面前的早餐，佣人走过来的时候，吴只只问起了顾有汜。
佣人摇头：“不太清楚。”
微点下颌，吴只只再没有言语，吃完早餐回卧室的时候，却在卧室内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