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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寒剑庭,回到桃苑时,箫玉刚到石门口,就见青箩、羽蝉已经等在那里。
“公子,你回来了。”羽蝉一看到箫玉,欢快的迎了上来。
“不是说过了,不用在外面等着”,箫玉笑道,带着两人一块走进桃苑,“在里面就行了。”
“就想在外面等”,羽蝉调皮的道,“早点看到公子才能安心。”
青萝也跟着问:“公子累不累?”
“不累”,箫玉边向里走边道,“不过几步路而已”。
几人来到休闲居,箫玉在椅子上坐下了,其实他每次见过范明轩后,心情都是舒畅的,像个被父亲关心过的孩子:“羽蝉,你去把我的竹箫拿过来,我再刻一会儿”。
“刚回来,还是先休息下吧”,羽蝉却道。
“去拿吧,我现在也闲着没事。”
羽蝉听此,只好走到旁边的架子上,抱下来个长方形匣子,将匣子放到箫玉面前的桌子上,打开了它。
匣子里有一根半成品竹箫,还有些小刀钻子等工具,箫玉将那根竹箫拿了出来,这是他自己手工制作的,上面已经刻了几个孔。
“公子不必着急”,青萝道,“距门主生辰还有些时间呢。”
“还是早点做完的好”,箫玉又拿出了小钻子,“万一再有其它事情耽搁呢。”这把竹箫是箫玉准备送给范明轩的生辰礼,已经刻了好几天了,眼看着就要完成。
随着天气越来越暖,范明轩的生辰也快到了,箫玉的竹箫已经刻好,就等着六月二十生日宴时送出。
这段时间是箫玉过得最轻松惬意的时候,不用担心寒冷的问题,也没再去躺过玄玉床,范明轩似乎彻底放弃了让他习武的念头。
除了忙银堂的事情,箫玉闲着无事就是看书弹琴,最近他还学会了下棋,偶尔去寒剑庭见下范明轩。
可在范明轩生日的前三天,范明轩却又离开了剑门,连生日那天也没回来,生日宴更是直接取消了,其实除了箫玉,剑门中也没谁特意为范明轩生日做准备,连范明轩自己都不在意。
看着刻好的竹箫,箫玉只能无奈的把它收到匣子里,等范明轩回来后再送了。
天气变得越加炎热,箫玉的身体也更加舒畅,那个怕冷的毛病好像完全远离了他。
当范明轩从外面回来时,已经到了七月,他回来的当天,箫玉便去了寒剑庭,手中抱着装有竹箫的匣子。
来到寒剑庭,箫玉却没看到一个人,连平时常见的云茗也不在,他走到书房附近,见书房的门半掩着,里面似乎有人,便走向了书房。
站在书房门口,箫玉抬手刚要敲门,却听里面传来一声:“废物!”是范明轩的声音,但是冷的快要掉冰渣。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箫玉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正在这时,又是一声冷喝:“谁在门外!”
伴随着这声,一道掌风从门里袭来,直接穿透木门打到了箫玉身上。
箫玉根本来不及反应,强劲的掌风将他打飞出去,重重摔出了很远,胸口剧痛之下,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范明轩从门内走出,向来冷漠的脸色冰寒之极。
箫玉勉强抬了抬头:“义……义父。”
范明轩看到箫玉后,却像是更加生气,盯着箫玉的双眼都有些发红:“你想干什么?”他语气森冷,模样骇人,就像当初要杀箫玉时那样。
这时,应凌峰和云茗也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我……”,箫玉张了张嘴,口中都是涌上来的鲜血,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时抱着的匣子早被打飞出去,就摔在不远处,里面的竹箫也滚了出来。
范明轩紧盯着箫玉,就像是看着一个仇人般,慢慢向他走过去。
“师傅”,应凌峰突然出声提醒了声。
范明轩这才从愤怒中恢复过来般,堪堪停下了脚步,站在箫玉身边,他侧头看了眼滚在地上的竹箫,竹箫上绑了块碧玉,玉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寿”字。
范明轩眼神似乎闪了下,随后他弯下腰,将箫玉抱了起来。
“你们回去吧,今天的议事到此为止”,范明轩道,不再管应凌峰两人,直接抱着箫玉走向卧室。
来到卧室后,他将箫玉放到床上,然后在床边坐了下来。
摘下箫玉脸上的面具,便能看到箫玉额上沁出了不少冷汗,人也疼的有些神志模糊。
