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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唐小跑着到了手机旁边，嘴角还扬了点弧度。
大关心情忐忑，但仍旧镇定。
“秦哥我去把啤酒拿给他们。”
秦唐应了一声，随之也看到了手机页面上的提示消息。
赵语的微信名叫赵侬细语，几个字带着强烈的小女儿心态，这个名字曾有一周左右频繁出现在秦唐的手机上，后来被删除再加回后，安静了。
几条信息几乎占满了她一整个手机屏幕。
秦唐拧眉回头看大关，大关缩着背正在给大头他们分啤酒，他沉声叫：“大关。”
大关背一僵，拿着啤酒回来扔给了秦唐，语气故作轻松：“秦哥，啤酒。”
秦唐冲他晃手机：“知道吗？”
“什么？”
“我知道你懂我在说什么，大关。”
大关脸垮下来，嗫嚅道：“我没做什么。她只是让我提醒你看手机信息。”
秦唐看着他，眼神凌厉像是一把刀悬在他头顶。大关被压的几乎抬不起头。
大头开易拉罐的声音很大，刺啦一声紧接着是咕咚咕咚灌下去的声音，绫越拉开了盖身上的衣服也慢悠悠的开了罐，大头站起来同他碰了个杯。
“大关又干什么事了？”那边气氛太诡异，大头鬼头鬼脑的钻进绫越的衣服底下和他悄声说话。
绫越推着他的脑门把人推远了：“离我远点，恶不恶心。”他掀开衣服看向秦唐那边。“大关又皮痒了吧。”
大头摸着脑门：“大关这人记吃不记打。这么多年的兄弟他怎么还分不清。”
绫越嗤笑：“色字头上一把刀哦。赵语说几句好话他就被迷的找不到北，把秦唐什么事都抖落出去。”
大头：“狗腿子。”
秦唐捏着手机：“大关，你要怎么追人是你的事，别扯我进去，你真以为你做这些她会感激你？”
大关：“我......”
秦唐不愿意为难他，随手挥了挥：“我希望你自己想清楚，如果还这样下去，兄弟不做也算了。”
这话说的相当狠了，大关脸色难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小声的说了声，“知道了。”
秦唐没再看大关，划开了手机，本想直接把人删了，只是打开了聊天框后，一连串的图片跳了出来。
他随意扫了一眼就怔住了。
“大关！”
打开大门正要出去的大关被这一声吼的飞速回了头，“啊？”
“是你告诉赵语我们明天要去源城？”
大关眼眶睁大，有些惊惶，“这......这我们要去源城拓展业务是不能说的秘密吗？”
秦唐：“不是秘密，但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告诉别人。”
大关：“那赵语帮我们订好机票，酒店，提前过去有什么问题，她不算是这公司的一份子吗？”
大头：“大关你走火入魔了吧，一个赵语有什么魔力，把你哄的团团转。这次去源城在我们几个之间不是秘密，是因为秦哥信任我们，这个业务几个竞争对手都盯的很牢，都死咬着不放，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提前过去你觉得会怎么样？”
大关强撑着情绪：“那又怎么样，我没有把这个事昭告天下，赵语只是作为一个行政人员提前过去，这个事说到底也就是我们公司内部的事，有你们说的这么夸张吗？”
绫越掀开衣服也走过来：“我都不稀罕来说你，源城这次对我们公司有多重要秦哥已经强调很多次了，和政府部门合作是我们扩展业务范围很重要的一环。他们公开招标，多少人盯着呢。”
大关咬着牙：“所以你们说了这么多，赵语过去又怎么了。”
绫越：“后天招标，对手肯定也会提前过去，那附近就那几家酒店，你说碰到的概率有多大，这个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赵语以前也好多次跟着我们一起去谈过事情，对手多多少少对她总有点印象，以前招标，你们有没有碰到过对手耍出的下三滥手段？你要让赵语一个人过去，低调点还行，万一碰上了呢？”
闻言，大关才真正的紧张起来。
秦唐抬手看手表：“十一点半了，几点的飞机。”
大关支支吾吾：“已经起飞了。”
秦唐：“那你让她住远点的酒店。”
大关：“知道了。”
大头指着大关，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啊你啊......追人能这么追吗？你第一天出来工作吗？”
被秦唐批几句大关还能接受，但被大头说他就有些忍不了了。
“有你什么事，赶紧滚。”
“都走。”秦唐说。
——
手机没打通，黎欢还在飞机上，秦唐发了个信息过去。
他垂着头打开那几张照片，潦潦草草的全看过一遍后就关掉了页面。
他侧头看沙发另一侧像躺尸一样的人，抬脚踹他：“赖这了？”
绫越双眼无神看头顶吊灯，嘴巴蠕动。
“别和我说戒指掉下水道的事了。”
“......”
