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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唐又一次死皮赖脸的住在了黎欢家里。
黎欢早起开柜门，柜子里一半空间都给了秦唐，黎欢望着柜子里泾渭分明却又意外和谐的衣服，觉得这人是该厚脸皮点。
她也算是冷言冷语不假辞色的呵斥过他，让他回自己家去。
可他总有办法磨的她答应。
也许不是他厚脸皮，是她心软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黎欢捂着额头思忖着。
身后床上传来响声，秦唐撑起半个身子，灯光昏暗，窗外天色也没有完全亮，他困的有些分不清白天黑夜。
“姐姐？”
黎欢今天有工作得早起，现在确实还早的很，“你再睡一会，我今天得去趟b市，有个材料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秦唐拿手捂了捂眼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一跃而起从身后抱住黎欢，“我今天工作也有点忙，你晚上回来吗？”
黎欢还没换下衣服，身上只穿了件上半身的睡衣，薄薄的，秦唐抱到了一手的滑腻。
黎欢挑了一件白色毛衣和一条高腰修身牛仔裤，天气有些发凉，她又找了件风衣出来。
“回来，但应该会比较晚了。”
秦唐帮她把睡衣脱了，穿内衣，他脱的比较顺手，穿就比较费劲了，几颗小扣子他对了好久。
黎欢有些不耐烦，偏他又专心的很。
像是搞什么研究。
好不容易扣好。
接下去他会，秦唐手伸进去把整个托着往上挤了挤，正中杯中。
两边都来一回，中间那条沟壑更深了。
黎欢犯懒，任由他帮忙。
看他呼吸急起来怕他忍不住，但秦唐只是移开了视线，自己调整好了呼吸。
黎欢笑了下：“自讨苦吃。”非要帮她穿。
秦唐懊恼：“时间来不及。”
黎欢：“时间来得及你还打算来一次？你和黎任洲一样都是惯爱做梦。”
秦唐拍她屁股：“他做的是白日梦，我做的是大美梦。”
......
黎欢走后，秦唐也差不多起来了，他给绫越打了电话。
电话接起，那头声音迷迷噔噔，“喂。”
秦唐道：“起床上班去了。”
绫越那头窸窸窣窣，几秒后爆出一声脏话：“草！”
秦唐有先见之明，把听筒放远了。
绫越重又倒回床上：“才六点！”
秦唐气定神闲给自己泡了杯咖啡，这咖啡机是他这几天添置在黎欢家的，“六点怎么了，成功人士有睡懒觉的资格吗？”
绫越：“我就一打工的，和你这老板不能比。”
秦唐：“那好，年底分红吐出来就行。”
绫越呜咽一声：“你就知道说分红。有本事你换个威胁方式。”
秦唐：“有用就行了。”
绫越：“你失眠啊，起这么早。”
秦唐看着窗外还是灰蒙蒙的，但楼底下有人走动，路边的早饭摊子也早就支起来了，“欢欢工作去了。”
绫越终于明白了，“所以你就来嚯嚯我。”
秦唐坦然：“答对了。”
绫越气结，“那挂吧，我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秦唐一杯咖啡喝完，他按了免提把手机放在了沙发上，支起身子去开电脑：“别睡了，起来和我一起把下周的方案一起做了。”
绫越痛苦的叫了两声，白翎在m城还有工作，她忙，一天没什么时间可以联系，他快得相思病了。
他起身去浴室洗澡，混混噔噔的开淋喷头。
冷水从头浇到脚。
他尖叫的彻底清醒了。
秦唐的手机还通着，听了个大概，笑着挂了电话。
——
工厂发错了黎欢要的板材，这事挺难解决。
他们公司不大，也不敢大规模定量，工厂总是在发了其他批量的货后才轮到他们。
黎欢深吸一口气，对着余助理说，“我们得换一家工厂了。”
余助理：“这家工厂合作好多年了。”
黎欢看过以往的资料：“但发错货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余助理：“老周人很好，换了儿子后这事就发生的多了。”
黎欢：“败家儿子。”
余助理打电话给老周，和他说明了情况，老周退下来之后就和老伴旅游去了，也不管事了，全权交给了他儿子，所以这事他有点为难。
但黎欢自创业起就在他家定板材了，也算是看着黎欢成长的。
几个电话过后，老周的儿子来了。
黎欢看着他的头发，黄色的，有点枯了。
老周儿子明显有些眼高手低了，看不起黎欢这种小量，所以好几次发货都敷衍，其他人留下什么，他就一股脑的发了出去。
老周说话谦逊老实，老周儿子傲慢急躁。
两个极端，也不知道是哪个基因出了差错。
几个轮回说下来，差点把黎欢搓出火。
她深吸几口气，告诉自己要沉住气，没必要和杀马特置气。
老周儿子眼睛色眯眯的盯着黎欢，暗示她要付出点什么以后才可以让他好好发货。
黎欢看了一眼余助理，眼神里说：“我已经很忍耐了，是这王八不做人。”
随后她拿起桌面上的水，但比他动作更快的，是余助理出手揍人的动作。
老周儿子嗷呜一声就被打翻在地上了，被余助理打的完全没有反手能力。
