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
位于洞庭湖北端,历来为湖南的北大门,湖畔的岳阳楼与武昌的黄鹤楼齐名。
此刻岳阳楼上,两鬓斑白的卢象升,两手背负在后捏着信纸,望着远方那滚滚的长江,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语。
如今他虽还有水陆大军共五万,北依长江天险,坐拥三湘之地,又有两广为后援,这种局面,哪怕当年的蒙元铁蹄南下,他也有信心,保这南方半壁不失。
可现在,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心守住这长江天险,南阳那场大战,彻底颠覆了他二十余年来的战争观。
二十一万大军,粮草充足,兵甲齐全,他稳扎稳打,他步步为营,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败在哪里。
他并非败在那红娘子的手中,而是败给了赵家军的信仰,败给了南阳,甚至襄阳数百万百姓。
正因如此,他才知道一旦那红娘子挥兵南下,整个南方的百姓,怕不是都会群起拥之。
而他那五万大军,有多少会临阵倒戈,他是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也罢!我就睁大眼睛看看,你能将这天下折腾成什么样,若真能全部如河南那般,这臣忠的名头不要,遗臭万年,又有何妨?”
卢象升最终再次拿起手中的信,叹息了一句。
“大人,三思呀,若连你都…这大明的天下就当真要落到那赵锐一人之手了啊!”一旁的师爷苦口劝道。
“螳臂挡车,徒增战火而已,那孙伯雅比老夫看得透彻呀,我不如他!”卢象升感慨道。
“可孙大人是山西人…”
“荒谬!”
“此事不必再劝,传令下去,大军明日渡江北归,本督要去武昌城会一会那红娘子。”
卢象升训斥一句,摆了摆手道。
次日,五万大军就开始渡江,前往北岸,而卢象升则是直接顺江而下,一日一夜就抵达了武昌。
红娘子率领一众将领亲自出城迎接,上月还打生打死的一众将领,都是大眼瞪小眼,一旁的文官们也是面面相觑。
“卢大人,小女子早已在城中备好酒席,请!”红娘子伸出手道。
“夫人客气了,请!”卢象升也没计较她对自己的称呼有问题,淡淡的回了一句。
对这红娘子他早有了解,以前无非就是江湖卖艺出身,所以此刻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的。
对赵锐那叫一个恨呀,难道就不能换一个人吗?哪怕是名名不经传的小将们也好,也总比这红娘子要强,如今他一世英名算是毁尽,今生恐怕都无法再洗清。
虽然他自己清楚,并非输在红娘子手中,可天下人不知道呀!
那孙传庭,洪承畴当真是狡诈之辈!怕不是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所以一个自杀,一个赖在西安城中随便派哪个人,只有他撸起袖子上。
所以宴席上,卢象升的脸色依然十分的难看,匆匆地将五万大军交给了她,第二日就带着亲卫前往北方,走的那叫一个潇洒呀。
湖广总督称病回乡,文官们都是猴精之辈,纷纷派遣心腹幕僚,携亲笔书信匆匆赶往武昌府。
就这样,红娘子虽没有名份,实则已经掌控了整个湖广全境。
而随着五万赵家军渡江南下,过岳阳,入长沙,进衡阳,两广的各级文官,也纷纷派心腹幕僚赶往武昌。
江西,福建,浙江的文武官员见大势已去,则是纷纷派人前往南京。
纵观整个南方,也就南京的徐国公,云南的沐国公,石柱总兵秦良义,拒不归顺,依然对大明忠心耿耿,听从崇祯的命令。
奈何天高皇帝远,西南的信件已经阻隔,南京到是还通畅,可明眼人都知道大势已去。
别说赵大帅的大军还没有回师,仅凭关内的赵家军,就足以轻松横扫北直隶和山东。
而此时的赵大帅,却依然在沈阳城中醉生梦死,每日抱着张嫣是寸步不离。
直到马英从朝鲜返回,才有所收敛,张嫣也总算逃出了魔爪,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英姐,那鳌拜的人头带回来了吗?”
“没有,那家伙带着两千多残兵败将躲在大山里,今天劫个镇子,明天打个村庄,可将朝鲜人折腾的不轻。”
“嗯,干得漂亮,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来,坐到我怀里来,夫君今日要好好犒劳犒劳。”
赵锐一拍大腿,暗道,这妞干这些粗活倒挺合适的,所以必须要多鼓励鼓励,今后好再接再厉。
马英也没客气,羞红着脸坐了过去,虽然欢喜,心里却嘀咕道二郎怎么转了性子。
她又哪里知道,赵大帅在得知自己可能无后,又被张嫣勾的胃口大开,如今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简直无女不欢,完全没有顾虑了。
“二郎,这次朝鲜国王献了四千名美女,我给你跳了十个最漂亮,要不要现在叫来瞧瞧?”马英被他折腾的不轻,靠在他怀中小声道。
“不用了,一些庸脂俗粉,就全部赏给有功将士吧!”赵锐摆了摆手,显然没兴趣。
“当真?到时候可别后悔,我可告诉你那十名美女当真是国色天香…”
“哼!肤浅,光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赵锐翻了个白眼,如今被张嫣将胃口养刁了,哪里看得上那些纯情少女,若非想好好奖励她,怕不是早一脚踹下床。
“哦?你们男人不都是