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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都市言情>一滩鸥鹭记> 第356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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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故人

    

    哦?是个很久以前看到过的人?那就有意思了!

    季雨菲心中八卦大作,当然,前面的人不是康王而是白流苏,那就还是稍微装得不动声色一点吧。

    于是季雨菲就努力做出一副淡淡的表情:

    “很久以前?那会儿景姑姑应该也在宫中吧?所以你母亲是看到了一个长相差不多的姑娘?”

    难道这景姑姑还有个自幼失散的双胞胎姐妹?不可能啊,先帝带人出的手、亲自抱回来的姑娘呢,不至于落下了一个,这有损先帝的英明。

    “郡主误会了,景姑姑自然是在宫中,母亲看到的也不是另外一个姑娘。”白流苏却给了个很出人意料的答案:

    “当时奴婢也是这么回答的,不过母亲却摇摇头,说不是景姑姑,也不是另外一个姑娘,而是一个长得跟景姑姑非常非常像的男人!”

    男人?季雨菲对这个答案没啥心理准备:所以景姑姑其实是龙凤胎中的一个?

    可是景姑姑不是前朝太子后裔么?难道是说—

    前朝皇室还有男性后裔在世?!

    这可是大事啊!

    季雨菲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这事,别说如今的皇帝了,当年的先帝应该也不知道吧?

    虽说都是前朝太子的血脉,但古代社会嘛,都是传男不传女的,女性跟男性,光想一想,就知道意义截然不同啊,如果知道还有男性后裔,那先帝当时肯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吧?

    这事,简直,简直太突(刺)然(激)了!

    不行,这事不晓得白流苏知道多少,在她面前可不能显露出来,季雨菲便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心,然后才努力做出依旧淡淡的表情:

    “哦?这么多年了,你母亲如何记得这么清楚?”

    那男的,不会是当年白夫人的什么情郎吧?

    要不然谁会在多年后从一个中年女人的脸上想起多年前的一个男人啊?

    不过这么问,对白夫人的清誉有点影响,不知道白流苏会不会多想?季雨菲又有点后悔。

    好在对方并没往这方面想,还挺高兴的点点头:“不错,郡主,奴婢当时也是这么问母亲的。”

    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人家没做啥亏心事,母女俩都坦荡着呢,且听白流苏往下讲吧:

    “母亲听了,便说本来她也没往那方面想,但碰到那个男的,也就是大概五年前的事情,并不是很久远,而且当时的事情比较令人印象深刻,她便记住了。”

    才五年前?那倒是跟如今的景姑姑差不了太多,不过总不会真的是景姑姑的哥哥或者弟弟吧?当年先帝手里的漏网之鱼?季雨菲表示这事有点匪夷所思。

    算了,还是先听听白流苏母亲的说法吧。

    “母亲说,当时刚好是清明时节,庶兄去给父亲上坟,她则照例带着丫鬟去一家平日里去的寺庙里添点功德钱。”

    “当时天下着雨,春寒料峭的,庙里也没什么香客。母亲进了大殿,里面也没什么人,只有一个黑衣男子,带了个比庶兄小几岁的少年,跪在那里诵经,母亲便有点迟疑。”

    “那大殿里的和尚认识她,毕竟母亲每年都去他们那里捐几次功德钱,见状便过来跟她低声解释,说那黑衣男子丧妻不久,一心要在他们寺里剃度,都在菩萨跟前跪了十来天了。”

    “母亲也见到了旁边的少年,便问那和尚,那少年可是黑衣男子的儿子,和尚说是,母亲便有点唏嘘,觉得那黑衣男子甚是痴情,竟然情深到要抛下儿子遁入空门。”

    “和尚便说,正是因为有那少年,主持不答应,所以如今那黑衣男子也就在寺里暂时住着。”

    “母亲自幼习武,外祖家也不太拘泥什么礼教,因此听了和尚的话,觉得那儿子很可怜,刚失了母亲,父亲却又想要出家,便有心想要出声劝一劝,等到了菩萨跟前跪拜时,便特意在那黑衣男子的身后低声说,夫妻鹣鲽情深,自是可遇不可求,只是逝者已矣,但下有稚儿,还是得往前看,万不可因此灰了心。”

    “那黑衣男子听了,便停了念经,顿了片刻,回过头来问母亲,得知她是孀居之人,又默了片刻,然后对着她惨然一笑,说并非仅仅是因为丧妻,又说对他而言,无需再往前看,因为前方已无任何光亮。”

    这个故事很吸引人啊,竟然是这样的邂逅,季雨菲便一句话也不多说,只听着白流苏讲她母亲的故事。

    “母亲说,这几句话她一直记着,因为当时那黑衣男子的样子很是颓丧,一脸惨淡。母亲说,中年丧妻的男人,能如此情深义重,委实不多,本来不想再多说的,见此便又劝他,说众生皆苦,但哪怕看在旁边跪着的孩儿的份儿上,也要努力振作起来。”

    “谁知那男人听了,神情更是悲切,说自己不但多年来苦了妻子,也耽误了孩子,说着说着更是声音哽咽,说世事多艰,真如一场梦魇,又转头看了下旁边低头跪着的儿子,说如今终于大梦彻醒,方知他妻子当年给儿子取名的真正用意。”

    “母亲见此人伤心过度,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不过这一次短暂的偶遇,倒是让母亲印象颇深。”

    “哪知后来过了大概半年左右,母亲因为父亲的忌日又到那寺庙去做法事,竟然又相遇了一次,只是这次那儿子没在,而那黑衣男子已经正式剃度出家了。”

    “也正因为如此,母亲对这件事情还挺记忆犹新的,当时还特意问了下寺里和尚那儿子的下落,得知那法号为怀空的黑衣男子在剃度之前已让人带走了儿子,不知去了何处。”

    “母亲说,唉!那几年,因为庶兄和他那姨娘的缘故,她自己也过得不是很快活,又思念远在京城的奴婢,觉得那怀空和尚应该也能感同身受,便想找他参参禅。”

    “怀空和尚却说,参禅的先决条件是除妄想,他妄想多年,并未根除清静,给婉拒了。之后母亲便没再找他,也没碰到过他,貌似那位和尚身体不是很好,但主持对他挺好,就不怎么出来了,后来也就没一直没见过了。”

    “一直到现在,母亲说,昨儿见了景姑姑,就总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听了奴婢的话,记起了那怀空和尚,仔细想了想,觉得真的很像,两人感觉年龄也相当,本来还想问问景姑姑身边是否有孩子,推算一下,那个怀空和尚的儿子,如今差不多也十七八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