芩谷心中对这种很是不喜,再次对花灵说道:“刚才你想对我说什么?”
花灵怯怯地“嗯”了一声,抬头用清澈的眸子望着芩谷,神情中很是意外又很无辜的样子,“……刚,才……师兄不,不是已经说,说……”过了吗?
芩谷不理会那些,打断她的话,声音清冷地再次重复:“刚才你叫住我究竟想说什么?”
花灵微微嘟起嘴:“可是刚才…师兄不不是已经说了吗?”
芩谷眉头皱起,“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既然如此,那好,你愿意去影心壁就去影心壁吧,记得把你千辛万苦采得的仙果炼化了。”
其实经历过这次事件,芩谷也算是明白了一点:仙果的传说看来大有问题啊。
之前与天一宗对峙的时候,不管是重华还是花灵,都是在叫“师父救我”,却并没有提起仙果的事情。
如果天一宗从花灵手中要夺去什么东西,早就搞定了。
仙果传闻只要吃下就能够白日飞升,这一点从委托者陨落时发生的事情就看得出来。
可是为什么这一次,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呢?
难道真是天一宗将仙果夺去了?
看样子也不像,仙果是何其重要的东西,所有人,恐怕那个一直隐藏在天一宗背后的那个老祖对此垂涎。
如果天一宗真的拿到了,那易枝要么是自己炼化要么给无心老祖了。
总之一句话,如果花灵真的拿到了仙果,天一宗必定早就夺去,他们根本不敢在那里跟她对峙。因为以她的实力如果用强的话,他们没人能够抵挡。当然如果没有任何起因便以掌门灭杀别的宗门的话,后果可能是与整个修真界为敌。
也就是说,很可能其实花灵并没有拿到什么仙果。
既然如此,芩谷陷入一个矛盾怪圈:委托者在耗尽自己的元能和生命守护花灵炼化的仙果,最后还真的白日飞升了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难道是?……
芩谷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念头一起,禁不住身上汗毛倒竖,毛骨悚然。
她看向花灵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
如果真如她猜想的那般,那么,花灵本人究竟知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呢?
如果她是知道还那样做的话,那么委托者曾经对她的守护,还真是喂了狗啊。抱歉,又侮辱了狗的忠诚。
…………
重华几人本来还想说与花灵在一起的,花灵却急切地说着:“你们不要管我了,你们还是去听云山吧,那里至少还有小团它们,你们还可以种植灵药炼丹提升修为。让我一个人去影心壁吧,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我理应受到惩罚。而且这一关便是十年,你们要是再陪我受这样的惩罚的话,我我会更加不安的。”
说着说着花灵眼中噙满泪花:“你们难道是还要让我再背上一层心灵的枷锁,让我一直都不安和内疚吗?”
几人见花灵的样子,连连说“不去了不去了”的话,然后依依不舍地,无比心疼地望着花灵被送往影心壁,他们则被送到听云山,其实就是他们洞府所在的那座山峰。也是天元派灵气第二充裕的地方。
花灵进入山谷,看着面前的石壁,一股磅礴恢宏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摊开手掌,一个青涩的如同鸽子蛋大小的果子出现掌心。
看着看着,眼泪啪嗒啪嗒低落下来。
“原来是需要心爱之人的全身心付出才能将你浇灌成熟的啊,还以为他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呢,没想到……”
想自己从进入天元派已经二十多年,与他朝夕相处,处处含情脉脉……她很确定,有很多次他其实已经对她有感觉了有反应了的啊…
以为这一次可以逼迫其迈出最后一步。
…………
重华等人回到听云山,显得非常的气愤和不甘,义愤填膺的,觉得师父太不近人情了,简直太让人寒心了。
可是随便他们怎么吵嚷都没用,当他们回过神来才发现,听云山貌似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
对了,之前服侍他们的外门弟子呢?
专门负责种植的低阶弟子呢?
怎么一个都没有了?
偌大的山峰只有他们几个人?!
没有那些人的话,他们的生活该怎么办?
可是这一次不管他们用什么办法,听云山的大阵已经开启,守阵的执事都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完全不把他们这些掌门的亲传弟子放在眼里了。
而他们从里面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破开大阵离开的。
因为这次是带着惩罚性质的闭门思过,所以除了将听云山的一应佣人遣散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丹药灵石的供应。
总而言之,一切都靠他们自己的自力更生。
其实这几个弟子都是松谷当年在各州游历的时候遇到的具有天赋的穷苦孩子,将他们从死亡线上解救出来,带在身边,细心呵护教导……几十年过去,优越的地位和优渥的环境让他们早已经忘记了当年自己是什么样子。
现在,当他们重新面对这大片大片土地的时候,在抱怨和对师父的惩罚充满怨恨的时候,还有些愣怔。
土地的记忆实在是太久远了…
其实听云山上灵气十分充裕,里面的灵田都是品级非常高的。
可以种植灵谷灵药灵蔬灵果等等,莫说是他们五个,就算是养活五百个都绰绰有余。
当然前提是他们愿意自己去耕种。
以前这一切都是有药童和外门弟子来打理以及服侍他们的日常生活起居,完全就没做过这些。
不管他们在里面如何的喊叫,如何的不甘,当储物袋以及原本存留的粮食吃完,辟谷丹吃完,还是需要补充能量才能维持身体机能的运转。
就算是他们饿晕倒在大阵边缘,外面的执事师叔也只是冷眼看着,一点也没有曾经看到他们有丝毫风吹草动都紧张不已报告掌门然后是师父风风火火赶来的样子……
他们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一次,师父是认真的了。
只是,他们即便是明白了这一点,但是对于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仍旧没有任何的醒悟和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