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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报恩父子四人离开君醉楼后,君峰君潋直接去自己掌管的店铺自查去了,君报恩带着君逸回了君府。
两人刚走到大堂门口,却见大堂里面站了一个人,那人背对着他们负手而立,手中还握了把扇子。
君报恩眼中遽然闪过惊惶,拉着君逸匆匆走了进去,跪下道:“见过易阁主”。
易梦泽转过身来:“看来君掌柜在古阳过得很是随心所欲,我昨日上午才交代的事,下午就有人犯了。”
“属下不敢,请阁主恕罪!”君报恩赶紧道,提到昨天的事,他脑门都开始冒汗,昨天是他的寿辰,易梦泽说是有事出去了,其实一早就去找他了,君逸在宴会上私自找来舞姬献舞,易梦泽虽然没有当场发作,但事后可没有放过他们,不仅对他做出“警告”,还让君潋亲自去处置了那名舞姬,君报恩本以为将舞姬处理掉,就能让这事勉强过去,没想到君逸下午又去惹事了。
易梦泽看向君报恩手中还没收起来的匕首:“君掌柜准备的东西,在师弟那里没有用上吗,既然在师弟那里用不上,就在我这里用了吧。”
“易阁主恕罪”,君报恩立刻慌了起来,“属下以后一定严加管教儿子,绝不敢让他再犯了。”
“你是想我亲自动手?”
“不不不,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君报恩被这话吓得语无伦次,“公子爷刚才说了,还回随时抽查这里的,公子爷肯定还会回来看的,他也不想让我儿子偿命的。”
易梦泽哼笑了声:“你用师弟威胁我?”
“属下不敢,属下不……”。
“那你还等什么?”
“属下,属下”,君报恩看向旁边的君逸,君逸早就吓的说不出话,见父亲看向他,更是哆嗦着往后退,“爹,爹你要干什么?”
君报恩又乞求的看向易梦泽,见易梦泽一脸淡漠的看着他,他咬了咬牙,将匕首抽了出来,君逸吓的魂飞魄散,手脚并用的想要爬起来。
“逸儿,你,你别怪爹”,君报恩说着抓住君逸脚腕,毫不犹豫的将匕首捅进了他下.身。
“啊!!!”君逸惨叫一身迅速蜷缩起来,下.身涌出了大片鲜血。
君报恩抖着手松开匕首,也不敢看君逸,只向易梦泽求道:“阁主,他已经废了,再也不能出去为非作歹了,您就饶了他性命吧。”
易梦泽扫了君逸一看,君逸疼的浑身都在抽搐,他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出去了。
易梦泽一走,君报恩赶紧抱起了君逸:“逸儿,逸儿。”
君逸满脸是泪,又哭又怨的道:“爹,我是你儿子啊,我是你儿子啊爹。”
“你别怪爹,你别怪爹逸儿”,君报恩几乎老泪纵横,“爹也是为了保你性命,早就说过让你收敛点,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
箫玉一行离开古阳后,继续往京城赶去。
坐在车厢中,羽蝉还有些愤愤不平:“那个君逸太可恨了,公子就不该轻易饶了他,要好好修理他一顿才是。”
“那三公子确实可恨”,箫玉正看着一本书,头也没抬的道,“不过他已经得了教训,我们也不必追着不放。”
“公子你呀,就是太心软了。”
箫玉抬起头,笑了下道:“你平时也不知道犯了多少错,弄坏了我多少东西,我若是不心软,第一个罚的就是你。”
“公子说的是”,青萝接口笑道,“羽蝉确实是最该罚的。”
“啊”,羽蝉顿时不满道,“青萝姐姐你怎么也说这话”。
“好了,公子不是没罚过你吗。”
“哼,那倒是”。
骑马跟在车外的易梦泽,自然听到了车里的说话声,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忽然看了眼驾车的玉如蜂,玉如蜂不知为何,突然老实了起来,脸上也没有惯常的嬉笑了,见易梦泽看他,不由干笑了下算是回应,随后扭头看向了另一边,而另一边骑在马上的应凌峰,依旧是万年不变的冷淡脸。
一行人悠悠荡荡,又过了三四日才赶到京城。
刚一到京城,影月便带人前来迎接了,供箫玉休息的别院也早已备好。
当箫玉在别院安顿好后,召见了一个名叫古青的人,古青是负责剑门与陆府联系事宜的,对陆府最是熟悉。
箫玉和应凌峰在书房里见了古青,他先是听古青说了些陆府的事,然后看向旁边的应凌峰道:“凌兄,明日你就以门主的身份去见陆钟啸,而我扮作你的随从如何?”
“是”,应凌峰直接应了下来,然后又问,“公子隐瞒身份,可是有其它打算?”
