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乖嘛！”杨小宝像安抚受了惊的小狗一样，同情地摸了摸这个已经崩溃了的省城一哥的脑袋，离开审讯室到门口休息抽烟。掏口供这种体力活儿没必要自己亲自去干，交给许警司就行了，只要交待一下审讯重点是关于升龙集团的事情就行了。
抽了不到三根烟，许警司就带着一张审讯笔录出来了，讨好似地说：“杨哥，你交待的事情我是先问出来了。知道你等得急，先给你看看。”
杨小宝接过审讯笔录看了几眼，铁老二招供说向乔森收买升龙集团内部安全资料是欧阳副厅长的指使，他是欧阳副厅长养的狗，当然就得为他办事。
这个到并不如何出乎杨小宝的意料，那位欧阳副厅长有儿子在国外，境外敌对势力有一万种办法可以用他儿子来要挟他不得不听命。再说了，也未必就是要挟被迫，或许是对方开了一个欧阳副厅长拒绝不了的好价钱呢。
“杨哥，我还会反复细问他的，把他肚子里的每一点儿东西都掏出来。”
说到这里，许警司的语气充满了羡慕和佩服：“说真的，杨哥，我真羡慕你的威风，就往那儿一坐，狠话都没说一句，铁老二就崩溃了。这种道儿上的大哥小弟我也见过不少了，一个比一个死硬，问句实话比让他怀个孕还难！杨哥，你说我怎样才能像你那么威风啊？”
杨小宝不答反问：“你试过拿枪了不要了！”欧阳义烦燥地喝斥，他以为又是会所推介的公主。
门还是开了，杨小宝走了进来，嘴上浮起一抹冷笑：“由不得你了，欧阳副厅长，你不要也得要。”
欧阳副厅长刚要发作，杨小宝手一扬，薄薄的几张纸飘落下来，砸到了他的脸上。那是铁老二交待他与这位副厅长如何勾结的口供笔录。
捡起匆匆看了几眼，欧阳义脸色一变，然而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瞪着杨小宝冷冷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你如果以为凭这几张纸就能要挟我，也太天真太可笑了。”
“谁他妈有兴趣要挟你啊，自我感觉不要这么好行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杨小宝冷笑起来，“重要的不是这几张纸，而是铁老二的态度。在我的面前，你养了八年的狗都不敢再指望你，所以你可以大胆猜测一下我的来历和背景。”
这一次，欧阳副厅长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终于明白了杨小宝是从哪里来，以及为什么而来。
作为本省警界高层的实权人物，欧阳副厅长曾经参与过升龙集团董事长荣长华住宅爆炸案，还有荣盈盈的遇刺案，也在随后参与过升龙集团外围的保卫与布控工作。在接受部委领导直接发出的指令的时候，他含糊地被告知此案事关“国防安全”。
欧阳副厅长知道这四个字的份量有多重，也知道这种事情按照惯例不会只有警方一路人马负责，军方安全部门也会派出他们的高级特情人员在暗中活动。
现在，这个军方的高级特情人员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带着他与境外敌对势力勾结，指使黑恶团伙图谋窃取绝秘国防科技的罪证。
欧阳副厅长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官场人脉网络，还有那些倒背如流的办案流程还有法规法条，在这个人面前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如此背景的人物，本身就是为了超越官场政治与法律规则而存在的。
杨小宝冷冷地看着他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应该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可跟贪污受贿不是一个级别！是有人开了一个你拒绝不了的好价钱，还是拿了你放不下的东西做要挟？”
“为了我儿子……我儿子在国外被人设局诱骗染上了毒瘾，还欠下了巨额赌债，被人控制了……”
欧阳副厅长垂着头，一脸的苦涩：“那伙人是有预谋的，控制我儿子后通过我儿子联系到我，让我帮他们办事，设法帮他们弄到升龙集团实验室里的绝密科技。我知道这个事情有多严重牵涉有多大，可我要是不答应，他们就要把我儿子切成几百块寄给我。我知道这是背叛国家，可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我儿子死。”
杨小宝一拍桌子霍然站起，冷冷说道：“那你就能做到眼睁睁地看到别人的儿子，因为你的儿子去死？”
“我们的军队有几百万官兵，他们也是几百万对父母的儿子，一样是娘生爹养，一样是父母的心头肉！”
“可你做的事，后果就是让我们的战士，让那几百万父母的儿子，在战争发生的时候流上更多的血，牺牲更多的宝贵生命！就算这几百父母的儿子不比你高贵的欧阳副厅长的儿子更有权利活，也绝对不比你欧阳副厅长的儿子更应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