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青年,这是在场的人第二次听到这四个字了,第一次是有人从洞天当中离开之后带出来的消息,一伙神秘人正在追杀宁北,其中打头的就是那个面具青年。
这伙人到底是来自哪里,有着这样的能力无形渗透,其背后的势力一定不可小觑。
最后出来的一千余人暴露在了在场各个势力的眼前,一千多人听起来很多,一个一个找过去也足够麻烦,但在场围观的人更多,所以基本上就只是看了一眼,就将这一千多人都看了个仔细。
并且还有人上前背书。
“这是我刘家的小子,实力虽然不错,但给他三个胆子也不敢对小侯爷动手。”
“这是我长山宗的圣子,向来喜欢独来独往,这件事与他也没有关系。”
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陆续将这一千多人都给领回了自家阵营当中,全都是有迹可循,身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没有半点疑点。
而那个所谓的面具青年依旧没有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在场无数双眼睛都在看着,总不能就这样凭空蒸发了吧?
不过细细想来倒也没什么不可能的,对方既然敢主动来颍川杀宁北,那么肯定有可以从容离开的方法,只是能在诸如秦牧赵三金这样的强者眼皮底下离开,未免有些匪夷所思了。
天底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势力,有几个?
许多人目光变幻,尤其是联想到在青铜树开启的过程中,秦家大开杀戒的举动,原来如此,竟然用自己的外甥当诱饵,秦牧这老家伙果然是心狠手辣。
关虚云和常家二爷等人对视一眼,面色微沉没有说话。
谁也不知道秦牧会顺藤摸瓜找到那幕后真凶,还是将这口黑锅找机会甩在他们的脑袋上。
“青铜树已经关闭,相信大家在里面都有着不小的收获,成功获得传承的不要骄傲,静下心来领悟,没有获得传承的也不要灰心,因为等到这上面的赤红颜色消退之后,我还会将其拿出来,供天下人再度进入其中争夺机缘。”
秦牧弯腰将青铜树拎在手里,环视着在场众人,笑眯眯的说道。
今天庭院当中的人很多,从小门这里密密麻麻一片站满了整个秦家,所以就连说起话来也需要通过特殊的阵法才能够传到所有人的耳中。
进入到青铜树内争夺机缘的人加起来总共有数万人,如今还活着走出来的就只剩下了八成,其中两成都死在了里面。
剩下的这八成当中,得到传承的就只有那么不到一千人。
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的庞大数量比较起来,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冰山一角。
得到的自然万分欢喜,没有得到的虽然谈不上嫉妒的发狂,却也是垂头丧气,有些提不起精神。
那些各个势力的代表人,诸多五境的大修行者和各家各派长老人物本来都是眉头微皱,此刻听到秦牧这样说,全都是露出了惊喜和意外的神情。
本来青铜树就是秦家的东西,他们能够进去这一次已经是足够幸运了,同时也知道这是秦牧在利用这次机会想要做成什么事情。
所以也不打算能够有机会再进第二次,可现在却着实喜出望外。
听秦牧话里的意思,从今往后青铜树都将成为一个类似于神朝青崖海的秘藏,供天下人进去找寻传承。
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人情。
往后不知道多少从青铜树里得到传承的人再见到秦长鱼都要给些薄面。
关虚云面无表情,目光深处却是阴沉到了极致,有着青铜树这样的至宝秘藏存在,可以说只要秦家自己不作死,那么这个天下第一世家的地位和名号,就永远也没有人能够撼动。
有句话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如果这个青铜树是在寻常人的手上,有或者是哪个一流世家宗派的手中,都会成为大 麻烦,动辄就有灭门之祸。
可秦家却不同,没有人敢在秦家头上动土。
而秦牧主动拿出来让所有人参与机缘传承的争夺,这就是人情。
“多谢秦家主。” 一时间,不知多少人都是拱手表示谢意。
七录斋方向,无牙儿咧着嘴冷笑说道:“这秦家主还真是好熟练度手段,先敲一棒子,然后再给个甜枣,这一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倒向了秦家一方。”
先是拿常家和刘家开刀,用武力威慑所有人,但这只是威慑,让天下人都知道秦家哪怕十几年没有复出依旧拥有着极其恐怖的力量。
然后拿出青铜树再给被威慑的众人一个无法拒绝的好处。
这样的方法很老套,但却很管用。
也能够很顺利的收拢到一大片的人心。
徐白柳没有说话,就像是听不见无牙儿的话一样,静静看着场中一些人的变化。
那个神秘的面具青年已经消失不见,这样让人在心有不甘的同时也开始怀疑起了朱雀传承究竟是被谁得到的真实性,应该不会是宁北,许多人都知道年殊和宁北之间的间隙,这位佛子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替宁北说话的。
那难道真的是那个谁也没有见过真面貌的面具青年?
“寿宴到了现在算得上是完美结束,今晚我会在颍川大摆宴席,供诸位小聚。”
秦牧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领着宁北几人离开了小门之外,这些聚集了整个秦府的所有人也跟着一同离去。
今晚最后设宴,等到明天就算是此行圆满结束了,大家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在回去的路上多多思考一下之后该怎么站队。
这就是秦牧话中所隐藏的意思。
关虚云回头看了一眼关海,关海凝视着宁北几人的背影,然后朝着年殊走了过去。
年殊看着关海,没有询问,也没有说话,转身朝着白马寺的庭院回去。
关海有话想要询问,年殊也知道他想要问什么。
“看来这一次,秦家算是已经站稳了。”常家二爷阴沉着脸,冷声说道。
关虚云冷笑一声:“可别忘了一点,站得越高,摔下来也就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