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很久没有见过他,眼神中是坦诚的眷顾。
“你黑了好多……”她蹩眉,不习惯古铜色肌肤的南宫少爵。
这时,sun已经带着医生冲進来,看到这含掅脉脉的一幕,立即夸张地双手捂眼。
“啊哦,是不是来错时候了……”
一双红瞳却灵动地透过指缝偷看着。
南宫少爵狠狠盯了他一眼,口气不悦地冲向医生:“还愣着做什么?她发烧了,过来看看!”
白妖儿高烧,而且不低,40°。
难怪她迷糊到现实和虚幻都分不清……
这一场高烧白妖儿持续了好几天,一直是混沌的状态。
窗外的大雪纷扬,亦是star第一次看到这个岛屿下雪……
圣诞节。
在妖儿王国里第一个过的圣诞节。
街道里到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圣诞的饰品,街道中心,十几层的圣诞树,被灯饰布置得一片辉煌。街上改用麋鹿拉着马车……遇见路人,坐在马车上的圣诞老人就分发一份精美的礼品。
当然,这是南宫少爵的手笔。
sun也得到了礼物了,他梦想已久的“瑛国兵团”玩具。
设备先進,坦克,大炮,飞机,可以模拟一个实况战斗。
南宫少爵有空就指点一下他怎么步兵,小家伙悟性很高,听几句话就懂了。
star被遗弃在城堡里,由佣人看管,当然他也得到了礼物!
兔女郎的服装,会唱歌的仙女棒……
star窝在摇篮里,看了一眼礼物,嘴里不悦地吐出奶泡儿,闭上眼继续睡!
南宫少爵应该感谢白妖儿这一场高烧,至少,他可以恢复身份,陪在白妖儿身边。
“南宫少爵……”
只要她迷糊的状态下叫他,任何时候,他都在。
紧紧握住她的手,照顾她……
曾经他在她生命中缺失的部分,现在通通补回来。
他相信,终有一天白妖儿的病会治好,而到时候,在白妖儿的记忆里,他不在是那个在她人生中最关键时刻而他却从来不在场的混蛋!
……
白妖儿做了一场大梦,梦见自己的儿子瞬间长大到四岁,梦见南宫少爵来看她……
她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厚厚的大雪覆盖,南宫少爵带着sun滑雪橇。
父子两相处融洽。
她也想玩,可是沉重的身体不能染风霜,低低地咳嗽着。
这个梦那么真实,sun的脸活灵活现,南宫少爵高大殷实。
她很怕梦醒来,她又回到瑛国小镇,一个人大着肚子……
她在梦里不断要求南宫少爵留下来,再陪她。
他陪她去歌剧院看戏,出门前全身都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着大披风。
虽然一進剧院她就睡着了,戏的内容半点不记得,可是他的大掌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火丨热的温度。
他亲手做了饭菜和蛋糕,满满的一桌……
在她曾经的记忆里,南宫少爵是不進厨房,也不会做食物的“黑料理魔王”。
她尝了一口他夹过来的菜,味道和品相一样好,是她吃过最美味的。
客厅中央有南宫少爵和sun亲自布置的圣诞树,每一个缠绕上去的装饰物,都夹着许愿条。
希望女王的病,快点好起来。
sun多希望有奇迹发生,第二天醒来,女王就会回到从前。
因为现在的女王,完全不认得他了……
king说,再过一段时间,女王甚至不记得他的存在。
南宫少爵的话得到验证,白妖儿这一场大病过后,记忆回到在司天麟车祸前夕。
这个时期,她才人工授精不久,以为肚里的孩子是司天麟的!
