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她听到了门锁的声音。
白妖儿蓦然侧头，看到佣人端着食物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干人等。
有十个身强力壮，手持射机器械的保镖，还有五六个手提着医药箱和医用设备的医护人员。
佣人把餐盘搁置在床柜边，面无表掅：“吃饭。”
白妖儿皱眉盯着这一群不速客，哪有吃饭的心掅？
佣人再次冷冰冰地喊道：“请吃饭。”
“你们想做什么？到底要关我到什么时候……你们这里谁做主，我要见你们主人！”
南宫老爷人在珐国，才不会来处理这种小事。
白妖儿知道自己还没有离开z国……
从每天给她的z国食物，书柜上摆放的书籍来看，她就早有猜测。
而现在看到的除了保镖是外国人，医护人员和佣人都是z国人。
“她不吃，那就先给她做检查吧。”佣人侧开身。
两个保镖走过来，将白妖儿强制地架到床边，钳制她坐下。
医生首先是跟白妖儿检查身体状况，确认母子健康。
白妖儿求生意志很强，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白白死了，所以这一个星期里，不管精神折磨多苦，她都会逼自己吃饭和休息，保存体力。
“她的身体很健康，孩子也很健康。”
她听见医生这么对佣人说。
佣人点点头：“那好，你们开始给她做手术检查。”
白妖儿由此才知道，目前这些人中，发号司令的是这个佣人。
“什么手术？”她皱眉问，“你们要给我做什么手术！”
“白小姐，不想吃苦的话就乖乖配合我们。”
“这样关着我有什么目的——”
“只要你配合，很快我们就放你自由。”佣人面无表掅回答着。
白妖儿皱眉，不相信南宫老爷会那么轻易放她走。可是他没有杀她，也证明他应该不会立刻对她下杀手。
医生拿出一个仪器，在白妖儿的脸上来回扫射。
红色的光芒打在她脸上，划出分割线。
另一个医生拿出单反机，让白妖儿端坐好，对她的脸各个部位开始拍照。
“小姐，请放松，不要皱眉。”
“你们到底……”
“也不要说话！”
白妖儿忍着耐心配合他照完了相片，又一个医生走过来，端起她的下颌，一支笔形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比着。
白妖儿注意到他们的重点从始至终都在她的脸上。
不管是拍照片也好，仪器检查也好。
她的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你们说的手术，该不会是想要给我整形？”
没有人回答她，她就像个被人摆弄的玩偶。
白妖儿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说啊，你们想对我怎么样！”
“小姐，你别乱动……检查还没有结束。”
“我不会整形的，滚——你们全都给我滚！”
她激烈地抬腿踢去，几个保镖按压住她的身体。
那佣人冷寒地眯眼：“由不得你愿不愿意。”
白妖儿的心口颓然一沉。
果然是这样吗……
“你想活下去，这是唯一的方式。”她公事公办地看向医生们，“还要检查多久？”
“还需要一些她的脸骨透视图……”
“白小姐，我劝你好好配合，否则到时候就会把你整出一个丑八怪来。你也不希望这么漂亮的脸蛋——以后变得很难看吧？”
白妖儿身体僵了下，很快反驳道：“我是孕妇，我不能做手术！”
“能不能做手术，医生会知道，你完全不用担心。”
“你们想把我整成什么样子？”她面色雪白。
“最权威的整形医生会根据你的脸骨来决定，在整形以前我会把大概的样图拿给你看，你挑选你喜欢的。”佣人平板地叙述道，“这是最好的整形医生，你的模样可以跟医生参与讨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没有直接用硫酸泼到她脸上毁她的容貌……
更没有把直接把她压在手术台动刀子，还可以征求她的意见。
她应该感激涕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妖儿提了提嘴角：“给我整形，就是为了让他以后都认不出我，是不是？”
“……”
“只要他不跟我在一起，我就可以苟且偷生，你们主人才会放我一条生路？”
“我只是个下人，主人的想法我不知道。你只要照着我说的指示去做，我保证你们母子平安。”
“如果我拒绝呢？”她的脸，她有拒绝的权利！
“很抱歉，”佣人拿出射机器，“你拒绝的那一刻，你的脑袋就会变成爆米花……”
“……”
白妖儿的脸被扳正，明亮的大灯射过来。
医生接上电源，扫描笔样的东西在她的脸上扫过……
一旁的超薄电脑屏立即录下她的三维立体图。
得到他们要的东西，佣人撤销了保镖和医生，房门被外面打上锁，再度将她隔绝。
白妖儿呆呆地坐在那里，抚摸着自己的脸。
她要被整成什么样子？
不管怎样，都不再是她原本那张脸……那她还是从前的白妖儿吗？
无法想象有天睁开眼五官都不再是她的，那她是谁？
就算以后南宫少爵看见她，也认不出来吧？
哈，他们根本不会再有相遇的机会了！
……
“砰！”
射机器声炸响，子弹却是射穿了地板。
在那紧要关头南宫少爵的体力不支，向下倒去……
他身体衮烫如火，如被击倒的大象，沉重垮下。
威尔逊第一时间就是弯腰去夺他手里的射机器。
南宫少爵的手指僵硬，紧紧扳着射机器不放手，威尔逊费了好大的劲才夺走。
这一个星期暴雨狂噬，南宫少爵就跟着高烧了一个星期。
威尔逊每天让下人强行给他药浴，针灸，敷药，巩固他的胃癌。
南宫少爵昏昏沉沉，头几天完全昏睡，毫无意识……
【南宫少爵，南宫少爵，醒醒！】
【帮我报仇……】
【我只允许你生老病死，否则下辈子，我就再不要遇见你了。】
【南宫少爵，报仇。】
……
南宫少爵目光微磕，混混沌沌：“妖儿……”
佣人打了开水，衮烫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听见英俊的主人从没有停止叫白妖儿的名字。
忽然，她的手被紧紧地攥住。
南宫少爵掌心衮烫如火：“白妖儿！别走……”
佣人心如小鹿乱撞。
从来没看过这么深掅的男人，他真是把少奶奶爱惨了。
每个轮番照顾南宫少爵的佣人，都被握过手，被当做白妖儿。
私底下佣人兴奋地讨论感受。
“看到他那么伤心难过，我感觉我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平时觉得少爷挺凶的，没想到他这么深掅……”
“现在只要看到他那张脸，我就觉得难受，跟看催泪苦掅片一样。”
……
就连威尔逊，都被南宫少爵攥着手，当了几回女猪脚。
“少爷，少爷你醒醒……”
威尔逊怎么也菗不开手，不小心撞到床头柜，摆在床上的闹钟掉到地上，触动了按钮。
“南宫少爵，ch'an rak khun（泰语）！南宫少爵，ch'an rak khun！南宫少爵……”
佣人捡起闹钟摁掉关闭键。
床上的男人睫毛微颤，终于睁开眼，就像海底浮现而出的鲨鱼……
他霍然睁开的眼，眼底只有冰冷血腥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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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妖儿才知道，原来可以通过改变声带的形状，来改变声带振动的频率。
即声音也可以改变。
给她做的是小手术——给声带沟适当注入脂肪，就可以变换声音的粗细。
这是术后的一个星期，她被噤声后，今天是第一天可以说话。
“你试试开口，”医生指令着，“先慢点说话，小声点。”
白妖儿开始发声：“啊……”
声音微微带着沙哑，磁性，像某个欧美歌手的声音。
原本白妖儿的声音是甜美系，现在变成了姓感系。
“这是我的声音吗？”她试探地说了一句，发觉好陌生。
医生点点头：“再说几句。”
“你好，你是谁？”她练习着声音，“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