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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浣莲一直冷眼旁观,等黎清浅不见人影后,才道:“八妹,你这样打趣清浅表妹有意思吗?别忘她可是咱们的表妹。”
胡梨冷下脸来,对胡浣莲这种指手划脚的行为极度不爽,“二姐莫不是头昏了,你外祖家姓杨,可不是姓黎,别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表姐表妹地乱喊。黎家做了什么事别人不知,你目睹事情经过的人也不懂吗?你在京城这般乱应亲戚父王可答应?”
胡浣莲一顿,眼角扫过周围竖着耳朵听她们动静的人群,压低着声音,“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再怎么说那总是你外祖家,我唤表妹也没错吧。”
胡梨冷哼一声,“当年黎家攀上高枝,一声不响地来了京城,可想过父王在西蜀会面对什么?咱们也不是那断人前程的恶人,黎大人有了好去处,父王母妃知道了只会为黎大人高兴,难道还会阻挠不成?
可黎家做了什么,偷偷摸摸,一夜间走了个干净,一句话也没留下。新知府夫人上门拜访时,祖母和母妃还以为听错了呢?母妃为此病了一两个月,这些事也没过多久,二姐不会就忘得干干净净了吧?这样的人家,你还跑去与她们姐姐妹妹地喊得亲热,难道父王说的与黎家断亲之言你全然忘干净了吗?”
胡梨特地大声道出胡黎两家的恩怨,也是为以后做准备,这黎清浅打小就不是个简单的,装着一副小白花的可怜模样,什么事都喜欢躲在后头使暗劲儿。凭着一张嘴让别人帮着出劲,自己轻而易举就能得了实慧,还觉对别人都是傻子,比如眼前的这一个。
胡浣莲眼角扫过左右,隐隐的窃窃私语声让她羞红了脸,急忙辩解道:“那些是长辈们做的决定,清浅表妹总不能违背长辈的意思,你这样指责清浅表妹也太过份了。”
胡梨挑了挑眉,“我指责黎清浅什么了?二姐也说了,都是长辈们做的决定,咱们要听长辈的,可父王说了以后与黎家恩断义决,从此陌路,二姐可听了?”
胡浣莲张了张嘴,想说父王没说过这话,可当时平西王话里确实是有这个意思,最后只得弱弱辩解一句,“清浅表妹不同。”
胡浣莲示弱胡梨却不领情,追问道:“怎么个不同法?当年黎清浅给二姐暗送消息了?当年黎府一声不响走得干干净净,连惯常侍候的丫鬟仆妇都带走了,这总不是临时做的决定吧?黎清浅前一日还来咱们府上拜年的,可一个晚上人就不见踪影了,二姐可是提前得了消息?”
胡浣莲拉着脸,皱着眉头看向胡梨,眼眼满满的不认同,当年黎清浅年纪小,能知道些什么,再说府里现在也没事呀,胡梨纠缠着过去的事不放,也太小肚鸡肠了吧。
胡梨翻了翻白眼,她才懒得理会胡浣莲是什么想法呢。你想跟黎清浅姐妹情深,那是你的事,可别把本小姐扯进去,对于黎清浅,她敬谢不敏。
躲在小房间的黎清浅听到胡梨直接扯开胡黎两家之间的遮羞布,心中暗恨,这胡梨还是跟以前一样讨厌。以前仗着睿表哥宠她,行事说话从无顾忌,谁敢得罪她,说不过就敢上手,事后都由睿表哥帮着收拾烂摊子她倒是安然了。
小时候她和姐姐没少在胡梨面前吃亏,后来发现真正能治胡梨的只有胡浣莲一个,所以,小时候她就知道交好胡浣莲,这样再与胡梨闹矛盾的时候,胡浣莲就会站在她这一边力压胡梨一头。反正胡浣莲是睿表哥的嫡亲妹妹又有太夫人护着,胡梨对上胡浣莲,只有吃亏的份。
现在,胡子睿也不在了,胡梨怎么还敢如此嚣张?在京城,平西王府的名头可派不上用场,说不得还不如自己家,可胡梨在这样的场合还敢肆意妄为,她凭什么?
她却不知,胡浣莲对胡子睿一味地护着胡梨更生气,即便没有黎清浅,胡浣莲也不会让胡梨好过,所以胡梨的脾气才会越来越暴躁,名声越来越差。而胡子睿毕竟是男子,无法时刻关注后院,胡梨扭曲的性格在他看来也算不上大事,不过是脾气大一点罢了。
只是以前的胡梨不在了,如今站在她们面前是一个独立自主的新时代女性,现在的胡梨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过活,无欲则刚,自然不需要做出低声下气卑微样子来。
“小姐,咱们出去吗?”身后的小丫鬟浮香低声问着。
黎清浅回过头,冷冷看了眼,浮香吓得一哆嗦,咬了咬唇,不敢再出声。
胡梨说完该说的,也不管胡浣莲,接过安静递来的面纱戴好,与李珏一行人往下楼走去。周围围观的人见没热闹可瞧了,也心情颇好的三三两两结伴下楼去。交头接耳地谈论着胡黎两家的恩怨情仇。
胡浣莲左右环顾,一个人也没见,心下暗恨,这杨家姐妹真个是头昏了,不跟着她倒跟着胡梨行动一致,等回府了一定要好好跟外祖母聊聊这事。
房门打开,黎清浅小步走到胡浣莲跟前,“莲表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呀,她们可是都下楼去了?”
胡浣莲神色复杂地看着黎清浅,半晌才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黎清浅脸上适时地露出一抹羞涩的笑,右手抚上肚子,“哎呀,我昨晚贪凉多吃了碗冰西瓜,这会有点闹肚子,便耽搁了些时间,幸好有表姐在这儿等我,否则,我一个人可不敢下楼去。”
胡浣莲一听,脸上神色一松,随即又皱起眉头来,她也不想下楼去,这楼下是贤王妃为永华公主准备的相亲宴,她才不想去给永华公主做陪衬呢。
黎清浅自小与胡浣莲玩闹一块,将胡浣莲的性子揣摩得透透的,胡浣莲眉头一动她便知道胡浣莲的意思了。“唉,我这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莲姐姐,要不咱们不下去了吧,万一出糗我可不要活了。”
胡浣莲眉头一松,嘴角微微翘起,“你既然不舒服,那咱们就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楼下嘈杂,咱们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黎清浅凑近打趣道:“妹妹知道姐姐看不上楼下那群毛头小子,不如咱们从角门出去赏花吧,待这里也挺无聊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可要好生看看这双月荷塘,回去也好跟四妹五妹们她们讲讲,姐姐不知道,四妹五妹知道我能来这,可羡慕了。这还得感谢姐姐送的消息,妹妹才能找机会进来。”
胡浣莲心情更好了,仿佛黎清浅能进来都是自己的功劳一般,“那咱们下去赏花吧。”
黎清浅退后一步让胡浣莲先行,胡浣莲嘴角的笑越来和煦了,还是跟黎清浅在一起来得舒服,就像还在西蜀一样,黎清浅对她的态度一直没变,她一直是被围捧的那个人。
至于楼下的盛宴,哼,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在这些凡夫俗子里去寻一个,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落凡尘,以后也不过是平乐公主这样的人罢了,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胡浣莲压下心底的艳羡,暗暗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