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初闻
云沧海得了套土到掉渣的衣服，上面纹着青色的云彩，最让云沧海难以接受的是这衣服上还有一些鸡汤文。
考取了功名了后干啥？逛青楼，喝花酒，大概这俩样就是当代大多数士人的选择，也怪不得有那么多风流韵事，没有可恶的荷尔蒙作怪，这大齐哪里会有如此多的烟花场所？
云沧海太小了，既不适合找姑娘，也不适合喝酒，就没和那群“风流才子”一起掺和，早早地和陈守义买了一些东西就回邺城去了。
………………………………
“阿音，你说这世间真的有所谓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吗？”云沧海手捧一本《鬼怪异谈》，看到上面画得精妙入微的鬼怪插图和精彩故事，便忍不住问道。
“阿音觉着，这世上没有妖魔，至少阿音从来没有见过。”阿音晃着小脑袋。
陈守义坐在马车里，听了云沧海和阿音的一问一答，也插了进来。
“哼，那是你见识短浅。”
云沧海一听这话，立刻合上书，激动地问道：“这么说，陈叔是见过妖魔咯，能不能给我讲讲？”
“妖魔？要是真有那个东西，咱们这些凡人怎么活得下来？”
这话倒是云沧海颇为失望，原本以为发现了一个新世界，却被现实打了脸。
陈守义语气一转，继续说道：“不过嘛……这异兽和一些灵异是有的，我以前也曾碰到过。”
“那仙人呢？他们是不是真的？”
“仙人也是有的，不过他们都生活在另一个地方，不同于这片天的地方。
他们神通广大，连最强的武者也不能敌，或许那个地方才会有妖魔鬼怪的存在。”
当云沧海想继续问的时候，陈守义似乎也猜到了云沧海想问什么，立刻说道：“公子，这世间乃人族统御之地，妖魔鬼怪难存于世，我也从未见过什么强大妖魔，至于仙人也只是有所听闻。
公子莫再问，我也只知道这些了。”
“是这样啊……”云沧海有些兴趣缺缺，便没有再过问仙人妖魔的事，而是继续看《鬼怪异谈》，用这个打发时间。
书上记录着一些极其有趣的人和这些怪异的恩怨情仇，其中一些连江诚也看过：比如雪女，女鬼与书生。
当然还有一些近百年发生过的故事。
这个故事讲的是一个鹿妖和一个官员的爱情故事。
上面还有一副插图，这鹿全身通白，毛色纯净，一尘不染，身长三丈，鹿角足有一丈有余，通人意，能人言，化作一女子，年轻貌美。
这插画是简单的墨画，并无白色，这些都是看上面的描述得知的。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七十三年前，作者以第三人称，写了巡游的官员和白鹿精的故事。
里面的过程描写也是让云沧海忍不住嗤笑，这里面写到这个官员对白鹿精有兴趣，便是一夜与之相处时，那白鹿精露出马脚来，他也并不在意。
而是涨红了脸，说了一句：“可为吾育子乎？”意思就是说，他问这白鹿精可以给他生孩子吗？
云沧海的失态引起了阿音的注意，她靠了过来，恰巧阿音也能识字，看到云沧海手指按住的那段描写后，顿时侧过脸去，心里波涛汹涌。
“少爷竟然看这种书？？？”阿音觉得少爷绝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是自己看错了。
“阿音，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阿音小手遮住脸，不敢看云沧海。
云沧海看阿音这副模样，大概也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也不好说些什么，继续沉浸在这本书内。
时间过得很快，阿音闲着无聊也跟着云沧海看起了这本书。
不过阿音胆子小，看了几则故事就不敢看下去了。
陈守义看着到了深夜还在点灯读书的云沧海，提醒道：“公子，夜深了。”
云沧海撩开幕布，外面是漆黑一片，便不舍地合上了书。
“陈叔，我这就睡，这就睡。”
一夜无话。
………………………………
三日的路程很快就过去了，云沧海看着城门楼的那熟悉的字眼，顿时觉着有种久违的感觉。
交过入城费，云沧海等人顺利地进了邺城。
还没到家门，几个守门的家丁立刻打起精神来，一个去告诉云君山，云沧海回来了，另一个则是极力讨好云沧海。
“公子回来了。”
“嗯。”云沧海鼻音很重，没有一丝想和家丁交谈的意思。
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几抹花花绿绿的身影，不用猜都知道，是云君山的几房妾室。
众女拥簇着云君山，嗒嗒嗒地来走来。
