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猗——”
萧琰的声音好生个绵长幽怨。
沈清猗亲她一下,“我爱你才笑。”萧琰立喜,眉飞。 沈清猗吻她眉,柔声道:“天昏光线暗了,我去取颗照明珠安壁灯台上。阿琰,我想看清你。”凝视她的眼波柔柔,缱绻万千。
萧琰胸中柔情一荡,自是应道:“好。”又积极的,“我去拿吧。在榻柜里吗?”说着就要起身。
沈清猗手掌按了她,“你在榻上等我。”自披了浴袍下榻,从柜中拿出只木盒,打开取出一颗珍珠白的萤光石,形如夜明珠大小,但上面镌刻了符纹,比夜明珠更亮,以内气激发后就是一次性的照明珠。她转身上榻,将它嵌在锦榻里面的莲花座壁灯台上,白色如玉润的珠光照明整个帐内,亮如白昼。
萧琰明亮的眼睛在珠光中更加明亮,肌肤如玉石一般,莹莹生光,在珠光下温润又耀眼。
沈清猗去净房洗手回到榻上,解了浴袍,露出她洁白如玉的身体,柔润细腻。 萧琰明亮的眼中燃起火星,眸子盯着她白皙饱满的胸膛,一伸臂拉下她,瞬间肢体交缠。唇舌也交缠,沈清猗微微喘息道:“阿琰,我在你背后。”
萧琰眼眸噌的更亮,“是从后面进吗?”一上来就用新姿势啊,她兴致勃勃,跃跃欲试,一翻身趴在了榻上。
沈清猗被她的“从后面进”噎了一下,缠绵旖旎的气息差点又被她荡散,伏下身在她肩上咬了一口,嗔道:“不许说话。”
萧琰嗯嗯应了,又没忍住,扭过脖子看她,“叫也不行么?”
沈清猗:“……” 好想戳她一指。
心道有本事你忍着不叫,转念一想,这一根筋别到时真的忍着不叫,无语之下又咬她一口,说道:“不许忍着不叫。”
“嗯嗯嗯。”萧琰连连点头,只觉伏在身上的身体柔软,肌肤美妙,像最精美的名瓷,细腻,光滑。她能用触觉勾勒出她的曲线,腰线的流畅,小腹平坦,大腿紧致,还有贴着她臀的柔绒绒感觉……萧琰只觉火线从那里燃起,窜烧背后的肌肤,只有沈清猗的吻落下才让她感到清凉,直想催她吻得快一点。
偏生沈清猗一点一点的吻。
愈发撩人。 她柔软的唇贴上萧琰光滑韧实的背肌,两片精致的薄骨在皮肤下突起,如蝶翅振起精妙的弧线,沈清猗沿着那扇蝶骨的弧线一寸一寸的吻下去,吻了左边,又吻右边,无尽的爱恋眷恋,还有如珠如宝的珍视,都溶溶在这温柔的轻吻中。
萧琰心中忽地感动,在情潮欲动中,就像一眼细泉,从心底处汩汩涌出,转眼充溢她心间,那种幸福又满足的感觉,。
她迷迷荡荡的想,或许这就是……情大于欲?
沈清猗的吻迤逦而下,由温柔渐至热烈,齿轻咬,舌缠挑,吻落萧琰脊线时萧琰禁不住轻轻哼出声,身体也因为紧绷肌线起伏,愈发有弹性。沈清猗的唇吻上时都觉得能弹起来,唇舌咬间便觉得柔滑筋道,交融出美与力量的魅力。当她吻到因为紧绷而微微弓起的臀部时,,和萧琰的哼哼声荡在一起。
一曲琵琶行在她指间弹跃,时而温柔,时而缠绕,时而激越。 萧琰心跳砰砰有声,二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激烈节奏,识海水激荡冲起浪花,荡起那晶莹的琉璃莲花,她的身体也似置身于浪涛中,一浪接一浪的腾高,又似鲲从海底跃起,冲出浪涛,跃出海面,唳一声清鸣,双翅凌云,鲲化为大鹏,高冲云霄……
那一瞬,她神识中仿佛天高地阔,高高冲在云端,无限的自由,无限的高邈。
那一霎,她的意识仿佛到了一个奇妙的世界。
然而瞬间她的意识便散漫开去,只感受到身体极致的充盈,心中极致的满足,而那自由天地的光影仿若只是白驹过隙的一闪,再也寻不到片分踪迹。
萧琰的眼睛明亮炽燃,仿若有岩浆在里面奔流,又仿若有星辰在里面炸开,光影璀璨,她的腰臀流畅而有力,:“清猗,再来。”
这一声对于欢爱中的人来说比什么都要刺激。
沈清猗只觉心瓣血涌,又仿佛一团火花炸开,将她自己还有身下的人都燃烧起来,蔓延出一片火海,她和她在情海中燃成了灰烬,飘飘茫茫覆盖了云间天上。
激情数度,萧琰的意识也如白驹过隙,在那飘渺的妙境中飞扬。
然而又是恍惚的,整个神识都在飘,似乎触及到了什么,又似乎飘在茫茫的宇宙,不知道身在何处,混沌又迷离。
无限充盈的同时她又渴望着深入。
神昏恍惚中已经不知道什么姿势,只是肢体极尽的纠缠,在榻上起伏,翻转,仿佛在无边的海浪中起起落落,又好像无穷无尽的火山喷发,滚滚岩浆奔流,汇成了暗红的海,燃烧着蔓延上云端,天空一片彤红,又有无数白电光闪,还有变幻的迷离色彩,仿似进入传说中的离幻天境,自由自在,无有尽时……
外面夜已深,银辉洒落庭院,轻风微拂着树叶。
回廊上,白苏戴着暖帽拥着棉被在小榻上守夜睡得正香。
夜深沉又静谧。
炽烈的火焰只燃烧在两人的天地。
离幻之境,唯你,唯我。
直到两人激情燃尽,方平息。
两人身体汗水交融,馥郁的体香氤氲在帐内,干爽纯粹的木香,清远的梅香,清新澄澈的莲香,郁金的甘香,萦绕充盈于两人的心间肺腑。两人静静相拥,体味着激烈之后的平静和美好。
“累吗?”萧琰轻抚她肩。
沈清猗声音慵懒,“你想要,还可以。”
萧琰噗声一笑,“还是明晚再来吧。这会已经过了四更了。”她眨了下眼,端着脸正色,“咱们不能纵欲过度,暴饮暴食是不对的。”
沈清猗被她逗得直乐,食指在她下巴上一点,“极是,极是。越是美味,越要悠品。”
她们有一生的时间来悠品。
两人相笑起身,从净房沐浴出来,便交臂而睡。
沈清猗很快睡去,萧琰神识沉入识海中,一遍遍回想自己进入离幻境时的那丝玄妙,可惜,却始终如隔着磨砂琉璃看不清楚。
难道要多来几次?
