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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宫墙上琉璃瓦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好像每一片都是镶嵌着金箔一样,润泽的颜色如同玉做,散发着并不耀目的光芒。墙边一排入选的秀女队列整齐地走过,寂寂无声,脚下像是踩了猫垫子一样, 轻盈有序。
穿着棕色衣裳的嬷嬷们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年龄,二十五六就有了这样的称呼, 像是长了辈分似的, 举止做派都没有了少女的纯真可人。
一行人直到走入一个大的宫殿之中方才放松下来,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谁呼出了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片微微放松的呼气声。
“好了,各位小主的房间已经分配好,请小主们跟随各自的姑姑去休息, 明日起,将正式开始训练礼仪。”
随着这一声宣告,一队挺直了脊背的秀女们肉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性格活泼的, 脸上已经止不住露出了笑容来, 显得颇为欢快。
有几个昏头昏脑的还不知道哪个姑姑负责自己,被叫到名字的时候才匆忙过去,一时间场面就有些乱。
东所里头, 一排房子已经收拾齐整, 等着待选的小主暂住。
“李景春, 李景春!”
有小太监在一个个房间地找人。
随着他的呼唤声, 角落里一个灰头土脸的小太监冒出头来,他的辫发有些散乱,帽子都歪了,露出来的脸上更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迹,一看就是被人教训过了。
“快走,趁着还没人来,赶紧的,别被姑姑看到了。”
那小太监跟他差不多年龄,十二三的样子,白皙的脸上全是做坏事的紧张感,偷偷溜进这样的地方,对他们来说也是错误的,这是待选小主住的地方,他们这些做粗活的小太监是不能够出现在未来主子面前污了视线的。
“… …好。”
李景春的反应有些木,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昏头昏脑地应着,被那小太监一把拽起手,猛然站起还有些没站稳就跟着迈步,差点儿没再次栽倒,带得那个小太监跟着踉跄了一下,这才在对方着急的神情中迅速找准了迈步的步伐,跟着走了出来。
直到离开了东所,小太监才长舒一口气,抓着李景春的手也松了劲儿。
“陈述… …”李景春突然出声叫了一下小太监的名字。
陈述抬头,发出了一个轻轻的疑问声。
“陈述,”李景春又重复叫了一下对方的名字,顿了一下,说,“谢谢你来找我。”
“哎,这有什么,你不怪我就好了。”陈述说的是李景春被欺负这件事,他明明知道,却没有帮手。
“你就是帮手,也是多了一个被欺负的人而已,还不如现在,能照应我一下。”李景春说得很客观,事实也正是如此。
陈述为他这句话放下了心,脸上露出笑容来,他笑起来的时候,普通的容貌也变得可爱多了。
“走吧,快回去,一会儿李总管找不到人,又会发脾气了。”陈述催促了一声,拽着李景春快速离开了这里。
两人如今是在司设监做活,司设监主管李总管是上头降下来的,连明升都没有的贬谪,能够成为司设监总管已经是对方经营得好了,没有直接被踩到底。
可想而知,降职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对方就跟憋了一肚子的火,动不动就向他们这些没什么背景的小太监发泄,责罚之严厉,足以让很多人望而生畏,陷入一种无形恐怖之中。
饶是如此,还有人闲着没事儿拉帮结派玩儿欺负人的事情,也是让人无奈了。
只能说宫中多闲人。
李总管管得严,每日两点,晨起丑时点名一回,未时又要点一回,不到的人都会成为被记下,之后便有责罚,通常都是打板子,偶尔还会有鞭刑。
司设监之前的事情还算轻省,贵人跟前轮不到他们出头,旁人几乎用不到他们费心,如今李总管来了,倒是风气一肃,所有人都绷紧了皮子,有事没事都要忙活着,生怕让对方看到闲着了,又要责罚。
李景春跟着陈述,急匆匆回到司设监,还没多喘两口气,就赶上了点名。
应了卯之后,相视一笑,都觉得幸运。
前面有被查出来不在的小太监被记下了板子,等找到人了再打,再有迟到一步的是怎样的责罚,李总管就站在上面看着,确定了这些才让大家都散了。
一旁小太监趴在春凳上,咬着辫子被打屁股,板子的声音听着闷响,但其实都是皮外伤,打完十个板子也不影响干活,疼是疼,好的却也快,不至于留下什么内伤。
“好了,你们都好好干活。”
代替李总管发话的是他徒弟赵三柳,之前李总管高升,连着他都跟上去了,结果李总管一被贬,没两天他也从肥得流油的尚膳监被赶了出来,那可是皇帝的小厨房啊,何等要职,就这么被赶出来了。
如今只能跟在李总管身边,勉强能被叫一声副总管,狐假虎威一下。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在宫中,这个定式最是明显。
