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柒期用手捂着鼻子:“咳咳,好重的霉味。”
“这里处于地下,潮湿的状态下,有霉味是正常的。”陆然捂着鼻子,眉头皱起来:“可是,这里的霉味有点太大了,好像还有些臭味。”
“我也闻到了。”宁柒期用手电筒照着四周,这里倒像是办公室,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了,甚至连一张纸都没有剩下,陆然戴上了手套开始到处寻找线索。 手指头扫过桌沿厚厚的一层灰,拉开抽屉也什么都没有:“看样子都被拿走了,什么都不剩。”
“不一定。”宁柒期这时打断他,指了指墙角上锁的柜子。
“上锁的柜子?”陆然想了想:“他们既然把东西都收起来为什么要锁上,如果事情败露来调查的人不会打开看吗?带走就好了,带不走就干脆烧掉,何必上锁。”
“想知道,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这么多不如直接做来的快。”
撬这种简单的锁,陆然还是能做到的,打开柜子的一瞬间,差点叫出声,就连见惯死人的宁柒期心里也一惊,里面一副穿着白大褂的骷髅在开门的瞬间倒在两人面前,虽然那白大褂也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了。 “看样子死了有10年以上了,不是烧死的,估计就是那场大火之前死的。”陆然简单的翻看这具尸体:“肋骨和颅骨都没有明显骨折痕迹,不是被锁在柜子里闷死的,就是被勒死的。”
宁柒期没有蹲下,也不想看这是谁的尸体,因为在她看来当年这里的人除了她父母,都是恶魔,都该死。
“林…国英?”陆然搜查这尸体上的看了看白大褂上蒙了一层灰尘的胸牌。
“什么?”宁柒期惊讶的蹲下问道:“你说什么?”
“这个人,你认识。”他看了看宁柒期的表情,肯定的说道,而后者像是陷入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看着很痛苦。 宁柒期忘不了,这个人是个魔鬼,她曾经躲在实验室门外偷偷看过林国英抽梁晨的血,那是个粗针管,梁晨那时候很可怜,每次哭出声都会被打,他还在别人的身上贴满了仪器,有一次她偷看被发现了,还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那次是她的母亲,听见声音从另一个实验室里出来,紧紧的抱着宁柒期,和他道歉说:“对不起,是她的错,她还小,不懂事,你别怪她。”
现在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好像很怕这个人,而且当时林国英好像还说了一句话:“要不是你的女儿还有用处,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
那时候的宁柒期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令人费解。
“宁小姐,宁小姐,你怎么了?”陆然叫醒了陷入回忆的她,看见宁柒期脸色好像不怎么好,便说道:“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这个…” “这具尸体我会放回原处,等待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让他入土为安。”陆然知道宁柒期不想这件事让别人知道惊动幕后黑手,而他也正有此意,所以两人的想法也算是一拍即合,于是就顺理成章打断了宁柒期的话。
“好,走吧。”陆然在把尸体搬回原处的时候,往自己的衣服兜里塞了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么暗的地方再加上发生的太快,宁柒期根本没有注意到,而且她心思并不在这上面,只是反复的想着之前林国英的话,为什么她还有用处,用来干嘛?
陆然也看到了她明显不在状态,只以为她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打着手电筒准备原路返回,出了研究所,两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陆然在门口问她:“和我合作的事情,考虑的怎么样了?”
宁柒期往后门走:“陆先生,等你查到了什么我会联系你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骑自行车的路上她就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还遗忘了什么,或者梁晨还有他们明明知道了什么却在骗自己,自己是要问明白的。
陆然这边骑车是准备去医院,父亲住院,自己一天不出现也实在不像话,虽然这个时间他可能已经睡了,不过还是要露个脸跟他说一下情况,犯人自杀了,也是他的疏忽,说起犯人他突然想起来,自己试探宁柒期和他的关系没有了下文,叹了一口气:“每次都是只差一点,不过这样倒是有继续找她的理由了。”因为笔录会记录她的住址,前提是她留下的是真正的住址。
到了医院他没有先进入病房,而是先去了电话亭,给他的下属,用传呼机吩咐他将这5年来所有发生在北城没有破的杀人案马上都找出来,带来医院,自己在医院门口等他。
这个下属叫邵先富,名字起的挺憨厚的,不过人是个很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一开始就跟着陆然工作,连考上IPO都是和他一起,因为工作还没有正式调回来,所以还住在酒店,当跟班就是命不好,当看见自己的传呼机上领导又下达命令时,深深叹了一口气:“半夜也不能消停了,又有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