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字出口,感受到身旁的男人微微一怔,当下,年玉的嘴角,也是禁不住抽了抽。
这话饶是怎么听,怎么觉得那醋意,似乎更大了。
年玉有些恼羞,怎的在这楚倾面前,她的心,越发的不受控制了?
甚至连那份镇定,也时常破功。
正尴尬之间,身旁的男人,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来。
寂静的夜里,那笑声浑厚而迷人,甚至似乎能够听见他胸腔颤动的声音。
年玉皱眉,望了楚倾一眼,轻咳了声,仿佛极力的在掩饰着什么。
可是突然,男人握着年玉的手微微一用力,那力道,拉着年玉的身体,往身旁一倾。
年玉猝不及防,撞进楚倾怀里,还未回过神来,下一瞬,男人的手指,就在她的鼻子上轻轻一划。
"什么青梅竹马?你这小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那声音,竟是说不出的宠溺。
饶是年玉听着,也有些恍惚。
明显感觉那胸腔的颤抖,越发的重了些。
年玉听着那心跳,微微入了神。
半响,男人的声音再次在年玉的头顶徐徐传来,"秦姝,记忆中她的样子都有些模糊了,那竹屋,记得秦姝曾去过一次,那木剑,她是什么时候做的,什么时候挂在了那里,我也不知,至于送给我……”
楚倾说着,声音平静无波,话到后面,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年玉听着,想着那曾经的第一美人该有的风姿,嘴角禁不住抽了抽。
那样风华绝代的一个女子,竟是没留在这个男人的记忆里吗?
秦姝……
"我听说,她嫁到了西梁?”年玉缓缓开口,带了几分试探。
秦姝是将军府秦姨娘的侄女,将军府,该是有她的消息吧。
对于秦姝,不知为何,年玉的心里,总是有些好奇,而这好奇,竟日日在滋长。在
年玉话落,楚倾的身体却是微不可察的一怔。
"嗯,西梁。”
楚倾开口,那声音,似乎低沉了些。
年玉察觉到他这细微的反应,抬头,看着楚倾,正是瞧见那深邃的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来不及察觉。
年玉皱眉,他这反应,是因为什么?
秦姝吗?
不!
明明他刚才说着秦姝的时候,那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没有半点儿虚假,而这奇怪的反应,不是因为秦姝,那么又是因为什么?
想着刚才她说过的话,她说了什么?
西梁……
莫不是因为这"西梁”二字?
这个猜测刚跳进脑海,年玉便下意识的否定,心中禁不住觉得好笑。
楚倾,堂堂枢密使,怎会因为"西梁”而变了脸色?
就算西梁再是强大,可如今西梁和北齐,盟约尚在,和平时代,便没有那般在意的必要。
不过,楚倾那张美得惨绝人寰的脸,怕是能和西梁皇室媲美!
年玉思绪之间,楚倾已经揽着她,从房顶飞到了院墙,年玉回神,抬眼看着他那银色面具的侧颜,竟是忘记了刚才的试探。
而此刻,刚才从杏芳苑离开的人,匆忙进了揽月楼。
房间里,南宫月坐在榻上,似乎是正等着她。
听到敲门声,南宫月立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进来。”
那两个字,隐约透了几分紧张。
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伺候南宫月的嬷嬷,瞧见那慌张的神色,南宫月的眉,下意识的皱了起来,"怎么样?可将她处置了?”
"夫人,没,没有……”那嬷嬷忙的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似乎是担心着,自己没有完成任务,惹来主子的责罚。
"没有?不过是一个丫鬟,我都给了你药,你只要随意将她迷晕了,丢进井里,神不知鬼不觉,怎会没有?”南宫月眸子一凛,不悦的道。
"可……可奴婢没有找到那丫头,整个杏芳苑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
那嬷嬷话落,南宫月赫然起身,"你说什么?没找到?怎会没找到?”
南宫月眼底划过一抹异样,目光闪动着,不知为何,心中竟是隐约浮出一丝不安,那丫鬟,怎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了?
"下去吧,明日,再找找那丫头。”南宫月说罢,摆了摆手,示意那嬷嬷下去。
嬷嬷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了南宫月一人,心中莫名的烦闷。
第二日天一亮,嬷嬷就按南宫月的吩咐,暗地里寻找着那个丫鬟,可是,几乎将整个年府寻了个遍,都没有结果,那活生生的一个人,仿佛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一般。
之后的日子,年府的一切,看似风平浪静,可那隐藏着的暗涌,却是越发的汹涌。
距离二月十三,骊王大喜,日子一天天的临近。
大皇子和二皇子,也因着骊王的婚事,提前了半个月,就回到了顺天府。
两个皇子皆没有封王,在顺天府便也没有独立设府,这次回来,只能在皇宫住着。
整个顺天府,似乎每个人都在等,等着那大喜之日的到来。
这一日,年玉坐在马车上,正要往长公主府走,刚到了一处,马车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年玉皱眉,仅是片刻,马车外便传来秋笛的声音,"小姐,是骊王殿下的马车……”
骊王?
似乎听见这两个字,年玉的眉,皱得更紧了些。
撩开帘子,正是瞧见对面的马车上的男人,也是将帘子撩开,那张绝世脱俗的容颜露在外,脸上温和的笑着,依然是那般无辜无害。
年玉嘴角浅扬,目光之中,似乎那赵焱对身旁的侍卫说了什么,随即便见得墨书从马车上跳下,直接朝着这边,迎面走来。
待到了年玉的马车前,墨书才停下,朝着年玉拱手一拜,"玉小姐,王爷请玉小姐去一个地方,玉小姐可敢跟着一起去?”
可敢跟着一起去?
这一字一句,分明带着挑衅,甚至没有丝毫掩饰。
年玉看向赵焱,对上那男人的眼,瞧见他脸上的笑,嘴角的讽刺,越发的浓郁。
"不敢……”年玉口中吐出两个字,可仅是一瞬,一声轻笑从女子的口中缓缓流泻而出,"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