秦唐双手叠在脑后：“失败了？”
绫越要死不活的嗯了一声。
“戒指被扔进下水道了？”
“不是，”绫越拿手捂脸，“她扔的。”
秦唐看过来，绫越解释，“她没拿稳，戒指掉了，滚进下水道了。”
秦唐对他深表同情：“那你可真惨。”
绫越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其实我刚刚一直在想她的反应，她是不是没有拒绝我啊？”
秦唐：“她怎么说的。”
绫越回忆：“我说，结婚吧；她说，你发烧了吗？我说，我戒指都买好了；她说，你真是病的不轻，赶紧回去洗洗睡；我说，我说真的，你相信我；她说，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赶紧回去。然后我就把戒指拿出来，我很紧张，手都在发抖，她助手正好上来给她拿了一个文件，她拿过文件的时候打到了我这个戒指，戒指飞了起来，她眼疾手快的去接了一下，没拿稳，戒指掉在上一路滚进了下水道。”
秦唐：“......”
绫越越想越觉得她没有明确拒绝他：“她并没有拒绝我的求婚是吧，只是戒指滚进下水道，我赶紧去找戒指，回去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这么冷漠哦。
“她是不是没有拒绝我，是吧是吧，如果拒绝我，就会直接和我说，我拒绝你的求婚，她没说，显然还愿意和我和好，而且可能还想看看我的诚意。”
秦唐无话可说。
你说什么都对。
绫越双眼亮晶晶的盯着秦唐，仿佛只要秦唐说的不字他就会跳起来哭给他看，秦唐实在怕了他的哭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我觉得吧，越子，”秦唐斟酌着说，“她要是真愿意给你机会，你就努力努力，如果她真打算断了，你还是掂量掂量怎么才是对她最好的吧。别做死皮赖脸惹人嫌的家伙。”
绫越声音很低的说：“秦唐，你要是真喜欢一个人，会放弃吗？”
秦唐一怔。
答案显而易见。
他做了他嘴里那个死皮赖脸惹人嫌的家伙。
他认输：“你自己掂量着办呢。”
“秦唐......”绫越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眼泪收回去，”秦唐起身收拾了电脑和啤酒罐，拿了手机，“我去洗澡睡觉，你该干嘛干嘛，睡客房睡沙发随便你。”
“我想......”
“你想都别想，我的身边不睡男人。”
绫越哦了一声，刚想起来的身体又颓然趴了回去。
——
看了一早上的柜子品牌，黎欢累的脚打颤。
上了飞机睡了一路后就马不停蹄的赶到酒店赶工作，写方案，直到天放亮才短暂的睡了两小时。
“这钱真不是人赚的，”黎欢坐在路边小公园的长条椅上锤腿，余助理递了一杯热可可过来，她接过猛灌了一大口：“余助理你真是铁做的，以前也跟着这么跑？”
“以前？”
黎欢察觉口误，“一直。”一想也不对，余助理一直跟着黎欢做助理，她做为当事人怎么会不知道。
真是人一累起来，智商也跟着滑坡。
她挥手，有气无力：“没事。累着了嘴瓢了。”
余助理点头，并没有很在意。
两人坐在一条椅子上，黎欢拿出手机，秦唐昨晚发的信息她一直都没有时间看。
她简单的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回完后，她开始刷起了微博。
她现在所有的娱乐时间都挤在这些碎片时间里，忙里偷个闲，会越觉得无聊也是种宝贵自由。
中午，阴了一早上的天空开出了一点太阳，风里也开始带了点温度，缓了一会，走到麻木的双腿逐渐恢复，黎欢踢了踢腿，好受多了。
后方突然有了一些异样的动静，黎欢循着声转过头去。
这一片小公园毗邻着市中心几片cbd之间，这个时间点正是工作时间，人少，很安静，于是那一点声音遮掩不住的传过来。
黎欢站起身，对着余助理说：“那边好像有事情，过去看看。”
余助理点头，两人走过去，拨开外面的一片灌木丛和树木，看到三四个男的正围着一姑娘，姑娘面红窘迫，想走又被他们拦下，脸上调笑没正经，猥琐的伸手想去碰她。
光天化日之下还能当众这样？
这不要脸都已经到这地步了吗？
黎欢脑子冲了血，一个箭步上去，“我大叫一声，这附近这么多cbd都有保安，你看看是你们人多还是保安人多。”
一穿条纹t的男人滋着口水骂过来：“臭婆娘有你什么事！快滚别多事！”
黎欢冲的离他们有些近，她不适的后退了一步嫌恶的捂了下鼻子：“你有话说话，别喷生化武器！早上出门不刷牙吗，要我给你推荐一款清新口气的牙膏吗，这么臭！”
余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