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元瑶懒得理会郑氏,正准备往宫门方向走去时,郑氏一个健步,走了过来,挡在了年元瑶的面前。
“年小姐,别急着走啊。”郑氏勾了勾唇角,又道了一声,“虽说你脱离了年府,不再是府中大小姐,可好歹也是咱们护国公府出来的女子,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
“放肆!敢拦我们主子的路,找死么?”凌音站了出来,怒视着郑氏。
郑氏被突然冲出来的凌音吓了一跳,想要再说什么,可一想到凌音的身手,还是怯怯的不敢再说下去。
“哼。”郑氏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往宫内走去。
原地,凌音狠狠的翻了个白眼,“这女人有病吧,一个小妾在这里耍什么威风啊!”
“理她干什么,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年元瑶勾了勾唇,往里走去。
“我就是气不过,这年国公根本没有悔过之心,竟还让她的侍妾出来给王妃添堵!”凌音愤愤道。
年元瑶没说什么,进了宫门走了几步后,发现长乐殿的婢女香露正在一边,东张西望着。
见到年元瑶的身影后,面露喜色,小跑了过来。
“奴婢拜见年小姐。”香露朝年元瑶请安。
“香露,你在等我吗?”年元瑶笑问。
香露轻轻点头,“是啊,太后娘娘今日也受邀去赏菊宴,听到年小姐也会去后,特意让奴婢在此等候年小姐,让年小姐等等和太后娘娘一同前往。”
“好。”年元瑶跟着香露去了长乐殿。
来到长乐殿时,端华太后正坐在殿内,一段日子不见,端华太后的气色俱佳。
“元瑶,快来,快来。”端华太后见到年元瑶后,面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朝年元瑶招手。
年元瑶走近端华太后,朝端华太后请了个安。
端华太后笑着,拉住了年元瑶的手,“好孩子,多亏了你精心调制的药方,哀家近来身子越来越硬朗了。”
“是太后娘娘福泽深厚,得上天眷顾。”年元瑶抿嘴浅笑。
顿了顿,端华太后的眼神,稍稍暗了暗,叹了口气,“听闻你母亲骤然病逝,这几日你一定很难过吧?”
病逝……
年元瑶心中冷笑。
也是,年成明怎么可能对外透露,邱氏是被他活活打死的呢。
“太后娘娘,时辰到了,咱们该去祥云殿了。”严嬷嬷此时进门,对着端华太后道。
端华太后点头,站起身来,往年元瑶看了一眼,“元瑶,今日你就跟在哀家身边吧。”
“是,太后娘娘。”
对于端华太后此举,年元瑶隐隐想到,兴许都是封玄霆的安排。
和宁皇后今日的位置安排,定是将她安排在年府席位的,可她如今与年府水火不容,又怎会入座年府席位。
而她又未嫁给封玄霆,和宁皇后自是不会单独安排玄王妃的席位。
于是,只有让端华太后出面。
想到封玄霆这样安排,年元瑶心间一暖。
……
年元瑶与端华太后一起来到祥云殿时,祥云殿的后花园里,已经坐满了各府的女眷。
整个花园里,亦是充斥着各类名贵夏菊的清香。
和宁皇后坐在主位,望着与端华太后一同入场的年元瑶,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年小姐原来是和母后一起来了,快先入座吧。”和宁皇后指了指年府的席位。
一旁,郑氏和年锦心露出一抹看好戏的模样。
“不用,就让元瑶坐哀家身边,哀家想和她说说话。”端华太后出声,说罢走向自己的席位。
今日是和宁皇后开办的宴会,由和宁皇后坐在主位。
端华太后则是坐在侧端,这会儿直接带着年元瑶,坐在自己的身边。
郑氏一怔,原本还想趁机奚落年元瑶一番的,可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太后来。
她本来可真期待,年元瑶满心不甘,坐在年府席位里的样子。
和宁皇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怕惹端华太后恼怒,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宴会正式开始。
一些宫女进场,陆续在众人面前的酒杯里,倒上精心酿制的珍菊酒,珍菊酒清美香甜,酒香扑鼻。
“这些珍菊都好美,品种好多,有些我都没听见呢!”女眷之中,楚莹萱忍不住开了口。
楚莹萱的声音不小,因此宴场内许多人都听了进去。
郑氏闻言,盈盈一笑,视线落在太后身边的年元瑶身上,“我们大小姐学识渊博,听闻对珍菊的品种,都很有研究呢。”
说罢,郑氏垂眸一笑,眼内闪烁几分恶毒。
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年元瑶会武功她没办法,她就不信年元瑶还懂这些。
毕竟是北院待了十年的人,肚子里可是一点墨水都没有。
今日她就要让众人看看,玄王殿下即将娶个什么草包回去。
“哦?元瑶对珍菊还有研究?那可否说一说,你眼前桌上那朵,是哪个品种呢?”和宁皇后抬起眼,朝着年元瑶看去。
话落,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年元瑶的身上。
年元瑶微垂着眸子,静了片刻,都没说话。
“有谁知道吗?”和宁皇后见她不说话,以为年元瑶是不知道,便往其他的人看去。
“是雪海菊吧,雪海菊通体白色,乍看就像是个雪球一般。”年锦心适时出声,再来之前,她可是翻阅了不少书籍,恶补了一番珍菊的知识,为的就是要在和宁皇后面前表现一番,来讨和宁皇后欢心。
年锦心原本很笃定,可一开口后,见和宁皇后的眼神有些不对时,年锦心咬唇,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瑶台玉凤,虽与雪海一样都是白色,可瑶台玉凤的花心是黄的。”年元瑶忽的悠悠出声,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
视线绕了一圈,扫了眼斜对面的郑氏。
她年元瑶自幼学医,尝遍千草,解过百毒,这些入药极佳的菊类又怎能不会分辨?
“不错,确实是瑶台玉凤。”殿上,和宁皇后微笑。
蓦地,年锦心的脸色一红,满是羞愤之色。
原本还想卖弄一番的,怎么一下子就打了自己的脸。
年元瑶还真懂珍菊的品种?
郑氏蹙眉,没想到又被年元瑶给躲了过去,停顿了一下,还是觉得年元瑶一定是巧合说中了。
“那这株呢?浅粉色的,也甚是好看。”郑氏开了口,说话时望向了年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