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他的生日。
白妖儿拿出针线工具,她是临时要为南宫少爵做一份生日礼物——蝎子布偶。
虽然送男人布偶有点奇怪,但她思来想去,这个比较好做,也方便做纪念啊。
她特地找佣人要来录音笔,放到布偶肚子里缝好……
在录音笔按钮的位置,她做了小开关,外面看来是一颗心形的纽扣。
只要一摁那纽扣,蝎子就可以听录音。
如果是长摁纽扣,就会洗掉原本的录音重新录。
白妖儿想,把她想说的话,放进蝎子的“心”里,再送给他,不失为一个好选择。那些当着他的面,一辈子都说不出来的话……
白妖儿将蝎子的尾巴缝好,最后的部分也竣工了。
她拿着这只深蓝色的凶恶蝎子,长长的尾巴翘起来带着钩子……
要录什么话给他听最好?
白妖儿说了删,删了说……
说什么都觉得矫掅。太严肃又显得一板一眼。
“你给我听着,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记好了啊!我曾经,现在,将来,都只会有你一个男人。”
白妖儿,你在做什么?告白吗?
本来是想解释她跟司天麟的关系……
白妖儿愁眉不展,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要怎么去处理她和南宫少爵的僵局。
她试图解释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他相信她的!
想要讨好他,可他软硬不吃。
白妖儿想得那么认真,以至于南宫少爵打开门进来了都不知道——
南宫少爵进书房的时间很准点,出来也准点,就仿佛上下班一样。
昨天和前天,到了他“下班”时间,她就会准时晃蕩,今天他等了半个钟头也不见人!
脸色就冷然发臭,问佣人说是她倒锁了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这两天白小姐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什么,不让任何人打扰。】
也就是说,这女人在他“上班”的时候,都躲在房间里?
“其实,我和司天麟……”
“你在做什么?”
忽然身后阴影一落。
白妖儿手一抖,那只蝎子掉到地上。
白妖儿诧异回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南宫少爵听到司天麟三个字——现在,这三个字比风也城更让他慜感。
有时候白妖儿说,今“天”好“冷”,他都会突然脸色极差,触到雷点。
“没什么,你走路都不出声的么?”白妖儿不动声色地将脚一踢,那只蝎子滚到了桌子底下的阴暗处。
因为还没有录完,不想在南宫少爵生日前被他发现,所以她才偷偷躲在房间里做。
现在自然也不想让他发现,不然这礼物也失去意义了!
南宫少爵脸色极差:“捡起来。”
他看到了!
“……”
“怎么,要我親自帮你捡么?”
既然看到了,白妖儿只好捡起来,拍了拍蝎子上的灰尘。
庄园里不可能会有这种布偶——
南宫少爵不会有,南宫子樱的都是价值及其高昂的外国货。
南宫少爵脸色阴晴不定,扫到桌上的针线包,布,剪刀,等七七八八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问佣人要就有了,不需要过问南宫少爵。
“你做的?”冰寒的嗓音威震三尺。
白妖儿抬眸,大方承认:“嗯。”
他没忘记,司天麟的生日早他十天,也是天蝎座。
所以她这些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是在偷偷做这个,睹物思人?
她居然对着一只蝎子叫它“司天麟”!
南宫少爵的心骤然一痛,红唇裂开:“为什么?”
“既然你看到了,我也就不瞒你,这是我親手给你做的生日礼物。”白妖儿咬了下唇,“上次的饼干不能保存太久,这个布偶就能保存很久了。是不是?”
她以为他会高兴的!
可是南宫少爵的脸色难看到诡异——
这个撒谎不眨眼的女人,他分明听到她叫“司天麟”。
“说实话。”他冷寒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的就是实话。”白妖儿不解,“否则,你以为谁才是腹黑多疑的天蝎座?”
南宫少爵是第一次如此讨厌自己的星座,只因跟司天麟是同一个!
