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树遭雷劈,武松担心堂哥要的那种茶带不回去多少,更麻烦的是,爸爸跟他说,家里的菌也怕没多少了。
在家里特别困难的时候,曾得到过外面人这样或那样的帮助。
现在日子眼瞅着过得越来越好,过去曾经帮过家里的,人家这会儿有个什么要求,咱可不能装糊涂啊。
那菌的情况就是这样,本来家里的确种了不少,可架不住这个给一点,那个要一点,到最后,手里还真是所剩无几了。
武松一看家里剩的那点,跟堂兄的要求差的挺远呢。
不光这事烦人。
松爸耳根子软,架不住远近亲戚撺掇,说何不趁松此次回来,就把婚事办了。
当爸的听着觉得有道理,想了想,又当面跟武松说了一回。
当然,这回他的态度是松呢,此刻已增长了不少信心,说话也愈发有底气了,而话还是那几句老话:目前结婚,条件还不具备。
长辈们在按他们的套路谋划和考虑事情,就像那“走马灯”式的相亲。
而年轻一辈则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试探。
这些天,来找武松玩的年轻人一拨接着一拨,不但有男娃,也有女娃。
女娃中,有哥哥带着妹妹一块儿来的,有弟弟跟姐姐来的,也有几个闺蜜跟着男娃们一同过来的。
大家来找武松玩,自然是想听他讲讲外面有趣的事,讲讲大工厂,讲讲拍电影,再讲讲跑在外面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新鲜事。
男娃们来的目的相对单纯,女娃们则各怀心思。
这些女娃里,有不少还是头两天来家里的那些“走马灯”们家里的人呢。
玩归玩,武松心里自有定数。
武松在家的这几天,松爸的心里充满了骄傲和自豪。
儿子此次回来虽然没说上亲,但对武家来说,却比说上亲还要风光。
孩子既然有出息,又敢在外面闯了,那就让他扑腾去吧。
当然,松爸后来写给武杰的信里,还是流露出对儿子亲事的关切,话里话外包涵了拜托于他的意思。
松爸也知道,武杰和武松现在已经跑在两条道上了,武杰即使有心帮堂弟,怕也没那么方便。
不管怎么说,儿子走上正道了,这是多少钱也换不来的。
松爸的心里别扭,还因为他没有办好武杰嘱托的事。
就说那菌吧,勉勉强强凑了不到六斤。
那茶更糟,连一斤都没够。
树都没了,谁家里能有多少?
武家多少年来一直就没什么钱,过去,松爸对于“能用钱解决的就不是问题”这句话始终理解不了。
这一回,他总算明白点了。
为了完成侄子布置的任务,他原本打算用家里的余钱跟乡亲那里买点菌,好抵上自己手里的不足。
这时候,钱还真的不管用了,因为人家手里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