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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这是在问他们是不是要入朝为官,只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他们几个人心里都清楚该怎么回答。
“江湖中人,闲云野鹤惯了,倒是不习惯做别的事情。”黎明朗恭敬的答道。
皇帝也没有勉强,问了一句便作罢,倒是让人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们。金国的人能留下来,他还允许他们入宫勤王,甚至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他们,这足够说明他的宽宏了。
“青阳县君与昭南将军不愧是人中龙凤。”尚行站在一旁,看到那些大喝茶呢们的脸上额不是很好看,数的哦哦啊。
皇帝看了墨玉一眼,微笑的点了点头,“墨卿他们兄妹俩,都是好的。”
有些人大约是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想要就清风明月楼说事,不过听了皇帝这一句话,也都歇了心思,谁还敢多嘴呢?
“你去皇后那处吧,你师兄还在为老四看病,叫老四好好养着,不用出来了。”皇帝转头,对墨玉说道。
“是。”墨玉行了礼,带着黎明朗五人下去了。
清风明月楼的人都在外头等着,夏库拍了个小太监出来,请这些好汉喝茶。不过墨玉看他们兴致缺缺的模样,替他们拒绝了,让黎明朗带着人回去。
“姑娘,咱们这忙活大半个晚上,又吹了这一会风,这转眼天都快亮了。”有人心情不是很好,任是谁被晾了半个晚上也都不会舒服。
“辛苦了,我出宫后,请你们喝酒,正好我哥哥也要升官,到时候你们来我家欣赏歌舞?”墨玉笑着对他们一福礼。
既然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见墨玉行这女子的礼,他们才想起来,白衣公子是个女人啊。连连轻咳着,想要化解尴尬。
“他们是都忘了您是女子了。”黎明朗笑着对墨玉说道。
墨玉支起身子,一只手叉腰,仰头笑了起来,“是是是,是不太明显啊。”
众人的视线,莫名的往墨玉的胸前飘去,然后又默默的挪开。墨玉此刻外袍也丢了,头上就歪歪的插了个黑檀木簪,身上穿的衣裙也略宽松,还血迹斑斑的,配上她这动作,还真看不出来男女。
“我要去皇后哪里请安,你们先回去休息,睡不着的话,笑红尘有人了就去坐坐。”墨玉摆了摆手。
既然原先也没想过白衣公子会那么好说话,相视一眼,都笑了起来,“盟主好好休息,空了再来寻我们就是。”
墨玉笑着目送她们离去,身后传来皇帝的怒喝声。她转头看了一眼,轻笑一声,只怕今夜又不少人要入狱了。不过这都和她没关系,与她有什么关系呢?
墨玉跟着小太监,虽说一声血迹,但却没有人敢抬头看她一眼说她无礼。她在宫中一路畅行无阻,直接到了一个宫殿外。
有人通传,很快就有宫人出来引墨玉进去。
墨玉踏进门的时候,四周的呼吸声都放缓了,墨玉甚至能想到她们是怎么想的。
“什么时候出了个青阳县君?”陈怀玉疑惑的往殿外望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身血衣进来的墨玉,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不少人都与陈怀玉一般表情,见了鬼似的,纷纷错开眼去。墨玉方才大杀四方的模样,不只让那些男人们惊讶,更是吓坏了她们。一个女子,怎的如此血腥?
可她们不敢说,因为墨玉救了皇帝,更救了她们,她们不能说出口,甚至还要好好感谢她。
皇后已经从宫人的嘴里听说了前面发生的事情,她看看这墨玉的眼神有些复杂,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她就从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女子,摇身一变,变成了青阳县君。
“臣女,叩见皇后娘娘。”墨玉依旧是那一副进退有度的模样,恭恭敬敬的在下方跪下,对皇后磕头。
皇后不敢为难她,连忙让人扶她起来,“县君辛苦了,身上可有受伤?”