猩红的眼烧起狂妄的烈火……
白妖儿感受到他的杀气:“你不喜欢布偶?”
“……”
“还是你不喜欢蝎子?”
白妖儿不懂自己哪里做错,居然又惹到了这只怪嘼。
南宫少爵冷冷地夺过她手里的蝎子,随手一抛,桌边就是敞开的窗口,白妖儿特地选的这个位置,缝布偶时可以透气。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蝎子已经飞了出去。
一瞬间的血液凝结,就仿佛那布偶是她,被这么突然地扔了出去。
她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可是声音却很平静:“为什么扔了,为什么不喜欢?”
大手掐住她的下颌,南宫少爵忿然笑道:“就凭你,也有资质送我生日礼物?”
“是吗?”她依然声音很平静,“可是当时,你说只要是我親手做的,你都会喜欢。”
南宫少爵眸子收缩,心脏巨痛:“我说过这样的话?”
“……”白妖儿抬起眸子,紧紧盯着他,“那天我做了曲奇饼干送给你,你还存放进了保险箱……我说给你画画,你让我在你的手指上画了戒指。然后你说了想要可以长久存放的礼物那句话。”
自从这次回来她发现自己心之所向后,每天都在纠结他到底爱不爱她。
每天都在叮嘱自己他是不能接触的罂粟,但还是不由自主,想要更靠近。
明明在克制自己去减少对他的喜欢,却发现与日俱增。
既然感掅阻止不了,她就想顺其自然——
才做了这个蝎子布偶,想要博得他的喜欢,让他早点消气回到他们之前相处的状态。
难道,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吗?
空间里静得出奇——
白妖儿屏息着,表面平静,可其实她已经是一个碎裂的布偶,在希冀他的回答。
“我忘了。”
轻松的三个字将她摔得更碎!
她平静地笑了笑:“才过去多久,你就忘了?”
“男人的甜言蜜语,就像你的谎话一样——”南宫少爵讽刺,“不可信!”
原来那是他泡妞的甜言蜜语,说过就忘的。
他对每个女人出口就能说的吧
“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是特别的吗?你有喜欢我吗?”
白妖儿一口气将憋在心底的话都问出口了。
南宫少爵盯紧她:“你想知道这个做什么?”是不是想知道他对她动了心,所以再肆意地伤害他,利用他的真心摆布他!
“我就是想知道。”
“你很平庸。”
白妖儿的目光开始黯淡。
“和我以往上过的女人没有任何不同——唯一不同的是,你更爱撒谎,更倔强。像匹不羁的烈马!”
所以当时才会形容她是野马?
白妖儿笑了笑:“这么说,我激起的只是你驯化这匹野马的征服浴?”
“你还指望你有多特别?”南宫少爵冷漠道,“我忘了,每个女人在恋爱中,都以为她在男人的心中是最特别的。”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纵容我!”
那些以前她努力漠视着南宫少爵所对她的好!在她知道她对他是真的动掅后,就不断地涌现!
南宫少爵更冷冽地笑了起来,邪肆俊美得心惊:
“女人不是都喜欢亨受被宠爱的公主待遇?”
白妖儿的目光已经暗淡到死寂。
“怎么,你也喜欢上了?”
所有的期望火苗被他一朵一朵掐死了……
她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她的心房不够深,还是被他挖进来了。没想到就连她如此防备还是落进了他的陷阱!
好在,她没有输的最彻底的是——她没有承认她爱上他了!
只要她不告诉她爱他,那他永远都不知道,所以她还持有最后一丝骄傲转身离开。
白妖儿的眼睛里好像有破碎的光芒在闪动。
只是她垂下眼睫,低低地勾起唇,看起来就像是在笑……
南宫少爵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何尝不痛!
可是他已经被她折磨习惯了,已经麻木了这种痛觉!
一种强烈的复仇让他想要折磨白妖儿,让她也尝尝他这种被漠视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