范明轩伸手擦了下箫玉嘴角的血迹,便抓起箫玉手腕,掌对掌的输入些内力。
渐渐的箫玉神志清明了些,只是抬眼看着范明轩,静静的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是说不出来。
范明轩亦是垂头看着他,过了会儿后,才淡淡道:“以后我生气时别出现,否则我可能会忍不住杀你。”
“是”,箫玉弱弱应了声,心中突然涌上些伤感,他以为自己跟范明轩已经很亲近了,却没想到范明轩动起手来,还会这样不留情面。
“我让云茗送你回去”,范明轩又道,“最近不要来见我。”
“嗯”。
云茗将箫玉抱回桃苑时,青萝羽蝉他们都吓了一跳,看着被放到床上的箫玉,想问什么又不敢问,等云茗走后,才围了上来。
“公子你怎么了?”“公子是受伤了吗?”青萝跟羽蝉都焦急的道,影月几人也是满面担忧。
箫玉勉强笑了下:“没事,我有点累,先休息下。”
围在床边的人听此,不敢再打扰箫玉,只能给箫玉盖好被子,让他睡了。
接下来箫玉一直在桃苑休养,没有再去见过范明轩,因为那一掌,他在床上躺了三四天,补药也喝了不少。
桃苑里有个小湖泊,湖泊上建了个水榭凉亭,箫玉身体好些后,就来到凉亭里闲坐,他面前还摆了张琴,手指搭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
箫玉心里在想一些事情,他发现每次范明轩长时间呆在外面回来后,似乎都会生气,而他已经连续三次撞到范明轩生气了。
正想着间,他拨弄琴弦的手突然僵了下,一股莫名的寒意蘧然从他身体里冒出来,并且迅速蔓延到全身,冰冷的感觉让他猛地抓住琴弦,发出了“铮”的一声。
“公子?”旁边的青箩赶紧上前扶住他,只是刚一碰到他身体,就忍不住惊呼了声,“好冰,怎么会这样?”
说话之间,箫玉嘴唇已经煞白,身体靠在青萝怀里不断颤抖,他勉强伸出手攥住青萝衣袖,发出了一个字:“冷”。
正在这时,羽蝉端着一盘点心走了过来,见此情景不由问:“公子,你们在干什么?”
青萝猛地转头看过去:“羽蝉,你快去把影月姐姐他们叫来,公子不好了。”
“啊?”羽蝉惊疑一声,立刻又道:“是,我这就去!”
此时,影月、冷松正在附近练剑,羽蝉匆匆跑到离他们还有段距离时便大喊道:“影月姐姐你们快来,公子出事了。”
听到羽蝉的喊声,两人立刻停下来飞到了羽蝉面前,影月道:“公子怎么了?”
羽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说话也不利索:“公子,公子,我也不知道,突然就不好了。”
两人见她说不清楚,不等她说完,就向箫玉在的凉亭奔去。
来到凉亭时,箫玉已经冷的全身都像是一块冰,缩在青萝怀中不断颤抖。影月毕竟年长,又冷静得多,上前抱起箫玉,便向卧室走去。
刚将箫玉放到床上,一路跟过来的羽蝉就道:“公子怎么样了,我们要赶紧找大夫过来吧。”
这话刚说完,就听到箫玉咬牙发出了句:“不许去!”
影月是知道箫玉的,除了范明轩他谁也不让看,可是范明轩刚打了箫玉一掌,不知道现在还生不生气。影月一时拿不定注意,可看着箫玉难受的模样,只能道:“冷松,你去告诉门主。”
冷松听此,立刻去了寒剑庭。
当范明轩到桃苑时,箫玉整个人都埋在厚厚的被子里,他把其他人赶了出去,自己坐到了箫玉床边。
看着箫玉煞白的脸上,双眼紧闭,若不是还有呼吸,就跟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般。范明轩看了箫玉的脸良久,忽然低声说了句:“你跟她真是越来越像了。”
说罢,他抓起箫玉的手腕把了下脉,然后忍不住皱了皱眉,箫玉体内的寒气发作太快了,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也许是他那一掌造成的。
“玉儿放心,义父不会让你死的”,范明轩自言自语般的道,“你还要一直陪着义父”,他又掌对掌往箫玉体内输入内力,将那股强烈的寒意压制住。
一炷香后,箫玉脸色终于好转了些,身体也不再冰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范明轩给箫玉带好面具,起身出了卧室,离开桃苑时,他留下了新的药方,并对等在外面的几人交代道:“照顾好少主,若有任何差池,拿你们是问。”
影月青萝他们对范明轩还是很畏惧的,听到这话,都赶紧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