“打算倒是没有”,箫玉笑道,口气中带了些戏谑,“只不过凌兄你看我的样子,哪像个门主呢,还是你这样器宇轩昂的人,更像杀手组织的老大。”
不知道是不是箫玉的话太过轻松玩笑,应凌峰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只是箫玉并没有看见,他已经转头向古青道:“你去通知陆钟啸吧,告诉他我明日去陆府拜访。”
“是”。
次日,箫玉用过早饭,便准备去陆府,这时易梦泽过来找他,说要给他易容,易容比带面具方便些,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箫玉听此没有反对,让易梦泽在自己脸上折腾了一番,等他折腾完后,箫玉拿过镜子看了下,脸确实是变了,只是变化后的脸普通些也就算了,竟然还黑黢黢的,带了好几个小麻子。
箫玉不由看向易梦泽,而易梦泽却很满意的道:“好了,师弟赶紧去吧”。
正好应凌峰走了进来,看到箫玉后似乎顿了下,箫玉也不好再说什么,直接跟着应凌峰离开别院了。
两人被古青带着来到陆府,陆府门前早就有人等候了,那人见到三人赶紧上前道:“这位便是应门主吧,小人是陆府管家陆忠,我家老爷已在花厅等候了。”
箫玉对这陆管家有些印象,七年前他第一次来陆府时,就是这陆管家拿的卖身契,当时他是从后门进的,陆管家也趾高气扬的很,与此时的情景可谓天差地别。
跟着陆管家进门后,一路来到花厅门口,陆钟啸远远迎了出来:“应门主终于到了,老夫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陆钟啸大约四十多岁,下巴上留了点胡子,看起来像个儒雅文官,只是他说话太过热络逢迎,反而给人种虚伪的感觉。
“客气了”,应凌风淡淡回道。
陆钟啸也不在意,引着应凌峰进入花厅,其实陆钟啸是认识应凌峰的,当初他和范明轩合作时,与应凌峰有过几次接触,只不过接触不深,而范明轩死后,就再没有见过了,不过他一直是把应凌峰当下任门主看待的,毕竟应凌峰是范明轩唯一的徒弟,而且他并不知道范明轩还有箫玉这个义子,近几年与剑门联络时,也是只听过应门主,还从没听过箫玉这个公子。
应凌峰和陆钟啸都坐下后,箫玉站在了应凌风身边,随后便有丫鬟上了茶水。
“自从范门主不幸逝去后,你我两家虽然时有联系,但老夫却还没有机会和应门主见过面”,陆钟啸笑道,“这次终于相见,可要好好叙叙旧才行。”
“恩”,应凌峰不冷不热的回了声。
“既然来了京城,应门主就在府里住下吧,也好让老夫一尽地主之谊,以前范门主住的院子还留着呢,正好应门主可以入住,应门主觉得如何?”
应凌风这次没有回话,顿了下后,忽然看向身后的箫玉:“你觉得呢?”
箫玉吓了一跳,应凌峰虽然冷淡,却不是个死板的人,怎么会突然问他这个“随从”了,不过他还是尽量平静的道:“陆老爷成心相邀,那门主便住下吧。”
“好”,应凌峰道。
陆钟啸有些惊讶的看向箫玉,暗想这侍从竟然能随意插话,看来是深得应门主信任,不由客气的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见陆钟啸问到自己,箫玉只好道:“陆老爷可能不记得,其实小人也曾在陆府做过事,后来蒙范门主赏识,才被带去了剑门。”
陆钟啸自然不记得府里的奴才,但是听到此话却很高兴:“原来也是我陆府中人,那你对府里应该很熟悉了,以后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把应门主照顾好”。
“是”,箫玉道。
接下来,陆钟啸又跟应凌峰客套了几句,完全没说什么重要的事,然后便让陆管家先带他们去休息了。
当箫玉两人刚走出花厅,又有个青年进了花厅里,青年大约二十来岁,模样生的俊朗,只是神情吊儿郎当,见到陆钟啸便道:“爹,你又在见客人吗?”
陆钟啸一见青年,却是呵斥道:“你这是去哪儿了?整天的不在府里,为父说过多少次,别总是跟那些个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天天游手好闲的能成什么事。”
青年顿时收敛神情站好:“是,孩儿知道了”。
陆钟啸看着青年,依旧不太满意的皱着眉,青年正是他的儿子,名叫陆卓康,陆卓康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京城中富贵人家比比皆是,自然少不了像他这样的人,他每天所做的事,就是跟一帮酒肉朋友四处吃喝玩乐。
“刚走出去的那个人你也看到了,他就是剑门的应门主”,陆钟啸又道,“你以后有时间就多跟他打打交道,把他拉拢好,还能帮爹做点事。”
“是”,陆卓康垂首应道。
“还有,他身边跟的那个侍从,说是曾经在府里做过事,你有没有见过?”
“这我哪儿见过,府里奴才这么多”,陆卓康道,“再说就算见过,我也记不住他”。
“没见过就算了,你下去吧。”陆钟啸挥了挥手。
“是,那孩儿下去了”。
陆卓康从花厅离开后,悄悄松了口气,然后又直奔府外玩乐去了,把陆钟啸刚才说的话,全当了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