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中,咯咯…只是琴弹得不好,用得着发火生闷气?
沐妧:来大姨妈了,不舒服!
大吉不解:大姨妈?原主好像没有大姨妈。
沐妧:原主没有大姨妈,正好我来了便有了,你有意见啊?
咯咯…就是你来了也没有大姨妈,文圣贤皇后并无姐妹,小姨妈也没有,哪来的大姨妈?
沐妧有吐血的冲动,鸭同鸡讲,心累!
平儿担忧道:“长公主,奴婢见你面色不对,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沐妧有气无力抱着一个绿色绣白莲纹大引枕,懒懒道:“初潮来了,有些懒而已,没事!”平儿一笑:“恭喜长公主,可算是真的长大成人了。”
大吉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黑:大姨妈指的就是这个?你妹,不会好好说话吗?
沐妧:是你太笨,能怨我?
大吉连吃糕点的心思都没有了,回到星宸宫,泡了热水澡,沐妧便躺在床上,望着床顶的撒花帐子发呆。
“长公主,孔妃娘娘来了。”
平儿进来轻声道,顺便放下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接着道:“公主喝一些放着姜片的红糖水,会舒服许多。”
沐妧起身,平儿要上前扶着,沐妧摆手:“哪里有这么虚弱了?没事!让孔妃娘娘稍等片刻,我等会儿便出去。”
孔妃不动声色的查看着丰钧,抛去那一层身份,无论样貌学识,配她家阿妧都再合适不过了。
“长公主今天有些不舒服,让孔妃娘娘久等了。”
孔妃笑得亲和:“没事儿,我也是许多天没来了,听闻长公主去国子监,每天学习很是用心,自然辛苦些,能理解。”
丰钧:“长公主进步很大,等会儿出来,孔妃娘娘一看便知。”
“孔妃娘娘来了,有失远迎,失礼了,勿怪!”沐妧从里间走出来道。
孔妃起身微微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才来没多久,并未久待,长公主的疲乏可去了。”沐妧坐于主位上:“孔妃娘娘不见怪便好。”
孔妃:“我给长公主带来了几样东西,已经交由平儿带下去了。”
沐妧:“孔妃娘娘不仅要照顾父皇,还要照顾二皇弟,宫中有的是人,星宸宫什么也不缺,以后少劳累的好。”她都不好意思了!
孔妃笑道:“些许小事,长公主不嫌弃就好。”
沐妧:“高兴都来不及,岂会嫌弃?”
难道孔妃与原主之间还有什么渊源?找个机会调查一番!
两人说了些家常,后孔妃心情愉快的走了,看得沐妧越发怀疑,恨不得立时便去查探一番!
沐妧一手支着头,一手在小几上打着节拍,丰钧走了过去,双手放在沐妧的肩膀上,力量适中的揉捏着:“长公主眯上眼,放松身体,应该会好受许多。”
沐妧欲拿开丰钧的手,却被丰钧一把按住:“长公主对我始终不放心?觉得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沐妧看着丰钧倾身下来的俊脸,伸手抚了上去:“我担心吴王会趁我睡熟之时图谋不轨,京都城中的男子对我唯恐避之不及,吴王却反其道而行之,不得不令人沉思!”
丰钧一笑:“我更喜欢在长公主清醒之时图谋不轨,长公主允许吗?”
沐妧:“不行,老老实实!今儿有点累有点烦,影响心情!”
丰钧笑容一僵,心中一颤,她极为难得向他吐露心声,是否说明在她心中他已经向前进一步了?
“长公主聪慧威武,什么事情能难到长公主?这话出来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沐妧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天在国子监,我出手伤人了!”
丰钧:“被伤之人定是无理取闹,长公主才会出手教训,不算大事!”
她恢复之初,于国子监门前大杀四方,有理有据,令国子监之人颜面无存,也就此长了记性,以后再不敢招惹。
今天发生了何事,致使国子监的人发飙?
最近事情太多,反而忽略了她的事情,太不应该了。
沐妧有些小埋怨小委屈:“说我弹琴是魔音绕梁三日,食不下咽,我倒是觉得没多大问题,不知他们哪来那么多唠叨,听着烦人,便出手教训了一下!”
丰钧有些不敢相信:“只是这一点点小事?”
她会为了别人的闲言碎语而去动手伤人?怎么听怎么不可能!
沐妧一瞪:“难道不行?”
丰钧:“行!不过抚琴真的很难?”
沐妧桑着脸:“太难了!”
桂花树下,冷香馥郁,月光如水,星辰满天。
一座小亭四周白纱漫漫,硝子石桌前一张七弦琴,沐妧坐在琴前,丰钧则坐在另一处,十分亲近。
沐妧有些难为情,众人皆说她的琴音似魔音,他坐得如此之近,没问题?