她心神一荡,意识便被震出来,不由暗叹自己,原来心境也不能做到“万象之中皆定静”啊。
或许正因为如此,她体会不到无情的境界?
萧琰沉思中,目光又落在沈清猗温柔安静的睡颜上,心中又柔软起来,只这样看着她,心中就是满足。
无法想象失去她……
萧琰只觉得单是这个念头掠过就让她心痛。
她心思繁乱一阵,才静心睡去。
……
卯初时分,萧琰准时醒了。
天光未明,屋内还是一片漆黑。
她凝视沈清猗的容颜,只觉心里柔缠,不想起榻离去,心中斗争一阵,意志力还是回来了,将手臂从她颈下轻轻抽出。沈清猗轻嗯一声,似要醒来。萧琰低头柔声道:“清猗你继续睡,我去晨练。一个时辰后就回来。”
沈清猗呼吸平稳,萧琰在她额上轻吻一下,轻轻下了榻,取出短褐去到外间换上,穿上靴子出房门。
白苏刚起身,见她出来也未惊讶,默默行了一礼。萧琰摆了下手,掠出元合庭,去前面的桃李林内打锻体拳。
将近辰时,她收拳回到内院。
药僮道侍都已起身,如往常早日般安静的活动着。鸟儿在合欢树上蹦来蹦去,偶尔啁鸣一声,更显清晨宁静。萧琰入到屋内,去净房沐浴出来,换了寝衣又上了榻。
沈清猗这一觉睡得舒畅,直到巳初才醒来。
萧琰含笑看她,“醒了?”
“嗯……”沈清猗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长长的尾音撩到了萧琰的心尖儿上,萧琰在她唇上轻吻一下。
沈清猗抬手搂上她颈,问她:“几时了?”
萧琰道:“刚刚巳初。你饿不饿?不饿就再睡会?”
沈清猗半睁着眸,“辟谷丹的效力还有,午膳再用吧。你想吃什么?”
萧琰又吻她,“我想吃你。”
沈清猗哧一笑,抱颈回吻她,声音在唇间轻荡,“这会不行。……要去拜见……太上长老。”
药殿太上长老道荷子是沈清猗的讲丹夫子。
虽然萧琰和她还未举行正式的结侣仪式,但已经是道门承认的沈清猗道侣,萧琰来道门当然要去拜见沈清猗的师尊。而她昨天刚到,去拜见就有失匆忙,但今日休整了还不去拜见,就不够敬重了。
萧琰立即撑肘,“那咱们赶紧起吧。”
沈清猗拉下她,给了她一个柔情绵长的吻。
这才起身。
沈清猗没有唤侍女进来服侍,两人自去净房洗漱,出来着衣,又互相为对方梳发插簪。沈清猗仍然是天青色道袍,外面罩一件丹黄色对鸾纹的鹤氅,萧琰便在外袍中选了件橘黄色对雁纹的缺胯袍,和沈清猗的氅衣相配。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出,眉眼神情间有着自然而然的亲密。
沈清猗让白苏叫入道侍松音,吩咐她去丹徒住的院子,通知丹徒,从即日起休假十日,让他们自行研习,有疑难记下来,留后解答。又叫入赤芍,吩咐午膳要备什么,多数是萧琰喜欢的。萧琰纠正她,“依你的口味。嗯,你喜欢的我也要喜欢。”沈清猗一笑,“这是要爱屋及乌了?”萧琰眨眼笑说:“那当然。”……那浓浓的恩爱意味,让一旁听吩咐的赤芍只觉得比吃了西湖醋鱼还要甜还要酸。
叮嘱完琐事,又用了一盏茶,沈清猗便与萧琰出了元合庭,相偕前往鹤泉峰。
鹤泉峰是道荷子太上长老住的山峰,在神农峰主峰的西侧,景致飘幽清雅。
萧琰行大礼参见,“无念拜见太上长老。”
她这是第二次见道荷子。
“起来罢。”道荷子容颜白皙温润,神色慈和亲切,令人观之便生出可亲感,如同自家长辈一般。当然不可能如自家长辈,萧琰暗道这能让人放下心防的本事就不简单。
道荷子说起了慕容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