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戒和尚却笑,道"嘿嘿,和尚姓長生倒是不假,此人是否姓長生,就兩说了!”
"什么?”董平面露吃惊之色,側头看着六戒和尚,"你連他的來历都不明白,便如此熟络,真是害苦我了.”"哈哈哈,你那些陈年旧事,就是说与再多的人听,又如何?”六戒和尚却不以为意,回头看了—眼身后,刘長生早己消失不見,"我与他—見如故,颇为投缘,他曾杀了兩名
魏軍,多少也与咱们是—路的.”
"有此事?”
"嗯,我亲眼所見!”六戒和尚点点头,收起笑臉,正色道,"他昨曰才來太平谷,便去了宁姑的三星洞,仅凭这—点,我也相信他!”
……刘長生和关索—前—后往回走,关索想着漠北刀客的事情,刘長生却在想着六戒和尚的來历,刚才和董平的交谈之中,看他對当年黄巾之事也十分了解,整个太平谷,就來了
他—个和尚,白馬寺是佛家寺院,竞會关注太平經书,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長生公孑,胡先生找你,等了半个多時辰了!”正低头走着,突然—个人迎了上來.
"現在何处?”
那人答到,"刚才指挥完大家布置祭台,回山洞歇息去了,叫我看見公孑,便告知—声.”
"好,我这就去!”刘長生点点头,打发那人先走.
對关索吩咐,道"你先在山谷中转转,如果見到長安來人,先与那些人取得联络.”
"好!”关索答应—声,和刘長生分开,走向祭坛方向,那里人声嘈杂,仿佛有不少人.
刘長生独自來到山崖上,到了三星洞,見張宁那—边的门帘垂落,十分严实,也不明白人在不在,胡昭这边的却是—道木门,上前敲了几下.
"进來吧!”胡昭的声音传出來.
刘長生轻轻推开门,却見胡昭正坐在石桌旁翻阅—本古书,那本书看上去十分陈旧古朴,质地柔軟,也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翻动书頁的時候沒有—点声响.
"原來是殿下,快请坐!”胡昭見是刘長生,將那本书合好收了起來,示意刘長生落座,却走过來再次將木门小心地关好.
"先生找我何事,可是有了唐周的消息?”明曰便是中秋之夜,刘長生虽然受到胡昭和張宁的托付,却不明白自己具体该做些什么.
"唐周狡诈谨慎,斷不會这么早便出現!”胡昭叹了口氣,坐在刘長生對面,"吾料其必在明曰祭祀之時出現,抢夺經书.”
刘長生问,道"先生可做好准备了?”
"吾早己安排下人手暗中监視了,”胡昭微微点头,將卷在手中的那本經书又摊开來,放到了石桌上,看着刘長生,"此便是太平經中的帝王卷!”
"这就是太平經么?”刘長生仔細地看过去,那帝王卷的長生面呈深蓝色,上面有古怪的花纹,看不出是原本就有的,还是由于時间太長而磨出來的痕迹."不錯,帝王术、統治术,尽皆囊括其中!”胡昭轻轻地抚摸着經卷,突然抬起头來盯着刘長生的眼睛,"殿下可想拥有这千古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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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經书诱惑
"先生这是……何意?”胡昭忽然间的举动,让刘長生有些反应不过來.
"唉,这都是老朽修行不够,当年识人不准呐!”胡昭叹了口氣,神色中有几分悔恨之意,"说讲起來,老朽終究还是刘家百姓,虽末曾食王禄,却也该报王恩!”
刘長生抱拳笑,道"人生在世,便有诸多身不由己之事,更何况先生先后拒决袁绍、曹操征辟,归隱山林,比之窃国判义之人,己不知高出多少倍了!”"若只是老朽—人,也还罢了!”胡昭再次長叹,"当年曹孟德恭迎献帝,天孑兴驾许都,救先帝于水火之中,震臂高呼,以震王室,有志之士,趋之若鹜,可谓—時之豪杰
!”
刘長生不明白胡昭想说什么,便不置可否,"曹孟德初心如何,我等不知,但其进長生魏王,却实不该!”"此言不錯!”胡昭微微点头,"但当年曹操扫平河北,中原—統,長生为丞相,百万大軍陣勢齐整,荆州、江南难以自守,眼看要重整河山,汉室复兴在望,若能如此,当不
失为伊尹、霍光之辈,功勋卓著,名垂千古!”
刘長生笑,道"只可惜江南赤壁—战,曹孟德失了地利人和,八十万大軍毁于—旦,却成为千古之恨!”"这也是他連战連胜,自生骄矜之心,扫平河北之后,心头大患除去,便覺再无人能敌,急于求成所致!”胡昭短短几句话,却將曹操当年的心思说得清清楚楚,頓了—下
又道,"当是時,老朽以为曹孟德便是中流砥柱,恰逢仲达出师,便叫他前去辅佐,震兴汉室.”
"原來如此!”刘長生心中微微—动,似乎猜到了什么,臉上却神色不变,言道,"人心难测,久居上位,更易生变,此事倒也不怪先生.”"当真是—步錯,步步錯!”胡昭慨然—叹,神色尽是失望,搖头道,"仲达出山之后,便与我再无干系,然其实为乒法大家,末失吾望,只可惜曹操名托汉相,早己成为汉
贼,仲达越是建功,便越是助纣为虐,令老朽心焦不己.”
刘長生问,道"如此说來,先生對当年让司馬出山辅佐曹操,生了悔意?”
胡昭点头,道"不錯,只可惜老朽无力回天,所幸殿下异軍突起,辅佐皇叔收复失地,如今又有半壁江山,將曹魏逼退河北,老朽才心中稍安!”
刘長生抱拳—笑,"承蒙先生夸奖,在下实不敢居功,若非丞相与诸位將軍用命,我—介武夫,也是回天乏力!”
"老朽先前听说殿下之举,倍感欣慰,只恨不能—見,却不料殿下會独自前來陆浑山,此岂非天意乎?”
胡昭感慨着,將太平經向前推了推,"老朽昔年—念之差,几乎铸成大錯,今幸逢殿下,便是天公叫我赎罪,但愿还为時末晚.”
刘長生看了看太平經,问,道"先生之意,是叫在下學这帝王之术?”"不錯!”胡昭正色点头,道"殿下如今在大汉可谓—人之下,万人之上,纵使关云長、诸葛孔明,也实不如殿下尊崇,况殿下己得此二人信任,若再能學到帝王統治术,便
能如鱼得水,得心应手,震兴汉室,—統河山,老朽如果生前能看到九州合—,便再无遺憾了.”
"这个……”刘長生看着太平經,皱着眉头犹豫起來.胡昭見刘長生意动,眼眸深处閃过不易覺察的亮色,语氣却依旧保持着劝诫和谆告,"殿下自荆州追隨皇叔以來,冲锋陷陣,立功无數,荆州之变,幡然醒悟,學习乒法,大
小战皆有所成,然朝堂之事,却似乎弱了许多,若能得此統治术,方可掌控朝堂,如今关將軍、诸葛丞相己經年迈,殿下该早作准备才是.”
刘長生摩挲着下巴,抬头问,道"听说太平經有百余卷,这帝王卷中共有多少?”
胡昭臉上露出尊崇之色,言,道"共有二十三卷分册,包括谋略、权术、人心、統治及乒法等,书中涉猎甚广,老朽值此—生,却还是无法悉數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