“沧海，没累着吧？”云君山厚重的手搭在云沧海的肩上，关怀着云沧海。
“自是无恙，爹娘最近可好？”
苏深言站在云君山身后，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只是那双罩着水雾的眼眸足以说明一切。
“好，好，好，我和你娘都很好，就是甚是想你。
吾儿来得匆忙，为父没有准备好饭菜，刚才才叫厨子烧了几个你最喜欢的菜，估摸着很快就好了。
咱们俩进去聊聊。”
“嗯，爹对我最好了。”云沧海无意间瞟到几个姨似乎不太欢迎他啊，但是这又何妨，这是他云沧海的云府，可不是她们的云府。
“对对对，沧海这几日舟车劳顿，你看这脸都瘦了，一定要好好补补。”苏氏捏着云沧海的胶原蛋白，手感没有以前的那么好了，几分高兴几分心疼。
陈守义和云君山偷偷说了几句话后就走了，没有做停留。
一路上，几个妾室也是对着云沧海一阵夸赞，但是等到要到桌前时，只剩下云君山，云沧海，苏氏，张娟华和云沧海的哥哥云沧峰五人，剩下几房没能诞下让云君山宠爱的子嗣，这时候自然被云君山一句话就叫走了。
………………………………
“沧海啊，此次院试可取得榜首？”云君山从未担心自己的天生不凡的儿子会考不上，一问就是是否考了第一。
“儿不负爹厚望，此次榜首便是我。”云沧海故意大声地说出了这句话，听得云沧峰一阵不悦，但是明面上还是说道：“弟弟果然是奇才，恭喜了。”
张娟华也是笑容堆在脸上，拿出一个檀木盒递给云沧海：“沧海，看看二姨给你准备了什么？”
“这是……书？”云沧海原本以为是什么宝石珠饰或者房产地契的，结果是本目测得有五百页的《文典》。
那我还是真的要好好谢谢您勒……
云沧海随便翻了几下，里面密密的注解和生涩难懂的文段看得他头昏脑胀。
苍天啊，快来收了这个妖孽吧。
“怎么？沧海可是不喜？要不我在换一本？那本据说有千页。”
“不，不用了，这本我很喜欢，谢谢二姨。”云沧海心里泛起苦水，看了剩下的日子又要过着一天十小时以上的高强度学习了。
“谢妹妹了，张妹妹真是有心了。”
“哪里啊，都是一家人，说谢干啥，怪生份的。”
云君山看着一家人融融泄泄的样子，颇感欣慰。
这时，六七个丫鬟把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了上来。
“来，尝尝这菜。”云君山先给云沧海夹了一口菜，然后也给剩下几个人夹了菜。
云君山一时高兴，难免要喝上几杯，现在微醺，脸上挂着红晕。
“沧峰啊，你以后多跟着你弟弟沧海学着点，在学识方面，你们可以相互促进。”
“可是……”
“可是什么？你舞文弄墨不行？那就去练武，练得一身武艺，日后也可混个将军当当。”
云君山痛引几杯后，渐渐说话声越来越大，对云沧峰越来越烦。
这孩子，在云沧海没出生前，还看得过眼，现在有了云沧海，他云沧峰就算成了闲人。
让他读书考取功名，结果考了两次皆是失利，让他习武，结果没到一月便叫苦连天，武艺也荒废了。
听说现在拿着钱，常去风尘之地流连忘返，夜不归宿的，反观云沧海这边，云君山都开始怀疑这云沧峰到底有没有继承自己的血统。
“父亲，孩儿不想去读书考取功名，也不想习武参军。”
“那你想做甚？”
“以后我们家有弟弟……就够了，还用我……呜……做甚。”
张娟华捂住云沧峰的嘴，结果他还是把话说完了。
“逆子！我云家不养闲人，你这般模样，如何能做得我云家子弟？遥想当年我云家先祖……”云君山又开始自己的洗脑，对着几人疯狂轰炸。
“老爷，您醉了。”
云君山又干了一杯。
“我没醉，沧峰不该这样，一天游手好闲，现在已经十四岁了，却还是连点金光都未往身上渡，还一天去那些地方风流快活，坏了身子，你叫我如何不生气！”
“爹，你怎么知道？”云沧峰被揭底了，突然有些慌张。
“呵呵呵呵，这些事怎么瞒得住你爹呢。我当年可是……”
“老爷，我扶您去休息吧。”
张娟华脸色一变，赶紧拉着云君山去房间里休息。
“我也扶着您。”
云沧海跟上前去，扶着云君山。
在去房间的路上，云沧海只听见云君山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可是……常去哪里……现在，现在……也去，你玩……老……子的……破……鞋是……什么……呼~”
云沧海和张娟华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如果很累，那就期待天很黑，这样好眠。――作者难受死了，码字没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