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寒看着母亲,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还在重症监护室,还没度过危险期。”
顾母一听w居然还没度过危险期,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怎么……”
“妈。”叶幽幽赶紧安抚顾母,道:“您别着急,有白先生在,不会有事的,w中毒很深,治病也是要一步一步来,更何况手术还很成功,相信他不会有事的。”
叶幽幽心里也不是很有底,只能先把顾母的情绪安抚下来再说。
顾瑾寒看着母亲,放缓语气安抚道:“妈,幽幽说得对,您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保重您自己的身体,别把温颢尘救回来了,您自己又倒下了。”
听两个孩子都这么说,顾母心里虽然忐忑但是也不像刚才那么着急了。
白医生能用换血疗法治疗w身体里的毒,相必医术也是很高明的。
希望他能平安度过这一次。
顾母枕在枕头上,望着白色的天花板在心里祈祷。
叶幽幽和顾瑾寒对视一眼,两人无声的坐在床边陪伴着顾母。
直到顾母睡着了,两人才在护士的提醒下,走出了病房。
“里面有护士守着妈,不会有事的。”叶幽幽看着顾瑾寒,眼里满是心疼,“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在医院照看妈。”
下巴青色的胡渣都冒出来了,他看起来有点憔悴。
“没事。”顾瑾寒牵着叶幽幽的手,回了隔壁病房。
一走进房间,顾瑾寒就关上了门,下一刻,他回身,用力的将叶幽幽抱进了怀里。
真的很用力,似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亲亲。”叶幽幽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抚着他。
“让我抱一会儿。”顾瑾寒沙哑的声音传来,有些无力。
叶幽幽没说话,就怎么任由他抱着自己,温柔的抚着他的背。
好半晌,顾瑾寒的声音再次传来,“是妈自己要求给温颢尘输那么多血的,她完全是想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
叶幽幽一愣,总算是明白顾瑾寒今天的情绪怎么会这么低落了。
叶幽幽知道,就现在而言,在顾瑾寒心里,顾母和w相比的话,始终是顾母在他心里的地位更重一点。
虽然w是他的双胞胎弟弟,但是他们一直是站在对立面的,况且也没有半点亲情而言,自己最亲的母亲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他怎么能不痛心呢。
叶幽幽和顾瑾寒拉开一点距离,抬头仔细盯着他的眉眼,“天下没有不爱自己的孩子的父母,就比如我们,如果有一天需要用自己的命去换心心或者子衿,我们也是愿意的,不是吗?”
顿了一下,叶幽幽又道:“当然,顾启赫那样的渣爹不算。”
叶幽幽可没忘记,今天这样道局面,完全是因为顾启赫造成的,若不是他给怀孕的顾母下毒,哪里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顾瑾寒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是。”
叶幽幽踮起脚,吻了吻顾瑾寒的眉眼,“别难过了,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顾瑾寒又将眼前的小女生拥进了怀里,“小兔子,有你在身边,真好。”
叶幽幽用力的回抱住他,“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
……
与此同时。
重症监护室。
w从手术室出来后,白钰就一直守在他的病床边,直到上午十一点,白撷补了个觉,来换她。
“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
w病床边现在完全不能离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生意外状况,所以必须得有人守着。
白撷也不敢掉以轻心。
“好的阿爸。”白钰揉了揉眼睛,她确实是很困了。
“阿爸,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白钰看着躺在床上,还在输血的w问道。
“可能下午,也有可能明天,说不准。”白撷摇了摇头,看向白钰,再次催促道:“去休息吧。”
“好。”白钰又看了几眼躺在床上的w,这才走出了监护室。
泽光万穹和安魅三人也还守在外面,看见白钰出来,都走了上来。
“w还没醒吗?”泽光问道。
“还没有。”白钰看着他们,一个个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样,“你们都回去休息吧,w醒了的话我会通知你们的。”
都熬了两天一夜,他们再不去休息,身体肯定支撑不住。
“阿钰。”万穹看着白钰,一脸抱歉,“对不起。”
昨晚的事情,他真的很抱歉。
白钰心性单纯又善良,倒是没有放在心上,笑笑,“没关系,我理解的,只是……”
白钰看了一眼重症监护室的情况,小声道:“阿爸好像生你气了,你还是去给阿爸道个歉吧。”
“嗯。”万穹点头,刚才师父走从他身边路过,他叫他,他都没理会自己,肯定是还在气头上。
白钰离开后不久,杰西就来了。
泽光让万穹和安魅回去休息,他自己和杰西在这里守着,晚点他们再过来替他。
拗不过泽光,安魅和万穹只能回去休息了。
……
晚上。
休息了一下午的白钰再次回到医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头利落干净的短发,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她吃过饭后,再去重症监护室换的父亲。
“每隔十分钟测量一下他的体温,再用棉签蘸取生理盐水浸湿一下他的嘴唇。”临走时,白撷对白钰道。
“好的阿爸,我知道了。”白撷乖巧的点了点头,“你回办公室休息吧,晚饭我放你桌上了。”
白撷点头离开,白钰就按照父亲说的,坐在床边每隔十分钟给w量一次体温,让护士记录数据,然后再用生理盐水打湿棉签为他擦拭嘴唇。
输了5000毫升的血,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手术前好了很多,但是嘴唇还是很苍白。
“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白钰小声的说道:“不然我阿爸的心血就白费了,还有万穹和你的那几个朋友,他们可担心你了呢,对了,还有顾老夫人,她也很担心你。”
白钰轻叹一声,然后拿着棉签,俯身轻轻擦拭着他的唇瓣。
下一刻,就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锐利如刀锋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