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我没那么犹豫不决,没那么优柔寡断,你也不会误会我……我听到你跟有汜哥刚才的对话了。”
“说真的,上次你喝醉的时候我其实想跟你说清楚,但可惜,”她漠然一笑,露出漂亮洁白的牙齿。
“没选对时机。”
她其实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而其实也不必说明白,只要让自己坚信不疑就行。
“现在晚了,我们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吧,要不是我立场不坚定,见一个爱一个,事情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
大概否定自己比否定这段感情来得痛快一点、也轻松一点吧。
顾有枢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本能地摇头,丛慢慢说什么他都摇头,什么都没听进去。
丛慢慢的语气和平时开玩笑哄他玩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之前我没谈地下恋情的时候你可不是现在这样暴躁易怒不听解释的人,是我害的你……”
她平平淡淡的讲,语速很慢,听起来一个字是一个字,显得特别讲理。
顾有枢却好像被掏空了一样,所有的体温都从心口漏了出去。
没有让他挪开视线,丛慢慢及时的拉起顾有枢一只手,说:“别这样,心里实在过不去,我给你骂一顿出气行吗?”
顾有枢下意识地把手指蜷缩起来往回抽,他有种奇怪的直觉。
如果他们俩互相怨愤,互相指责地吵一架,哪怕把房话。
顾有枢追的烦了,她就直接翘课,索性不去学校。
时间悄然流逝,再怎么浓厚的感情和情绪都抵不过时间。
丛慢慢停滞的世界终于还是缓缓地复苏了,她像个反应迟钝的人,磨磨蹭蹭地从一场大梦里清醒过来,把这一段时间被她祸祸得不成样子的“自己”妥妥收拾好,顺带着,从久住的酒店搬了出去。
她租了间复式公寓,开始了独居生活。
好长一段时间的冷静后,她终于想开了一件事。
她先前是为了顾有汜才来a城的,如今除了上学,也没有继续留在a城的必要。
而且,w城那边,外婆时不时的总是会打视频电话问她的近况,丛慢慢心里装着外婆,决定毕业之后就回w城和外婆一起住。
搬进去独居公寓的前一天,她叫了家政阿姨把新公寓都整理了一遍。
新的住址,新的生活,一切都是新的,这些都让丛慢慢心情愉悦。
自从她在校内第三十七次拒绝顾有枢的吃饭邀请后,顾有枢这一段时间一次都没联系过她。
别人的感情像一杯红酒,可能浓郁,可能满溢,可能变质,变质了或许还可以过滤干净,时间长了也可能会蒸发变少。
顾有枢不一样。
丛慢慢觉得顾有枢的感情就像一把刀,一根在的时候无坚不摧,有一天断了,断口也必然干净利落,休想再用别的方式接回去的刀。
她年少不懂事时,看电视剧里那些“当不成恋人还是朋友”的剧情,现在看来,纯粹就是当事人的一厢情愿而已。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