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不是重生 !
中医人也不能闭门造车,整天抱着老祖宗留下的典籍埋头研究,也要与时俱进,了解一些现代医学的先进概念,不断开拓进取。
祁景焘观摩各种研讨会自然不会极限在那些中医身上,只要那些专家教授组织的研讨会他都有兴趣。可是,一天之内观摩了十几场自发组织的医学研讨会,祁景焘也乏了。
这种侃大山似得医学研讨会天马行空,参与者中西医专家混杂,大都讲的是水货,可一大段水货里面总会夹杂着那么一两句干货,让认真听讲的人听的很累。
脑力劳动还是非常辛苦嘀!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习惯性地到老婆婆家坐坐,陪越来越开朗的老婆婆闲聊一会儿,留下一份可口的盒饭,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便宜徒弟需要他教导,于是便信步来到江岸边。
此时夕阳挥洒,人烟稀少,大多数人都去食堂吃饭去了,祁景焘不急着去食堂,这个时候的食堂肯定是就餐高峰期,他又不吃免费自助餐,没必要去凑热闹。
“啪啪啪!”
刚来到江岸边那块巨石附近,忽闻一阵击打声传来,断断续续,力度很强。
祁景焘微微一笑,循声看去,有一位身穿练武服,扎着马尾的妙龄女子正在练习打木人桩。
妙龄女子站在那里,身段十分窈窕,如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眼眸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黛眉横翠。
从她身上,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股空灵冷傲的气质,朱唇不染而殷红,眼神不知道投在哪里,仿佛她在看你,仿佛又什么都没能入她的眼。
此刻,妙龄女子的双手正不断落于身前的木人桩上,动作看似单一,可每一步都显得刚猛脆烈,震脚发劲等动作十分有力,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功底浑厚的习武之人。
祁景焘不动声色地望着妙龄女子击打木人桩的场景,观看对方挥击木人桩约莫三分钟后,不由摇了摇头说道:“丫头,有劲也不是这么使嘀,你虽然挥拳劲力刚猛,但却无法做到收放自如,纵然速度敏捷,可落点偏移严重。你练习木人桩的水准只能说是一般般,还得勤加练习。”
这妙龄女子显然就是叶冰雪,祁景焘给她传授养生功之后,激发了叶冰雪护士对中医的兴趣,盯着祁大神医学习中医。
祁大神医发觉教不了人家中医基础知识后,干脆把祁琳那套永春打木人桩的基本功传授给叶冰雪,美其名曰——练武强身,增强养生功的力道把握,有利于发扬中医针灸技术。至于叶冰雪中医基础知识的养成,还是让叶千植亲自传授好了,那才是人家老叶家的家传医学,效果绝对比他教得好。
有养身功五层基础打底,叶冰雪颇有练武奇才的潜质,练习木人桩没几天就打得像模像样。只不过,她那个师傅教授医学知识不靠谱,教授武学更不靠谱。
祁景焘带着叶冰雪练习几次之后,看她掌握了基本技巧就撒手不管,只是让她没事勤加练习,他自己却总是东游西荡,神出鬼没,搞的他自己好像很忙似得。
罗家村还在封--锁状态,祁景焘貌似很忙,叶千植却是真忙,根本就没时间教导叶冰雪,只能一如既往地放养了。
叶冰雪闲的无聊,只能练习祁景焘教授给她的打木人桩来消磨时间。叶冰雪虽然聪慧,学习能力也强,毕竟练习时间还短,击打木人桩的手法却难免僵硬,用力非常单一。看似热闹,但对劲力的掌控还是太生疏,该爆发的时候却降低劲力,不该爆发的时候,反而任由劲力增长,使得整个击打木人桩的过程看起来十分生硬。
作为叶冰雪名义上的师傅,祁景焘发现问题,当然要及时提点指出,省得这个精力明显过剩的丫头白费力。
中午被祁景焘扔在江岸边后,叶冰雪已经一个人在江岸边折腾大半天,早就累的不要不要的。本以为那个不靠谱的家伙现身后会夸奖几句,结果,一来就用师傅的口气教训她,还丫头丫头的,真当自己是长辈啊!
