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一阵夜风吹过,一枚树叶飘荡而起,纷纷扬扬,落下地来。
夏候炎目光微瞥,抬眸望天,尔后倏然双眸紧凝,沉声喝道:"既光临我夏候府,又何必作粱上君子呢?”
说话之间,夏候炎已风驰电掣般飘然而起,只是眨眼间,双掌微错,十指凝神聚劲,宛如钢针一般朝黑暗之中的身影戳了过去,力道极其凶猛。
戴洛目光猛凝,梦尧剑登时便即出鞘,尔后忙拂袖一带,身旁的晴茹则如一阵风般飘忽闪过,避开了夏候炎这深沉一击!
皇甫雄此时忙即走到院中,抬眸看着两条黑影和夏候炎剑掌招架,他目光如炬,心神紧凝,沉吟忖道:"夏候炎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只是一瞬······”
目光微转,看到身旁的两条黑影,不禁亦表露啧啧称奇之态。此二人的轻功甚是高超,往来飘忽,迅若夜鹰,尤其是其中一条身形颀长的黑影,面对夏候炎的上乘功法,竟丝毫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怯意,反倒行如流水,甚是从容。
一阵风声呼啸而过,两条黑影翩然而落,夏候炎亦挟带着一股威啸之势,落下地来。
皇甫雄看到夏候炎落地,忙走到近旁,凝声道:"夏候兄,没事儿吧?”
夏候炎猛一拂袖,目光掠过皇甫雄,径自望着身前的两个黑衣人,沉声说道:"你二人是自己摘下黑巾,还是让老夫代劳?”
"夏候门主!”戴洛微微一笑,径自扯下黑巾,抱拳说道,"自上次一别,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只是今晚来的突然,还望夏候门主勿怪呀!”
"是你!”夏候炎看到戴洛的面容,面色甚是冷峻。
"戴洛!”皇甫雄看到戴洛,亦是万分震惊。
"这位是······”夏候炎目光微转,望着戴洛身旁纤瘦娉婷的黑影子说道。
晴茹亦摘下黑巾,展颜一笑,说道:"我是慕晴茹!”
"你们二人夤夜造访我夏候府,不知所为何事?”夏候炎冷冷说道。
"夏候门主,我们自上次一别,至今亦有些许日子未见,今日顺道来此,却不想除了夏候门主之外,还偶遇了皇甫雄!”戴洛目光微转,望着皇甫雄,目中闪烁着一股愤恨之意。
"只是······”晴茹这时眉目婉转,带着一抹笑意看着皇甫雄,说道,"恐怕我们这次来这儿,会让你们二位闹得不甚愉快!”
"哼,小丫头,好大的口气!”夏候炎冷哼一声,说道,"今日老夫和皇甫兄还有要事洽谈,念在你们是武林同道之后辈,私闯府邸的罪过便不予追究,速速离去!”
戴洛冷哼一声,目光掠过夏候炎,看着皇甫雄,沉声说道:"皇甫雄,今日我来此,暂且将你对我的杀父之仇搁下,我要和你说的,是另一件事!”
"你想说什么?”皇甫雄双眸深邃,看着戴洛此时凝聚的目光,竟然颇有些好奇和期待,甚至隐约觉得,他接下来说的,将会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够了!”夏候炎倏然一声冷喝,"你二人若是再在此纠缠不休,休怪老夫我不讲情面!”
夏候炎看到二人依旧凝立如钟,不禁冷哼一声,暗道一声冥顽不灵,尔后猛挥袍袖,以丹田气洪声说道:"来人呐,还不过来将他们给押出去!”
"是!”夏候炎话声方落,便已有一群侍卫围拥而上。
皇甫雄目光微凝,心中约约感到其中有隐情,回眸对夏候炎说道:"夏侯兄,既然他们都已经来了,不妨听听能讲出什么名堂?”
"皇甫雄!”戴洛目光微转,凝声说道,"我想你至今都对皇甫崇之死一事耿耿于怀吧?”
夏侯炎和皇甫雄二人听闻戴洛所言,各自皆惊,夏侯炎冷哼一声,厉喝道:"小子,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
"还不动手?”夏侯炎一声令下,身旁的侍卫登时一拥而上。
梦尧剑森然出鞘,然而还未等戴洛拿剑去招呼他们,皇甫雄已即闪过,掌风翻涌之下,已将那些侍卫逼退数丈。
"皇甫雄,你干什么?”夏侯炎张目冷喝。
"夏侯门主,戴洛所言关系到犬子死亡之谜,我倒要听听,他能讲出什么名堂来!”皇甫雄回眸瞥眼望着戴洛,沉吟片刻,冷声说道,"待他说完以后,再动手也不迟!”
戴洛微微一笑,放下梦尧剑,凝眸望着皇甫雄,说道:"当日皇甫崇和我不过只是拆招比武,以我当时的武功,又怎会能当场毙其性命呢?”
"再者以皇甫雄以及在场的逐尘大师等高人,若皇甫崇之死果与我有关,你们又怎会看不出来呢?”戴洛双眉微扬。
"戴洛,你莫要卖关子,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快说!”皇甫雄甚显急切,他当然知道,以当时戴洛的功夫,能取胜已是险中之险,若想当场击毙皇甫崇,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晴茹在旁轻轻一笑,说道:"能有如此能力,潜入其中,在不知不觉中将皇甫崇一击毙命,我们这里,恐怕也只有夏侯炎能做到吧?”
晴茹说话间,美眸轻转,带着一抹冷异之色,看着夏侯炎。
"哼,简直是一派胡言!”夏侯炎冷哼一声,便起功运力于掌,挟着一股威啸之势朝晴茹面门扑去,仿佛排山倒海,大有不可阻挡之势!
戴洛见状,忙即闪身扑上,梦尧剑起,光华绚烂!
"夏侯门主,若是我等所言非真,你何必如此狗急跳墙?”戴洛冷冷一笑。
"哼,戴洛,我念在尔父的面子上不与你纠葛,没想到你屡屡胡为,既是如此,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夏侯炎如今身无长器,单凭一对儿肉掌,只见狂风劲涌,仿佛面前的空气都在扭曲撕扯。
戴洛施展梦尧剑法,但见人影剑光,飘忽如风,二人交斗在一起,身旁的古数枝杈,亦自随风飘摇,身旁一众侍卫,竟无人敢欺身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