墨玉摇了摇头,“谢娘娘冠心,并无大碍。”
皇后牵了牵嘴角,“是啊,你的师父……是药王,你出自……药王谷,医术自然是不差的。”
墨玉低头没有说话,装作害羞的模样。只是她这一身血衣,倒是让不少人骇然,联想起她方才那大开大合的杀人场面,一时间众人身上便都是鸡皮疙瘩。
墨玉看了一圈,齐国公夫人和当时几个助她一起阻拦那些刺客的夫人都不在,她想了想,应该是受了伤去包扎了,场中几个受了伤的女子也的确没有在。
墨玉不耐烦和这些女子周旋,直接找了个借口要走:“娘娘,陛下命臣女协助师兄替四殿下疗伤。”
她这会是功臣,皇后不敢拦她,直接让人带她去找上官时了。
墨玉走到门外,倒是见到了几个偏殿中进进出出的御医,还有几个眼熟的面孔,以前给她瞧过病。墨玉耸了耸肩,知道这里面是那些受了伤的小姐们,她只看了一眼,就跟着朝上官时那处去了。
今夜宫中大变,各处都不安生,大家也不敢乱跑,只好让龙鳞卫先清理干净,所有人都在一处呆着,免得又有什么意外发生。
宫人引着墨玉到了一扇门前,“县君,四殿下就在里面。”
墨玉点了点头,敲了敲门,“四殿下,您在吗?”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是小药王,墨玉对他扬起一个笑容。小药王一把抓着墨玉的手进来了,“快进来,这里的糕点很好吃。”
墨玉:……
“阿期,你不能这样贪吃!”墨玉皱眉,抬手顺了顺小药王的发顶。大家都是一番狼狈的模样,倒是他还那么好看。
上官时皱着眉头,咳了一声。
墨玉挑眉,转过身去,她看了一眼上官时,“殿下的伤如何?”
上官时的神色舒缓了些,摇头道:“无碍,你可有受伤?”
墨玉张开手,示意上官时自己瞧,“我没事啊,好好地。”
上官时看着她身上衣衫破碎之处,皱起了眉头,“没事?”
墨玉:“……额,是没事啊,都是些小口子,自己就好了。”
“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上官时不赞成的站起来,拿起桌上摆着的一盒药膏,走过来递给墨玉,“你快用上。”
墨玉:“……殿下,你让我,现在用上?”
上官时想到了什么,脸上一红,他撇过头,抬手指着身旁的屏风,“你可以去屏风后上药,你这一身血衣,也该换一换。”
墨玉挑眉,笑着看着上官时,“那您还在这里吗?”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上官时转过头,然后便撞上了墨玉揶揄的表情,脸上更红了,抬手抵唇:“咳,你要是觉得不自在,我出去就是了。”
“哪里不自在了,不过就是上不到后背的伤,没人帮我呢!”墨玉垮了一步,站到了上官时的面前。
啧啧啧,纯情小处男啊,没见过啊,他上官时居然还是那么纯的一个人?还是个皇子!稀奇啊!
上官时的脸上爆红,他看着墨玉,颇有些狼狈。
“玉姐姐,我听说你……”卫幼蕊从门外进来了,看到这一幕有些怔楞。
墨玉一身血衣,发髻也散了一半,松松垮垮的挂在脑后,背着手悠然的很,正仰着头看着上官时笑着,两个人站的极近。而上官时……他,双颊红的很,放在墨玉身上的视线却不曾挪开。
墨玉被突然出现的卫幼蕊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甚至还后退了一步,“啊?幼蕊你找我?”
墨玉的头转的太快,头上的发簪终于固定不住滑落下来。一头青丝柔顺的披散,视线依旧放在她身上的上官时下意识的抬起手。手指穿过她的发间,心中一荡。
上官时的手中还留着那直击人心的触感,手心却一顿。他低头看去,是一缕未曾落下的青丝,还有一根黑檀木簪。
“哎我头发!”墨玉发现她头发散了之后连忙回头,甚至没在意上官时的神色,见发簪落在了上官时的手里,直接抓了起来捏在了手里,“谢了啊殿下!”