叶冰雪的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不言不语地盯着他。
见叶冰雪俏脸生霜,显然是生气了,祁景焘尴尬地笑道:“丫头,不就是让你多练习嘛,用不着拿木人桩当出气筒啊!”
叶冰雪气恼地说道:“哪有?我不就是按照你老人家教的方法练习吗?有何不对,还请师傅大人指教。”
祁景焘才不会和这个闹小脾气的丫头较真,不紧不慢地说道:“击打木人桩的时候劲力不平衡,导致你的力量时而偏高,时而又偏低,整体显得缺乏凝聚力。如若是放任这样下去,那么你挥拳时的力度就很难达到最高爆发点,到那个时候,同样的一拳,你或许只能挥出一半的力量。”
“呵呵,说得似乎好有道理的样子,不过,小女子见识少,只会模仿别人的动作练习。不就是打个木人桩嘛,有何高明手段,还请师傅大人演示给小女子观摩观摩!”叶冰雪的语气很冷,似乎完全没有将祁景焘这个师傅指点的话听进去,言语中充斥着一股火药味。
祁景焘不由一脸汗颜,这才想起来他只是教给叶冰雪一些基础练习招式,杂七杂八的根本就不成体系。而叶冰雪的养生功已经达到第五层,精神体质都已经有了本质性提高,却没一套合适的招式匹配,你让她如何掌控自己突然拥有的力量?这丫头是在变相抱怨他这个师傅不称职啊!
“丫头,你爷爷不是太极高手吗?平时就没有指点你练习过太极?”祁景焘能想到的配套武术套路就是太极,还是从叶千植练习的陈氏四十二式太极得到的启发,改良出来的配套修炼套路。而叶千植练习的陈氏四十二式太极有了养生功的辅助,立马从一个普通太极老头脱胎换骨,变成一个太极高手。
“太极!你说我爷爷是太极高手?咯咯咯……师尊大人,你就别逗了,那种老头老太健身的太极能有什么用?你不会是又想让我爷爷教导我学习打木人桩吧?”叶冰雪被气乐了。
这家伙总是高深莫测让人看不懂,没想到带徒弟却那么不靠谱,总想着把自己甩给自家爷爷,自己就那么不招人待见吗?
“丫头,你别看不起那些老头老头练习的太极,那是没有内劲辅助。来来来,让你看看太极的威力!”祁景焘脸上挂不住了,言传不如身教,让这丫头见识下养生功配合太极的效果。
祁景焘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到木人桩前。闭目凝神十余秒,调整好状态后,这才睁开眼,身体自然直立,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脚尖向前,做足了起势。
“哼,花架子而已。”叶冰雪看着熟悉的太极起手式,不由鄙视地撇撇嘴。
叶冰雪对于太极的认识,还停留在小时候看爷爷和一群老头老太身着宽松的练功服,听着道家音乐悠哉乐哉打太极的喜人场面。祁景焘穿着休闲服打太极,还没那些老头老太飘逸潇洒呢!
木人桩前,祁景焘两脚开步稍宽于肩,两手向上抬起,已经把整个思绪放空,仿佛站在地球之上,茫茫宇宙浩瀚无际,地人合而为一。
终于,祁景焘开始动了,两手从前方搂气,灌注肚脐,顺玉枕、大椎、命门、委中到涌泉脚底,再由涌泉向上导引至下丹田、中丹田、人中到百会,依次循环转周,使身体充分进入吐纳吸气的状态。
这个时候,他配以深长细缓的吸气,弹性细丝向上顶,两手往下按。伴随着脚步往地上陡然一瞪,他的整个周身仿佛多了一股威严的气势。
旋即,他双手悄然伸出,虚空画圈,似乎在摸着一个无形的球,摸时好似与风融为一体,变得轻柔温软,但又让人感觉里面潜藏着无限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