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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女生执意要加黎欢的联系方式,黎欢无可无不可,调出了二维码给她扫了下。
女生叫林妙妙,名字和人一样可爱。
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梨窝,一步三回头的和黎欢挥手说再见。
回去的时候,大金毛乖乖的走在女生的腿边,偶尔走快了两步,也很快停下来等着她一起走。
秦唐看着黎欢有些眼热的表情,“想养?”
黎欢转身继续走,瞥眼看他:“我还要养吗?你觉不觉得你和它很像?”
秦唐拧眉回头张望了两眼,见着那狗大约是被骂了,耷头耷脑的一个劲的贴着主人走,拿爪子使命扒拉主人的手想让她摸摸它的脑袋。
哪像?
秦唐自觉刚刚出手阻止那壮实男子的动作时还是非常勇猛的,一点没粘糊,怎么就和那蠢狗像了?
他有心挺胸抬头,指望着黎欢能想起他刚刚那猛男的威武有力的样子,夸夸他,可等了一路,黎欢也没再提起这个话题,不由得有些气馁。
“要不我们也养只狗?”有了狗子的对比,她大约就知道他和它一点都不像了吧。
黎欢低头在手机上回复一个工作邮件,并不赞同这个提议:“自己养自己都费力,我就不要想着再多养一个生物了。”
秦唐也不对这个抱有期待,只是顺嘴一问:“哦。”
黎欢回完邮件,看他:“你身后那大大小小的疤都是当年拳击落大的吧?”
秦唐怔忪,没反应过来。
黎欢轻轻的靠近,像是拥抱他一般将手伸到他后背,隔着薄薄一层卫衣抚摸,动作不大,却让秦唐整个定住,像浇灌了成吨的水泥,从头僵到脚。
“你......”
你是怎么知道的?
可才说出一个字,秦唐就知道了。
黎欢的助理就是当初和他打第一场比赛的对手,那又是余助理的最后一场比赛,在他们心里都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余助理记的清楚,认出了他,他谎报年龄上场,体格比起当初盛年的余助理差距巨大,盯着他的时候也同样记住了他的样子。
早在第一次见到余助理的时候,秦唐就认出他了。
余助理周身气质变了,但容貌没变。
上次在酒店,余助理终于认出了他,秦唐早就做好了被黎欢知道的准备。
只是黎欢迟迟没有问他,他也渐渐忘记了这事。
以至于当初在心里酝酿了很久的话,准备了很久的回应,此时全忘了。
黎欢声音如云朵,轻飘飘没有一点重量,却如千斤重般砸落,秦唐心如鼓锤,耳朵边传来很多巨响,轻而易举就将他带进那个四四方方的场地内。
观众的喝彩声,喧嚣的喇叭声,裁判高亢的呐喊声,骨头断裂声,血液沸腾声,鼎沸冲天,他在里面不要命的如狼崽子完全没有技巧的横冲直撞,他拼的是不要命的劲头,可对方有的是技巧。
他的失败伴随着浑身的疼痛。
他瑟缩了下。
黎欢有些后悔在这里问他这个了,这是秦唐少年时期晦暗的痛苦,她以为早就过去了,可是秦唐的反应告诉她,其实并没有。
她想漫不经心的在任意一次聊天里轻易的谈起,就想让他轻易的放下,可她忘了,伤痛不在自己身上,他们有什么资格谈放下。
只要秦唐不放下,这个伤疤就会永远在。
想到这,黎欢本是轻轻的抚摸,她靠近了他,江边有栏杆,秦唐后退了一步,倚在了铁栏杆上,黎欢靠在他身上,拥着他,无声的慰藉。
那段时间是真的不要命,同时也是真的害怕。
少年无所畏惧,却也惧怕很多东西。
他如果真的不怕死,也不会在每次比赛后一瘸一拐的去药店买药,不怕死和想一死了之总是左右拉扯着他。
黎欢随身有携带香水的习惯,身上总是带着清香,可她回来之后人松懈了,加之与余助理和秦唐吃饭不需要顾忌那么多,她的香水就没有再补喷了,身上的香味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火锅味。
秦唐体温偏高,晚上身上总是烘热,黎欢和他相反,冬天晚上要是被子盖的不够厚或者不打空调,她到后半夜身上才会有些暖和起来。
她的少年和他的少年大概都是冰冷的吧。
要说感同深受,黎欢并没有到那个程度,她虽不幸,但在少年时,她只知道家里穷,母亲早逝,父亲嗜酒,酒喝多了就红着眼睛咒骂老天和世道,但对她,那时他还是有点心的。
她感受过有限的一点点亲情。
后来父亲性情一变再变,对她也仅剩下了算计,可她也没有受过苦肉之苦,说她坚强也好,看透了父亲不在乎也罢,她心如磐石,硬的对父亲的遭遇生不起同情,只想着好好学习,努力长大摆脱那条宽窄恶臭小弄堂。
生长在泥土里的小草只有不断向上才可以见着一点阳光。
而秦唐出生就在泥潭里,呱呱坠地在心机和阴谋中。
他的童年和少年只能用活下来形容,至于怎么生存,那全是他自己的造化。
黎欢突然觉得有些心疼,秦唐的从前都在顽强的长大,长成了现在这样感情疏淡,却也有朋友,沉默寡言,却也会撒娇开怀,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
她抱紧了些人。
秦唐的鼻尖嗅到了黎欢身上的味道,烟火气重的火锅味让他从人声鼎沸中抽离出来。
意识回笼,他看着黎欢头顶的那两个漩,有些不舍得告诉她自己已经好了。
他把自己身上的体温渡到她身上,头埋下去汲取她颈窝里的体香。
“欢欢。”秦唐嘴唇有些干,蹭的黎欢脖子侧有些刺刺的,“我今天要住你家。”
黎欢:“......”