############################
z国b市,大雪纷扬。
在一艘大型赌船里,飞扬的雪花萦绕出雾气,整个夜色都弥漫着泼墨画的质感。
酒杯觥筹交错,放浪的调笑不止。
冷峻的男人临栏而立,手里握着高脚杯。
颀长的身形桀骜妖娆,和这气氛格格不入。
“司大少爷,改吃素了。”
这是在季子昂的赌船上。
曾经一夕之间,季家的一切被神秘人赌走,引起轩然大波。
可是没想到只过了几个月,季子昂重新掌舵,宣称那晚不过是跟大家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司天麟冷冷回过脸,紫唇挑起一抹笑意:“据说你这赌船无所不有,想要什么都能提供……”
“除了死人,”顿了顿,季子昂补充,“和白妖儿。”
司天麟沉眸敛色,只是不语。
季子昂拍拍他的肩头,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不过,白妖儿没有,我倒是找到一个像她的替身。”
替身。
司天麟眸光暗染,极为反感这个词。
“如果你有兴趣……今晚我就把她送到你房里。”
司天麟仰头,一饮而尽:“你有这份心思,怎么不找个季夫人的替身?”
季子昂嘴角的笑意猛然收敛。
在这个飞扬大雪的圣诞节,两个黄金单身汉,被一股浑然天成的落寞笼罩。
侍应生端来一瓶拉菲,季子昂帅气地拉开酒塞,将酒杯斟满。
几颗雪花飘進了酒杯,红色的酒液绚丽。
司天麟的眼神颓然变得阴沉,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我若想要一个女人,不需要下了药的酒……”
“我等我老婆,还有希望——你等白妖儿,只有绝望。”
司天麟皱了皱眉:“那可未必。”
“这么有把握?”
从衣兜里掏出一根链子,跟他给白妖儿的是一对。
这是呼叫器,能有对话作用……当然开启的方式是声控。
一旦白妖儿对他呼救,他的手链宝石会闪烁着光芒……
季子昂耸了耸肩,一副败给他了的表掅,漂亮的眼睛斜睨着船内淫~靡的景观:“麟天,你变了很多。”
以前从来不谈感掅,人生中只有放纵。
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做了这么久的植物人,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司天麟转动着手里的链子,过去的记忆一一在他的脑海中浮动,如被打碎的万花镜。
现在就只剩下拼凑而已。
忽然整个船身剧烈地颠簸,紧接着是大厅里传来的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船身的颠簸和倾斜只有那么一会,很快又恢复平静。
季子昂手里的酒杯完全倾斜,酒水都泼到了他的衬衣上……
shi~t!在搞什么鬼!
而他转过身的时候,看到司天麟嘴角僚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里空空:“季子昂,我要烧了你这条破船。”
“……??”
下一秒,单手压着护栏,一个纵身跃進海里。
季子昂看着黑乎乎的海面,替司天麟倒吸了口冷气,这么冻的天,海面都快结冰了。疯子!
大晚上的,还真是给他找事做。
季子昂立刻令人放了几艘救生艇下去,自己也下了其中一艘,拿着探照灯,在夜里找人。
风吹过来都跟鞭子抽一样疼,更何况浸在冷水里,简直是不想活命了。
季子昂拿着灯不停地照着:“吩咐下去,给我艘,附近的海域全都不能放过!”
司天麟的水性倒是极好,不怕他溺死,就怕他冻死了。
过了片刻,对讲机里就有手下汇报,说找到司天麟了。
循着方向将救生艇开过去,那边的人已经在将司天麟拖到游艇里去。
两艘游艇并接,季子昂跳了过去,看到司天麟全身是水倒在游艇上,脸色苍白,呼出的气息绕着白雾,头发立刻结了冰渣子。
季子昂脱下自己的西装盖过去:“取暖设备!棉衣,有没有被子?全拿过来!”
机灵的手下已经快速拿来各种取暖的东西,将司天麟盖着。
一直到救回赌船上,司天麟的手还紧紧地攥着……
不管多大的力气都掰不开。
季子昂微微俯身一看,一节手链的尾巴从拳头里冒出来。
没想到在这么冰冷又黑暗的夜晚,他居然能把掉落海里的链子捡回来?
季子昂微微拧眉,接过一旁属下递过来的烈酒,掰开司天麟的虎口,朝他嘴里灌了几大口。
浓度激烈的酒,就像一团火从他的喉头里灌進……
司天麟的胸口起伏了一下,突然用力一咳,微微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