“是。”
异口同声地,大家应了一声,这才在对方摆手之后散去。
李景春和陈述一起,随意找了活就开始搬运,司设监主要掌管的是各殿之中所需的各种摆设,除了那些价值高一些,可分到尚宝监的东西,其他的,从床帐到桌椅,都是他们负责。
这个工作量,可大可小,就看人眼里有没有活了。
实在没什么干的,把库房之中的东西拿出来擦洗一下,晒晒阳光什么的,重新整理一下,也是个事儿。
李景春和陈述在一众小太监之中排不上号,跟着大家忙忙碌碌就是了。
一边干活,陈述还一边跟他说:“你以后再见到那帮人,服个软就是了,省得他们总找你麻烦,躲都躲不过来。”
李景春回忆了一下,脑子之中还有些乱,流光般划过脑海的东西太多了,让他一时间找不到原主的记忆,仔细翻了翻,才发现这一次还真有点儿无妄之灾。
原主是罪臣之后,如他们这样的人,有两处地方可去,一个就是教坊司,另一个则是宫中,选择教坊司可能一辈子都是任人玩乐的存在,但宫中的话,说不定还有出头之日。
宫中有二十四衙门,其中司礼监的权柄之重简直如同无名宰相,朝中大事莫不过眼,还可担任一些重要官职,相当于皇帝的眼睛耳朵,可代为监管天下的意思。
两者相较,不甘心一辈子沦为玩物,便只能努力上进,走一条太监的升官路。
这个选择没有错,原主也的确做得很成功,最开始的傲气没有掩饰好,惹来了一些麻烦,后来他也学会了韬光养晦,一步步往上爬,以铁血的手段处理了自己的敌人和对手,成了风光无限的公公。
后来的错就是太膨胀了,在顺利左右皇帝废立之后,对方突发奇想,想要让自己这个九千岁成为真正的万岁,补上那一千岁,结果不用说,在一系列惨剧之后,自然是翻船了。
登基不过一月就被推翻,翻翻历史,还不是历史上在位最短的皇帝,这种局面,大概也能引以为傲了。
想着,李景春摇了摇头,自己恐怕做不到他那么成功,那么疯狂。
“哎,你别不答应啊,我说真的,何超他们就是那啥了点儿,不过我见过,只要你服软,他们肯定不会盯着你的,万一让人抓到了,也是麻烦。”
陈述以为他不答应,急了,苦口婆心地继续劝着。
宫中自有规矩,这些私下里欺负人的事情哪里都有,避免不了,但是若落到主子眼中,各大五十大板是一定的,宫中可没那么多断案的,还要判断一个是非黑白,给一个公平。
下面这些人的命好像不是命一样,随便都能没了。
曾有老宫人说这宫中没有一处没死人的,可见其中的黑暗到底如何。
李景春想要笑一下,牵动了脸上的伤,疼得吸了口气,说:“好了,我知道了,没事儿,以后不会再有了。”
陈述不是太信地看了看他,确定他这话有点儿真,这才放下心来,进来的时候,他们两个是在一个房中,怎么说也有点儿同期的情谊,后来又被分到了一个地方,彼此之间自然成了小伙伴,互相照应着才能长久。
宫中如他们这样从小开始拉帮结派的多了,也不差他们这两个,这也是他们自身还没什么价值,旁的团体没有拉拢他们,否则谁知道这种小团体会有多团结多长久。
就好像李景春被欺负,陈述不敢帮忙不敢告状,只敢在人都走了之后过来找人的友情一样,这份情谊浅薄得如一张纸,有点儿外力就容易碎。
李景春也很知道这一点,所以感激对方的这份好心,旁的就不用说了,他现在还没能力照顾对方,以后若是有机会,倒是可以回报一二。
一整天的忙碌到了日暮才算安宁一些,这还算是司设监被管得严了,才忙活到这时候。
宫中掌了灯,黑漆漆的天色并未因为这些宫灯而显得辉煌一些,如同盘卧在此的巨兽,黑乎乎的嘴总是张着,等着自投罗网的人。
“不知道这些小主之中能够留下几个,若是能够被选过去就好了。”陈述心无大志,想着的就是清闲度日,不管以后跟着的主子得宠不得宠,他一个不能近身的太监,混一个温饱还是很容易的。
“谁知道呐。”李景春随口应了一句,闭上眼开始修炼自身的力量,熔炼了时间之力在灵魂之中,他需要做的就是更加克制,才能安稳地停留在这具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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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太监了!莫名激动!
之前主角错误的地方就是一味保证灵魂纯粹,他以为这是个体完整,其实属于不增不减,只锻炼强度,无法补足量,也让质的提升变得困难。
哈哈,我也文荒中,这才有幸看到那个大约是快穿的文文吧,我挺爱这种类型的,不过看到秦始某,实在无法蒙着眼睛继续看,就放弃了,名字忘了,我一向看文不看名字,何况是这种草草扫过一章的。
昨天还扫到一个很奇妙的文文,前妻生的女儿跟后娘连同后娘的女儿争夺父亲宠爱的开头,各种不成段的句子,各种省略号,各种眉眼官司,前妻生的女儿故意弄伤手,表示自己为了父亲做饭怎样,然后一众人说话说话说话,说了老半天就没有人拿个创可贴,还说那用刀子弄出来的小口子一直流血什么的,滴到地上什么的,很想吐槽,其实是血液出问题没血小板了吧,那种有伤口就血流不止的病叫什么来着,赶紧去医院吧,绝症了,别争了,活几天是几天!
哈哈,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