悲情气氛一瞬全无,黎欢也抱不下去了,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愤恨的锤了他一记,“跟跟跟,你看你像不像那只大金毛,说你像它你还不承认,跟什么跟,你自己没家吗?”
秦唐道:“家里没你。”
黎欢不理他,顾自己往家的方向走,高跟鞋踩的非常有气势:“你是长在了我家了吗?”
秦唐慢悠悠在她身后跟着:“可以吗?”
“你想的美。”
秦唐:“哦。”
黎欢气愤一回头:“哦你的头。”
秦唐哈哈大笑,在黎欢又转身走时笑就慢慢消失,看着黎欢的背影若有所思,那四方小场地,赛场内的高温热浪都在心里慢慢消失了。
眼看黎欢越走越快,他看着她细高的跟有些胆颤,忙小跑了几步跟上了她身侧,搭着她的腰促使她慢了下来。
——
秦唐洗漱后直接光着上身走出来,坦然的把背露给了黎欢。
除开那一条最长的疤,还有其他零碎的疤痕,陈年老疤,有些已经看不出来,有些长了嫩肉比周边肤色稍粉。
黎欢看着这些,有些能想象他那十几年的时光,但也无法窥见全貌。
她爸为了能让她嫁入豪门,即使酒后对她咒骂的再狠,也不会打她在她身上留下一条伤痕。
秦唐趴在床上,任由黎欢打量,“下面也有,看吗?”
黎欢一愣,一巴掌打在秦唐屁股上,“啪”的一声脆响,黎欢觉得自己掌心都有些震动,“看什么看。”
秦唐闷笑,笑了片刻才说话:“其实刚刚确实有想到以前,书上不都说,有人用一辈子治愈童年吗,我从泥地里出生,想甩掉身上这层泥谈何容易。”没遇上黎欢之前,他几乎每晚都会做噩梦。
他背部线条紧实,连接臀部弧线柔美又富有力量,黎欢仔细听着,但也分了些心。
嗯,其实看下面的疤这个提议,也蛮不错的。
她勾了下他穿着的平角裤。
秦唐:“......”
黎欢:“继续说啊。”
秦唐酝酿了会,认输:“我说不下去了。”
黎欢手指在他平角裤边缘触碰,似有若无的,带着手指特有的温度,让秦唐血液迅速冲向那一点,他把头闷在床铺里,脸颊微红。
“不逗你了,”黎欢拍了拍他安抚,“等我回来继续说。”她松了手,下床去刷牙,正挤好了牙膏,看了眼镜子上的时间,发现时间尚不算太晚,而晚上那顿火锅她没吃多少主食,这会儿有点饿了。
她把挤好了牙膏的电动牙刷立在台面上,走出卫生间。
秦唐仍趴在床上,她说:“饿不饿,我下去找点吃的。一起?”
秦唐脸上的红仍未退下去,闻言转头来看她:“你饿了?”
黎欢喝了口水,“晚上没吃主食,总觉得没吃饭,这会要是睡了,半夜总得饿醒,我明天还有一天的事要做,可不能睡不好。”
秦唐埋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身体燥意,起来,“一起,我晚上也没怎么吃,冰箱里有馄饨,我们吃点辣油馄饨吧。”
这辣油两字一出,黎欢的唾液就不由自已地分泌出来了,她眼神发亮点头如捣蒜:“好啊好啊。”
本来只是有一些微饿,但她似乎看到了红彤彤的馄饨包裹在油泼辣子里,辣香混着鲜香刺激着视觉和味觉,勾着她的馋虫一起涌上来,肚子咕噜了一声,她捂着肚子,竟觉得饿的有些忍受不住了。
大晚上的,本来只想图个胃饱,现在却觉得是满足嘴巴了。
拳击这一章他们用了这么一个晚上就简单揭过了。
高高放起,随意放下。
秦唐觉得,有一天他再想起这些事时,会觉得也就是个和喜欢的人一起红油馄饨的普通又欢畅的一天,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