黎欢在最初的怔愣之后，笑着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水。
——
“唉，老周怎么生出了这么个儿子。”黎欢觉得生孩子完全是赌博。
余助理：“可能是宠坏了。”他见过以前老周几次带孩子，笑嘻嘻的任由儿子作，要什么给什么，买不了就在地上滚，老周大庭广众之下局促，脸涨的通红，只能满足他。
黎欢：“合作泡汤了。”又得重新找。
余助理电话响了，他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对黎欢说：“老周打来了。”才接起电话。
电话里老周半是愧疚半是生气。
老周人再好，打了他儿子他也有些气。
不过老周儿子大概没说自己为什么被打，余助理也不好意思说出口，黎欢拿过电话，亲口说了。
老周实城，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他知道，黎欢话一出口，他就了解了七八分。
他又像回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被儿子在地上滚着尖叫着要玩具的时候了，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匆匆说了抱歉挂了电话，黎欢把手机还给余助理：“老周确实人挺好，我只是空口一句话，他就相信了。”
余助理继续发动车子上路，“他是了解他儿子。”
“看样子，他儿子平时没少干这个事。”黎欢早上起的早，现在在车上摇摇晃晃，睡意上涌。
“老周管不住他儿子，老周妻子比他更宠，两夫妻老实，年纪很大了才有了这么个孩子。”
黎欢眯着眼睛休息：“这个工厂交到他儿子手上，倒闭是迟早的事。”
.....
黎欢休息了下，稍微精神了点。
想起余助理下午打架的时候，觉得有些神奇。
余助理平常多稳重一人啊，除了工作时候说几句话，平时都是一个闷棍，更不用说动手打架了。
“没想到你还会打架。”
“我以前打拳的。”余助理说。
“你不是说你好久没打了吗，没想到出手还是又快又重。”
余助理：“已经退化很多了。”要照以前，他一出手对方最轻都得掉颗牙齿。
但身体的本能多多少少还在。
“你以前打拳输的时候会被打的很惨吗？”黎欢好奇。
“我输的很少，但最惨的是最后几场。”余助理说，
黎欢：“都最后几场你也是个老手了，这都输了？”
余助理瞥过一眼：“还是个新兵蛋子，完全不要命的打法。”
黎欢趴上去：“一个新手也敢上地下拳场？不要命了？”
余助理说：“是秦唐。”
黎欢吃了一惊：“秦唐？”
余助理说：“他没和你说过？”他以为她知道，也不知道说出来有没有关系。
黎欢：“这个他没说过。”不过仔细想想，也似乎能理解。
以前的事情秦唐大致说过，她知道他还有很多没说，包括在那段时间里他具体在做的事。
她想象力有限，但因着几分类似的经历，她在初初震惊过后也没什么觉得不正常了。
“小可怜儿。”也不知道是说他还是看到他想到了自己。
半路天下起了雨，黎欢在车里闷久了，开窗通个气，被迎面一阵雨水和寒风扑了满脸。
她悻悻然关窗：“天变的也太快了，上午还是大太阳，现在就下雨了。”
南城雨水多，黎欢很不习惯，老觉得身上湿答答粘糊糊。
这时，她的电话响了。
她接起电话，“秦唐。”
余助理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刘海被刚刚的雨水刮到了，有些湿了，粘在额头上，她拿手撸了下头发，甩出了一滴水。
秦唐下班了，今天工作效率很高，和绫越把方案从头到尾的过了一遍，回到黎欢这的时候，黎欢还没回来，“姐姐。”
“嗯。”
“你回来了吗？”
黎欢看高速上的指示牌，但下雨天没怎么看清，余助理适时开口：“还有两个口子就下高速了，过一小时左右就到了。”
他的声音秦唐听到了，但秦唐假装没听到，又问了一次，黎欢重复了一次余助理的话。
“到了你出来，一起吃个饭。”黎欢说，一起的里面包含了余助理。
秦唐有些不乐意，他想和黎欢单独相处，但这话说出来太小家子气，他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
“姐姐我好想你哦。”秦唐说。
黎欢耳朵有些发热。
挂了电话，老周又打电话过来了，余助理开车不方便讲话，黎欢就拿过了电话接通了。
老周说他们两夫妻商量了下，不能再搞放手政策了，再放手下去，几个大客户要全跑了，他们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工厂怕是要开不下去，以后真的要吃西北风。
黎欢的发错货事情他回来就处理，提到儿子，他痛定思痛，说这儿子被他们教坏了，再不教，以后就不只是黎欢他们打他了。
黎欢真心实意的说了几句客套话，觉得这两夫妻也怪不容易的。
她对余助理说：“我以后还是别生孩子了，我可没这么自信能教出好孩子，我万一也把他宠坏了怎么办。”
余助理想的是，恐怕秦唐也不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