上官时握紧了自己的手,脸上露出一丝怅然,掌心似乎还留着她指尖的温度。
墨玉挽着头发,将长发高高束起,走到了卫幼蕊面前:“幼蕊你找我啊,陛下让我帮阿期来看看四殿下。”
一声“四殿下”让上官时回过了神,他神色复杂的转过头,看着站在卫幼蕊面前笑着的墨玉。她无论实在爱谁的面前,都比在他面前来的开心。
卫幼蕊的视线从上官时的身上剥离下来,她咬着唇,牵起了一个笑,“听说玉姐姐来了,我就来看看。”
“那咱们起别处说话吧。”墨玉拉起卫幼蕊的手,然后猛地一顿,“你的手,怎么了?”
卫幼蕊的座次在后头,照理来说,不会碰上那些刺客。
卫幼蕊任由墨玉拉着她的手看着,见她心疼的摸了摸,自嘲的一笑,望着上官时眼中带着一丝幽怨。
墨玉察觉到了卫幼蕊的不妥,抬头去看她,然后顺着她的视线望向上官时,见上官时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皱起了眉头。
墨玉甚至想充电脑上官时面前,打一个响指,对他说:嘿!兄弟你醒醒,这会不是发呆的时候,你未婚妻受伤了,你居然无动于衷?一点紧张都没有。
墨玉:我就知道,你上次做那么好是,完全就是装的,你就是因为怕我死了没有人给你出谋划策!渣渣!
不过墨玉也知道,这时候不适合指责上官时的漠然,反倒会引起卫幼蕊的小女儿心思。
“哎呀你怎么弄得?有刺客到你面前了?”墨玉拉着卫幼蕊在桌前坐下,随手就拿起了上官时方才要给她上药那个盒子。
“这药不适合幼蕊。”上官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上来拿走了这盒药,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人,侧头吩咐道:“去将我宫中的那盒凝霜拿来。”
“是。”
那人是上官时身旁的护卫,墨玉见过,也没想太多,以为那药是宫中的迷药,上官时特地要给卫幼蕊用的,还算识趣!
卫幼蕊咬着牙,她看着桌上的那盒药,但是小药王将它拿出来的时候,她听见了的。小药王说,这药是最好的,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要不是玉姐姐让他来帮忙,他才不会拿出来给殿下用的……
卫幼蕊看了一眼墨玉,心中只剩苦涩,她想要的东西,从不属于她。而玉姐姐不想要的东西,却不屑一顾。她觉得自己该嫉妒,可她如何嫉妒的起来?玉姐姐那么好,她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尊重与宽容,她怎么舍得?
卫幼蕊深吸一口气,收回了手,“不过是不小心被摔破的瓷碗划伤了而已,玉姐姐太大惊小怪了。”
墨玉见上官时这说了一句话,卫幼蕊就恢复了正常,松了一口气,“你说什么呢,你手那么好看,怎么我就大惊小怪了。还是你家殿下好,见你受了伤,就马上让人去拿他的藏药了!”
上官时心下微沉,转头看向墨玉。
卫幼蕊自嘲的一笑,却正好对上了坐在一边,端着盘点心吃着的小药王的双眼。小药王冲她眨了眨眼。
卫幼蕊一顿,她知道小药王的意思,她瞧了墨玉一眼,浅笑着摇了摇头。
小药王撇了撇嘴,对上官时翻了个白眼,“不知好歹!”
“说什么呢!”墨玉在瞧卫幼蕊的伤口是不是进了脏东西,刚好听见小药王这阴阳怪气的话,一脚踢了过去。
小药王连忙躲开,抱着自己的点心做到远一点的地方去,“你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墨玉叉腰,指着小药王骂道。
小药王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了。
上官时的眼神一黯,原来,她在任何人的面前,都不比在他面前。她活泼好动,甚至爽朗大笑的模样,都不会在他面前展露。
卫幼蕊握紧了手,任由那伤口疼痛,她觉得,自己应该和上官时好好谈一谈。这门亲事,她不该要的,也不能要。不是她的东西,她终究是守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