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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启尧就这样看着南晚，耐心十足，甚至没催促。
他的手撑在墙壁上，另外一只手则捏着南晚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抚摸着，那眼神微敛，就这样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
南晚的呼吸都跟着急促了起来，想推开韩启尧，但这人却纹丝不动的站着。
要比耐性，南晚真的不是韩启尧的对手。
那种扑面而来的压力，压得南晚喘不过气。
“南晚。”韩启尧忽然又叫着南晚的名字。
原本禁锢的姿态微微的发生了变化，南晚趁势从韩启尧的手里挣脱了出来，快速的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又似乎，她给自己的行为找了借口：“我去倒杯水。你先去洗澡好了。”
还是很逃避的姿态。
韩启尧站着，没追上去，很淡的说着：“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忽然去学医了吗？”
南晚一怔，还真的停了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韩启尧会忽然讲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她开冰箱的手都跟着微微停滞了一下。
“为什么？”她顺着韩启尧的话说下去。
只要不在谈及之前的问题，南晚觉得，不管韩启尧说什么她都能接受。
就在南晚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的时候，韩启尧慢慢的说着：“因为你。”
南晚彻底的愣住，手里的瓶盖因为韩启尧的话就这么跌落在地上，而矿泉水的瓶子晃了晃，水就这么溅了出来，弄了一身。
她不敢相信的看着韩启尧，仿佛这人说的就是天方夜谭的话。
而韩启尧已经慢理斯条的朝着南晚的方向走去。
南晚觉得自己的心尖都在打颤。
一直到韩启尧站定，但却又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但是这人的眸光却始终没离开过南晚。
许久，韩启尧继续说：“那时候，看见你，我就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很可爱。这样的你，是在我的世界里不曾出现过的。明明是一样的情况，你却和南初是截然相反的人。”
“……”
“南初把你保护的很好，为了你可以拼尽所有。不想让你被这些污浊的事情影响到，所以你永远都是乐观向上的，就算生病，也不曾让你的笑容黯淡。南初说自己的内心是阴暗的，而你的内心则像暖阳，可以照亮全世界。”
“……”
“开始，我只觉得你很可爱。渐渐地，南初说你说多了，我的思维里就有了一个固定的你的形象。在和南初分开后，我才笃定了那样的想法，我要学医。我想留住你的笑容。”
“……”
这些话，让南晚惊愕不已，就这样看着韩启尧，很久都没说过一句。
她根本不敢相信。
“你不信，是不是？”韩启尧反问。
南晚摇头：“我不相信。”
毕竟，除去最初的见面，加上后来的手术，南晚确确实实没再见韩启尧。
而韩启尧笑着点点头：“你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都拿过美术的大奖，那些画作在美国巡演过。你每次住院虽然并不反抗，但是却不会再笑，只有护士给你糖果的生活，你会笑。”
这些话，韩启尧说出口却显得那么的自然，仿佛那么多年的人生，韩启尧就始终陪伴在南晚的边上。
“你的成绩很好，在班级却一直都很安静。”韩启尧低头，似乎在回忆，“你中午在学校的时候，会带着鱼香肉丝的饭盒，或者西红柿鸡蛋面，因为你喜欢吃这两种。你的理科成绩好于文科成绩。”
……
字里行间，都是南晚的一切。
很多记忆，南晚自己多淡忘了，但是被韩启尧提及的时候，那些记忆才一点点的回笼。
许久，南晚问：“我姐和你说的？”
“你觉得南初会知道这么多吗？”韩启尧反问。
南晚下意识的摇头。
那时候的南初已经出道了，再没遇见陆骁的时候，几乎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在这个圈子里，水太深，南初自保都很难了，哪里还有时间去了解自己的这些。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南晚想看见南初，大部分都是在电视上。
或者南建天来要钱的时候。
如果不是南初，那么――
“可能是第一次见你，就把你记在心里了。南初和我一直是同学，你自然也是我们学校的，想知道你的情况，并不是很难。我一段时间会去问问，后来久了，我就算没开口，他们也会把你的情况告诉我。”
韩启尧倒是如实的说了。
这些事，现在想来，真的不可思议。