咯咯···便是群魔乱舞,别人四散逃离,他也不会。
沐妧:你妹,不是留在晶空间内练功吗?怎么又刺探我的神识?
咯咯···就见不得你这婆婆妈妈瞻前顾后的性子,还能有多难听?
沐妧:不难听,你躲什么?
等了一会儿,大吉响声全无,沐妧又被打击了,抬起的手又放下。
丰钧拿起琴谱,翻开一页,:“这首采莲曲子欢快活泼,长公主可曾学过?”
沐妧点头:“早前夫子教过,也不算熟练。”
丰钧拿起沐妧的双手放于琴弦上:“长公主,不用如此紧张在意,抚琴只是消遣,并非非学不可。”
“双手放松,看着曲谱,十指轻动,没有任何难处,以长公主的聪慧,不日定可从容如水。”
咚···叮···
丰钧皱眉,同是一张琴,一个曲谱,只是人不同,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差异?
栖息的鸟儿尽数惊起,在半空中盘旋抗议,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招什么魂啊?
一弹琴,沐妧便忘乎所以,十指翩飞,身边之人却饱受折磨。
聪慧过人美丽无双的长公主竟有一项如此大的硬伤,乐理十分糟糕,毫无天赋。
啊···嘎···
丰钧怀疑是出现了幻听,沐妧从沉浸琴艺的乐趣中回神,手下的动作却未停,眼神询问的看着丰钧,丰钧点了点头,沐妧不由向四处看去。
方才那叫声是鸟还是兽?星宸宫内并无养兽的习惯,原来有一些鹦鹉画眉之类的观赏鸟也被移走了,只有一些寻常的鸟雀栖身。
沐妧手下动作微微用力,转脸看向丰钧,见丰钧眉头皱着,心里一阵不快,原来他与那些人一般不喜欢她的琴音,
“方才可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丰钧几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听到了,似乎并非是鸟兽的声音,有些凄厉幽怨兴奋!不知是何物?”
沐妧脊背起了一层寒毛:“大晚上的,吴王注意用词,吓唬人一点都不好玩!”
丰钧:“长公主的琴音已经够吓人,何用我多说什么?”
沐妧:“你····”
啊···嘎···
怪声又起,沐妧双手一僵,丰钧亲身上来,双手拿起沐妧的手轻挑慢捻,魔音消散,被动听优美的琴音所代替。
沐妧看着那双白皙美观的大手在琴弦上弹跳清雅,熟稔轻松,享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不由道:“吴王的琴音优美清扬,不知谁有福气聆听过?”
丰钧低笑:“长公主这是吃醋了?”
沐妧:“我会吃什么也不会吃亏吃醋,是看错了!”
丰钧府在沐妧的耳朵边道:“那怪叫之物在右前方的金桂树上,体型应该不大,身姿轻盈,眼神犀利,不知是何物!”
沐妧面色一正:“吴王可以看清?”
丰钧更加靠近了些,呼吸之气尽在耳畔,沐妧恨不得伸手抓挠几下,一巴掌拍开,但又忍住了,这人定是故意的。
“其身形很快,又有树叶掩饰,一时无法看得太清!”
沐妧的胳膊肘捅向丰钧的腰间:“离那么近干什么?我听得清!继续弹琴,看看是否还会观察到什么!”
丰钧倒抽了一口凉气,幽怨道:“谋杀亲夫啊?长公主好狠的心!”
沐妧:“谋杀你妹,谁让你距离如此之近,我耳朵不舒服!”
丰钧:“长公主可曾观看过一些画本子之类的书籍?”
沐妧一愣:“为何要这么问?画本子无趣,”
丰钧将头放在沐妧的肩上:“长公主,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沐妧欲要伸手去推开丰钧:“谁让你要拿我怎么办了?起来!”
丰钧:“长公主莫动,这怪物似是不止一个,周边好像也有,只凭气息我便探到三个,左前方、后方皆有。”
沐妧一手将丰钧的脑袋推开:“打扰到我的正常水平了,他们不会是被我的琴音所吸引而来的吧?”
丰钧认真道:“不无可能,长公主的琴音无双,便是刚触碰琴的初学者也无这般的技艺,委实厉害!”
沐妧气得难受,她已经很认真在学琴了,结果一个个还这么打击他,过分!
嘭的一声,沐妧恼火,双手一拍琴面,发出一声刺耳的犀利,后移开双手向丰钧的身上挠去。
丰钧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一下摔倒在地,一手正扯在沐妧的腰上,连带着一起倒下。
沐妧被丰钧一拽,双手不由抱住他的腰,咚的一声,额头撞在丰钧胸前,疼得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