在那时候，韩启尧已经和南初分了手，但是却莫名的想知道南晚的一切，几乎是毫无理由的。
他给自己找的借口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因为南初在意南晚。
到后来，韩启尧和南初彻底不再联系了，却仍然没拒绝南晚的消息，那些消息，每个月都会固定被摆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久了，成了习惯。
“你……”南晚震惊的摇着头，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而韩启尧这一次，则一个大步走到了南晚的面前：“你后来进了霍普斯基，我也一样知道。我和教授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南晚：“……”
“教授当年可以给你做手术，我把教授给带走了。”韩启尧不避讳的说着当年的事情。
南晚没说话。
当年也是因为这件事，差点让南初和陆骁彻底的决裂。
但是，忽然被韩启尧提及，南晚的后背都跟着冷汗涔涔的，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起来。
一直到韩启尧很淡的说出口：“你的手术，我不想交给任何人，要做，也只能我亲自来完成。”
“韩启尧……”南晚的思绪太乱了。
“因为入霍普斯基的原因，也就是有一天能让你的病好起来。不然我为什么要选择外科，还专攻心脏学。”
韩启尧一字一句的话完整的说完。
南晚看着韩启尧，指甲忍不住抠着墙壁上的墙漆，牙齿咬着下唇，在不断的消化韩启尧告诉自己的事实。
太正经，也太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她一直以为，在韩启尧的世界里，她就只是南初的附属品。
结果，却从来没想过，在韩启尧的世界里，她才是那个女主角，而南初才是那个擦肩而过的人。
仿佛，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命中注定好了。
逃不过，也挣脱不掉。
南晚的眼睛微微的闭了起来，思绪却在这些话语里渐渐的清晰了起来。
她再一次睁眼，就这样认真的看着韩启尧：“你是认真的吗？”
“很认真。”韩启尧的态度不带一丝玩笑的成分。
“我不是姐姐。”南晚继续说，“我也可能会给你带来很多的麻烦。我也不像你想的那么的阳光，我也有我的阴暗面。”
这些话，南晚说在前面：“我小心谨慎，我也没有安全感。我会很麻烦，我喜欢给在意的人打电话，分享我的细节。对方如果不接我的电话我就会胡思乱想。”
……
南晚说着自己的缺陷。
而韩启尧看着南晚，很认真的说着：“你的要求，我都会满足，你要做的事情，我也会支持。”
“好。”南晚应声。
韩启尧再一次的问着：“那愿意和我在一起了吗？你不完美，我也不完美，甚至我还是一个离婚带着孩子的男人，介意吗？”
“我很喜欢美心。”南晚低头，说的很轻。
韩启尧只觉得南晚在羞涩。
他的手捏着南晚的下颌骨：“告诉我答案。”
许久，南晚才应声：“好。”
话音落下，换来的是韩启尧绵长的吻，就这么贴着南晚的唇瓣，轻轻的吻着，并不深入，浅尝即止。
有些欲望，早就已经蓄势待发，但是韩启尧却不想让南晚被吓到。
在看着在自己怀中，面色通红的小姑娘，韩启尧眼中的笑意却越来越沉，而后，他拍了拍南晚：“去吧，去睡觉，我去洗个澡。”
“好。”南晚的脸红的能滴血了。
在南晚转身的时候，忽然，韩启尧又开口：“我似乎忘记说了，从今天开始，我搬过来住。”
南晚愣住：“什么？”
“今天徐嘉莉来找你了？”韩启尧倒是问的直接。
南晚怔了下，没说话，但是也没否认韩启尧的猜测。
“徐家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她能来找你第一次，也能来找你第二次。”韩启尧说的直接，“所以，我搬过来，避免这些事情的发生。”
南晚：“可是――”
总觉得不太好，也觉得太亲密了。
她和韩启尧的关系，没有明朗化，甚至，南晚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接受和韩启尧的关系，所以，这样冷不丁的，韩启尧进来，总让南晚觉得，这一切太快了。
“没有可是。”韩启尧却很霸道，“我不想你和美心出任何的问题。”
南晚没应声。
“在韩氏拒绝和徐家继续合作后，所有的合作终止，徐家这几年亏空的地方就已经暴露了出来，资金链的短缺，加上我她父母挥霍无度，和哥哥投资的失败，自然就会一落千丈。”
韩启尧解释：“我不知道嘉莉是为什么回来的。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我自然要守着你们。徐家的事情全都解决清楚，我才会放心。要不早晚美心都是他们的目标。”
这些话，韩启尧说的直接。
南晚没接触过这么复杂的事情，但是只要是涉及到和美心有关系的事，南晚就再没了反抗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